林平之在暗处摇头,心说:这中年大叔一把年纪也不知活到了什么动物身上,话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逼着重楼与你作对么。不过这场面怎么这么经典啊,冥顽不灵的老顽固棒打鸳鸯,然后男主先被他师傅揍上一顿,之后还能大发神威,大杀四方,将他师傅打退。念及此处林平之不禁嘿嘿贼笑,暗叫有趣。
那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之中的任盈盈闻言冷哼一声,两手一翻便抽出了一长一短的两柄佩剑,摆了个门户对着那武当的高手。
人影一闪,重楼已经站到了两人中间,对着他师傅道:“师傅,楼儿从小便被家父告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现在楼儿已经没了家,没了亲人,没了门派,也没了牵挂,根本不在乎什么正邪之分了,现在徒儿只要报仇报恩便可。任大小姐有恩于楼儿,楼儿是不能让师傅对她动手的。”
那武当中年大叔吹胡子瞪眼的,气呼呼的道:“孽徒,难道你要与为师过招么,好好好,你重少侠现在功夫是厉害了,那就让在下武当清虚领教重少侠的高招吧。”他话音刚落,后边的那个挑夫打扮的汉子也上前了数步。
重楼凝视那清虚半晌,然后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缓缓的道:“徒儿的一身功夫大多是师傅所受,今日就是师傅要收回去,徒儿也没法说半个不字,不过楼儿现在身负血海深仇,一身功夫还要留待大用,要是他日楼儿能报得大仇,定会上武当山在师傅身前谢罪,届时便会将一身功夫还于师傅。今日弟子是不敢与师傅过招的,师傅要是出手,弟子只有带着任大小姐逃命为先了。”
那清虚指着重楼,连续说了数个‘你’字,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道:“重楼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你我的师徒情分便在今日了结了,今后你是成了个大魔头也好,还是隐姓埋名也罢,要是再次遇上,咱们便是陌路之人,你若为恶,为师…在下自会扬善惩恶,诛除你这祸害。”言毕,他便向着来时的那个树林走去,与他一路的另一个武当高手深深的看了重楼数眼后,又扫了林平之的方向一眼,最后也没说上一句,跟着清虚离开了此处。
重楼等他们二人离开好久后,起身长吸了口气,沉声道:“林中的朋友,既然看了半天的戏,是不是应当出来打个招呼啊?”
林平之听了重楼这话,心下一跳,知道重楼可能是发现自己了,但他抱着侥幸心里,暗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重楼他也许还没发现自己。眼睛一转,林平之将呼吸压的更低,整个人也闭目立在树后,暗自嘀咕道:“你没发现我啊,你没发现我。”
外边的重楼感觉树林中那人的呼吸愈发转弱,心道这人的内力果然厉害,居然还可以再压低自己的呼吸声,但这人既然已被自己发现,现在再屏息却也没了用处。就像是在玩找茬一样,没注意时,你能以假乱真,人家注意到你头上,那可就跑不掉了。
重楼扬扬眉,开口道:“林中的朋友,你如此作为又有何用,难道压低呼吸还能将你凭空便没不成?”
林平之已经明白自己被重楼发现了,刚想出去,但心中一动,暗笑道:“我就是不出来啊,就是不出来,气死你,气死你。”
重楼等了半晌,发现林中那人居然还厚着脸皮不出来,郁闷的摸了摸鼻子,心道如此惫赖之人还真是天下少见。绕是他现在心情烦躁之极,也不禁为之失笑,就像是光天化日的逮住一个掏包的小贼,并且还抓住了对方的作案工具,可那人居然面不改色的甩开你的手,然后扬长而去一般,实在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重楼遥遥头道:“树后的朋友,你难道睡着了不成?还要让在下将你请出来?”
傻站在一边的令狐冲也回过神来看着林平之藏身的那颗大树,他之前被重楼几近大成的太极剑所摄,心中思量着如何破解对方的剑法。后来重楼与他师傅的决裂也没避着他,他又被重楼的复杂身份和凄惨的身世所感,在心中想着对方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听到重楼三番两次的叫藏在树后的人出来,却根本没人鸟他。令狐冲用心倾听了一会,却只听到细若游丝的声响,根本不足以确认是不是有人在树后,但他之前与重楼过招时就发现对方的内力远胜自己,自己听不到并不代表对方也听不到,这会藏在树后的要是个魔教人物,那就要视情况与那重楼联手了,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曾是正道弟子。
就在令狐冲与重楼等得不耐烦,甚至怀疑判断是否准确,想要出手将树后之人揪出来时,林大少爷满脸贼笑的转了出来。很是欠扁的笑道:“呦,这不是重楼大侠么,怎么火气这么大啊,你刚才是在说我么,抱歉啊,刚才我正在考虑几个很重要的问题,没听见你在叫我。”说完一笑将眼睛眯成了两条缝,让人无话可说。
重楼呆呆的看了林平之半天,嘴角不禁抿出一丝微笑道:“我早该想到那人是你的,天下间能死皮赖脸成这样的本就没有几个人。”他旁边的令狐冲也不觉点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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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师徒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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