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连点头答应说没问题有时间。

送走了小林姐，白榆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宽慰了几句也和钟文晋告辞回片场，和他们说剧组进度耽误不了，有时间就会过来看。程成问刚刚那幕戏怎么办，白榆说最后一次跳下来那个状态足够好，再接上之前拍的奔跑画面就可以了，让他放心。

喂程成喝了点水。又到走廊里给店里经理打电话请假，苏意料之中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一个劲道歉。

过了几个小时，麻药作用就下去了。程成开始剧烈发抖，或者说痉挛。

他大口大口喘气，汗擦了一层又出一层，苏什么也顾不上了，俯身抱着程成，又握住他的手，任由程成疼得神志不清之中用力攥紧他的手转移痛苦。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助理小宋已经来了，带来了新被褥铺在病房里另外一张床上，和苏轮流休息，苏却说不用，让他先睡，自己找个小凳子坐在病床前照顾程成。

接下来几天，不断的输液。躺太久浑身疼，苏一遍一遍按摩，帮程成揉身体，放松肌肉。

小林姐安排订了餐，每天都有人送饭过来，苏每顿饭都喂着程成吃，可是程成每天运动量没有了饭量也随之下降，连一碗馄饨都只能吃一半。

苏也没胃口吃东西，程成劝他吃他就吃，可眼见他吃得难受，程成也就不忍心再逼他了。于是几次之后干脆交待送餐的人每顿饭送两份就好，一份他们分着吃，一份给小宋。

注意事项并不多，苏执意天天在医院看护，再加上程成职业特殊，又不习惯外人在，小林姐就没有再请护工了。

期间和程成关系不错的几位朋友来，或是探望或是待着帮帮忙和程成聊天打岔，看着苏大事小事亲力亲为也挺惊讶。偏偏程成每次介绍只说是发小，没再说过别的。

过了六天。早上八点要进手术室，程成几个关系好的朋友都来了。帮忙将程成抬上手术用的床，准备推去楼下的手术室。移动中动到固定的钢条，程成再次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苏吓得跑去叫医生来，医生却淡定坐在电脑前说没事，正常，忍着点就好了。

终于送进手术室。苏坐在外面椅子上，盯着显示屏上红色的手术中字样发呆。

白榆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从早上跟丢了魂似的，眼睛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安慰道：“没事的，放心吧。程成的片子你看了，不严重。医生都有经验。”

苏勉强笑笑低下头。白榆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听见他说话了，声音有些发抖和嘶哑。

“榆导，你们看出来了的，我……”苏眨眨眼，艰难的整理了下语言又道：“如果没有他，我一点也不想活在这世上。我怕得不行，怕他有一丁点闪失。”

白榆了然，和钟文晋对视了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两个小时后，程成被推出手术室。腿上已经打好了石膏。他眼睛睁着，冲众人笑了一下，不再是送进去的时候满脸痛苦的样子。苏松了口气，迎上去和大家一起推着他去乘电梯回病房。

当天下午麻药过去，程成又疼了一阵子。第二天九点多，程成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苏坐在凳子上子上趴在自己胳膊边睡着。说是坐着，那么矮的小板凳，苏一米七几的个子，得多难受啊。

昨晚他疼或者不舒服，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发现苏没睡着，看他醒了就问他哪里不舒服，和他讲话分散注意力，喂他喝水。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真正睡着，苏应该是那之后才撑不住睡过去。

上午的阳光透过阳台窗户照进来洒在地板上，程成转头看着他的睡脸发呆。

苏是很白净的长相，五官不像程成那么出色，拼在一起却让人觉得舒服，甚至看起来很温柔？但程成知道，除了在他面前常常笑意盈盈，苏在其他人面前一直很内向。

想到这里的时候，程成蓦地想起来那个初中时候给他扇一晚风，连睡着了都还抱着纸板的少年。

第七章

术后程成恢复的不错，苏总算是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周，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于是苏便开始在程成家里照顾他。虽说在客房长住了，但苏出租屋里的东西除了衣服，其他东西都没拿过来，还是隔几天就需要回去一次。程成说了好几次，让他干脆搬来一起住，不用付房租了，反正客房闲着也是闲着，可怎么说，苏都不松口，程成也拿他没辙。

等到程成可以自己拄着双拐走路的时候，苏开始回去上班了。

早上出门前叮嘱了程成一大堆什么“能走路了但一定一定要小心”“午饭的黄豆猪手汤要记得热透再喝”“有急事一定要打电话”，程成哭笑不得表示自己不是小孩子了，目送他出门后，就移动轮椅坐在阳台上往下看。八楼，足够他瞧见那个赶时间小跑着去上班的身影一再回头。

这两年很少有这种能安静待着什么都不干的时候，程成坐在阳台上发呆。

最快还要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可能半年内都不能有太剧烈的运动。这对一个上升期的演员来说是一道不小的坎。但这点问题也不可能让程成怎么样，他只觉得遗憾，而不会丧气。

公司那边当然拿这件事炒作了，赚足了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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