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下了不到一天一夜,就没再继续,大晴天的晒上几个日头,冰雪就差不多化光了。
一大早的,郁容搬出大木盆和大缸。
从水井里打出微带热度的水,倒入木盆,拿自制的肥皂配出稀碱液。浸泡了好几天的虎皮,刮去残肉,放盆里清洗干净。
遂再次下缸。
芒硝、明矾加盐与水,配制成鞣制液,泡上起码一个月,再行鞣制。
鞣制皮毛的工序复杂又耗时间,关键是等处理好了这虎皮,还不知道作什么用途,穿戴什么的就免了,多少有些心理障碍。
思及此,郁容忍不住想腹诽几句,送虎皮的某人这不纯粹给他没事找事吗!偏偏又不好干放着不管,皮子会坏掉的。
“劭真。”
退烧之后,聂昕之就恢复了“正常”,不再一口一个“容儿”地叫了……
正合了郁容的意,“容儿”什么的,肉麻不说,怪女里女气的。
“嗯?”
忙活完了的少年大夫头也没抬,拿着肥皂不停地刷着自己的手——手上油腻腻的感觉,难以让人忍受。
“雁洲锦标社明后二日有冬狩,可要一观?”
郁容愣了愣,“冬狩”什么的对他一个现代人来说,着实陌生得很,顶多在书上看到……诶,等等!
“锦标社是个什么……组织?”
听名字挺现代的感觉,第一时间想到某某锦标赛。
聂昕之对某人常识的缺乏俨然习以为常,简短解释:“射弩结社。”
郁容:“……”
这解释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
等到次日一大早,被男人骑马带到猎场,郁容总算弄明白了,所谓锦标社就是民间弓弩爱好者的社团,听着好像很新潮,其实是普遍常见的存在,诸如爱好赛马的马社,古代版“音乐人”的清音社,文人的诗社,豪绅斗富的七宝社……每个城市都有数不尽的社团,挺会玩的。
锦标社是最受武者们欢迎的社团,但也不是谁都能够进的,必须符合选拔标准才行。社团的组织管理又有一套严格的规定与纪律,感觉像是……
郁容不自觉地望向身边的男人:“这个社里有多少人?”
聂昕之有问必答:“百人以上。”
郁容默了。这不都快成了民间私人武.装力量吗?不会出问题吗?形成了组织,有种帮派的感觉……要是搞出点什么事,那不简直是黑.社会。
下一刻,郁容悟了。
就说,无缘无故的,这位指挥使大人怎么突然想到带他出门散心?感情只是个借口,真实意图该不是为打入地方“帮派”内部吧?
这样猜测着,郁容没问出口,不管男人的目的是什么,反正自己是出来玩的,一个多月的几乎没出过青帘,就算是宅男,偶尔也得出门散散心吗,否则说不准哪里憋出什么毛病了。
“我不会攀弓射弩,也可以参加冬狩?”
“与我一起即可。”
郁容坐在马背,紧抱着男人腰身,心里囧囧的——光顾着凑热闹,忘了自己不但不会弓箭,连马都不会骑,真是名副其实的“凑”个热闹。
还好还好,聂昕之不愧为亲军卫一众精英的头子,带着他这样一个大累赘,丝毫不影响到狩猎的成绩。
郁容一开始连呼吸都不敢大气,生怕打扰到男人,不过,随着对方的收获越来越多,渐渐也被带起了情绪。由于位置的差异,有时候他会发现一些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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