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院的事,让沈远宁对陈月乔微微有些改观。
韩玉瑾今天一天累得不轻,沈远宁差人喊了王大夫,与她诊看过身体,她吃了药,早早的就睡了。
等到韩玉瑾睡着,三泉喊沈远宁去了书房,像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事情。
蘅芜苑里,陈月乔听着司棋的回话,惊讶的差点打碎了手里的茶盏。
“王大夫真这么说?”
司棋恭敬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羞意:
“千真万确,三潭方才传话过来,他在书房外听的一清二楚。”
陈月乔听司棋这样说,才相信了她方才的话。
白日里堆积的怒气,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韩玉瑾有今日,全是报应!
如今连陆氏都不待见她,看她今后还能仰仗什么!
想起沈远宁对韩玉瑾那种默契的举止,不由得又是一阵堵心。
且由你逍遥两日,等到沈远宁知晓韩玉瑾已经身败名裂后。他还会如此吗?
嫉妒是仇恨里开出的花,慢慢的将人的灵魂腐蚀,并且,陈月乔从未察觉。
沈远宁在书房看着桌上的那封信,额头上的青筋直冒,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愤怒,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书案上。
门外的三泉三潭俱是心头一惊。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世子爷哪里来这么大怒气。两个人缩了缩脖子,谁也不敢进去灭火。
在门外守了大半夜了,也不见里面有动静。三泉才开始担心起来。
世子爷她大病初愈,还一路舟车劳顿,又发那么大火气,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便小心的推开门。见书房里唯一的一盏灯快要燃完了,忽闪忽闪的想要熄灭。
烛光摇曳中。沈远宁坐在书案前,呆呆的一言不发,仿佛入定了一样。
三泉换好了烛火,走到沈远宁身边。小声的提醒着说道:
“爷,夜深了,该休息了。”
沈远宁回过神来。看了三泉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书案上的那封信上。
他没发一言。将那封信折叠好,放在了怀里,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三泉紧步跟上,出了门三潭也要跟着,三泉制止了他:
“爷心情不好,不喜欢那么多人跟着。”
三泉知道沈远宁的习性,所以制止三潭,三潭表面和气的应下,心里早受够了三泉这种总管的口气。
三泉出了苍暮轩,见沈远宁去了蘅芜苑的方向,便加紧脚步跟上,在看到沈远宁走到蘅芜苑前的时候又驻足不前,三泉也只好站在原地等候着他的差遣。
沈远宁在蘅芜苑的门口站了有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最后转身离开了。
如三泉的猜测一样,沈远宁去了芝兰院。
这个时候,韩玉瑾早不知陷在那个梦里面了,沈远宁进去韩玉瑾的卧室的时候,看到了和衣睡在外间小塌上的玲珑。
以前韩玉瑾晚上睡觉从不让人值夜,这次她病体未愈,琥珀玲珑自发睡在韩玉瑾卧室的外间,好方便照看她。
琉璃刚好染了风寒,她与琥珀一个房间,琥珀今晚照顾她,就让玲珑给韩玉瑾值夜。
玲珑听到推门的声音,就醒来了,揉了揉双眼坐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沈远宁走了进来,马上睡意全消。
站起来走近沈远宁,轻声见礼。
沈远宁示意她噤声,挥挥手让她出去:
“你下去吧,今晚不用值夜了。”
底底冷冷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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