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聂昕之忽地拿下了手,另一边的手臂也松开了。
郁容得以“重获自由”,便听到男人的嗓音响起——
“回家罢。”
“嗯。”
识途的千里良驹早已哒哒地走远。
拉开了距离,这才注意到聂昕之看着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郁容遂问:“兄长这是才从南地归回吗?”
聂昕之肯定地应着声。
郁容默了,少时,轻语:“可以休整好了再来我这。”何必这么赶,他人在青帘又跑不了。
“在此休整亦无妨。”
好吧!不过……
郁容复问:“不需先回京面圣吗?”
聂昕之表示:“我已修书一封至禁中,官家允我小休一旬。”
郁容哑然。
倒是聂昕之又开口了:“因何而愁闷?”
“什么?”
“适才见你愁眉苦脸,”男人问道,“为何?”
被这么一问,郁容刚见到这人的惊喜,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沿着官道,斜插进入小径。静静地走了小半刻钟,他忽是轻叹了口气:“我在想‘月圆月缺’的问题。”
聂昕之淡声道:“自然道理,何需烦恼。”
郁容:“……”
昕之兄说得很有道理,问题是,他纠结的又不真的是月亮是圆是缺什么的……
聂昕之继续说:“他人之事,与容儿有何干?”
这男人竟也知晓自己的言外之意。郁容心里一松,便清了清嗓子:“若这个‘他人’算是朋友呢?”
“又如何?”
郁容默然了一小会儿,忽作反问:“兄长你有交过朋友吗?”
聂昕之淡然表示:“何用?”
郁容更纠结了,一方面觉得对方的想法好像不太好,一方面一想到对方所处的位置,又仿佛可以理解。
诶,等等……
“我难道不算你的朋友?”郁容忍不住问道。当然,他很清楚对方现在对自己是那什么的想法,但总不至于一开始就起了这样的心思吧?
聂昕之却沉默了。
郁容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心情渐渐变得微妙。
一时之间,没人开口,气氛似乎显得不尴不尬的。
快到家门口时,聂昕之倏而出声:“自始至终,我未曾视你为友人。”
所以……
郁容默默地撇开头,小声应了:“……哦。”
没再追问。
又不是真傻,这男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有什么不明白那就真装相了。
于是,郁容努力回忆着两人的初次见面,印象着实不深刻,大概记得是要黑不黑的天色,他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得太分明……
这般情形,对方有可能对自己……一见倾心吗?
越想越不靠谱的感觉。
“总算回来了!”
久违而熟悉的嗓音,突兀出现,打断了郁容的思绪。
“老大我可以去睡觉了吧小鱼大夫你家客房借我一用啊谢了!”
赵烛隐一口气不带喘,说完了想说的,便刺溜地往客房跑去。
郁容忙喊道:“烛隐兄,客房的被子还没换……”
“没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
这家伙,到底多久没睡啊?
便是心念一动,郁容侧首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你是不是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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