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发懵的少年大夫忽是灵光一闪,没头没尾地问了声:“余社头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余长信的话语忽是卡壳了。
“余社头?”
余长信陡地回神,面露些许赧色:“确是有一些难解之事……”
支支吾吾,跟之前侃侃而谈的,恍若两人。
郁容耐心地听他说完,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人是想好了,要建一个意义非同一般会社的福居社,眼下却遇到了两大难题。
一没人。命社的那群人,经过这些天逆鸧卫的“思想教育”,早吓破了胆,再不敢轻易结社,一拍即散,各回各家了。
二没钱。没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没钱。
郁容总算悟了:所以……
余长信找上门,不是看中他“侠肝义胆”,主要目的在于“拉赞助”。
想法够时髦。
就是,不知道这一位到底哪来的信心,觉得他会相信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人,并愿意花这个钱。
“恕我冒昧,”郁容实在好奇,便直言问,“余社头为何会找上我?”
余长信表示:“小大夫与在下年幼时有四五分的相似,让在下难免生出几分亲切之感。”
郁容默了片刻,笑道:“郁某荣幸。”
——更加觉得遇到了骗子怎么破?
余长信最终是问出了他这一趟的目的:“小大夫可愿为福居社尽一份力?”
郁容:“……”
凡事说得再好听,但凡牵涉到了金钱,往往就是骗局。这样想着,他竟然还是掏了些银钱,送给了这位自带传.销气质的社头……不为别的,听着对方说起那些美好的愿景,明明在心里否认了可实行性,仍莫名有些许触动。
因着触动,郁容赠与了余长信足足两两的银子。
回来取货的林三哥知道了这事后,苦口婆心又语重心长地给他上了一堂有关诈骗与被骗的课。
郁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是真的没信余长信能做到那些事,便是给了银钱“赞助”,未打算再与对方有任何的牵扯,福居社什么的也根本不会加入。只是……
有时,人的感觉挺奇怪的,以至,行为不受理智的约束。
换言之,脑抽了,咳!
脑抽就脑抽吧,人不偶尔犯傻枉少年嘛!
转头就把余长信和那二两银子的事抛到脑后了,郁容心宽得很,眼看年底的日子越来越少,跟村子里其他庄户一样,忙着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迎接新年,主要工作是准备年货。
年货为慰劳一年的辛苦,最重要的就是要吃好——民以食为天。
干货足够了,香肠基本晒好了,腌腊制品再等几日也能吃了。
新鲜的肉菜则等到过年前一两天准备。
按照本地风俗,以及郁容老家的习惯,过了腊八,首先做了一水缸的米饼,至少够吃半年的份,同时包粽子,大锅蒸满好几锅,数量差不多够吃到端午前后。
再准备足够的黄豆,跟隔壁村子的豆腐坊约好了日子,将泡好的豆子送去做豆腐。
豆腐为主,板干、炸豆腐果也不能少——郁容本人挺喜欢吃各种炒菜的。
黄豆泡得有些多,豆腐坊得到第三天才能交付成品。
反正不需要自己忙,根本不着急。郁容去了一趟豆腐坊,带回一砂锅的豆腐脑,跟哑叔与孩子们分了吃。
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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