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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一时无言以对, 少刻,复问:“不要紧吧他?”

聂昕之淡定表示:“堪为疑人之阵。”

郁容黑线:“作为‘疑人’本人,烛隐兄被蒙在鼓里, 这样好吗?”

“逆鸧郎卫者应秉节持重,当如临如履,昼警夕惕,”聂昕之语气淡淡,“何如处堂燕雀, 蔽于享乐,自以为安, 不知祸将临头。”

道理是这样没错, 但……

“不会有危险?”

聂昕之说:“那乐伎不过一棋子,手无缚鸡之力,以赵是之身手反应,不当受其害。”

郁容摇了摇头:“小心无大错, 再则……”下意识地咳了声,“不是有色迷心窍之说吗?”

“尽皆安置帖妥, ”聂昕之回道, “容儿无需忧恼。”

郁容闻言失笑:“我可没什么忧恼的,烛隐兄是你表弟,只怕他别吃亏了。”

聂昕之平静表述:“吃一堑长一智未为坏事。”

郁容:“……”

这老大当得可真有范儿, 就是相当不负责任。

聂昕之轻抚着他的脸颊:“赵是非无能之辈。”

郁容点点头,逆鸧卫行事自有章程,不便多问,何需他瞎操心。不过……

想不到那灵秀婉丽,性子也柔和温顺的乐伎,居然是包藏祸心之人吗?

待烛隐兄回头察觉了真相,该如何伤心……应该会伤心吧?

稍作一番思虑,郁容转头就将乐伎之事抛到脑后了。

诸人诸事,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所谓“鸡司夜、狸执鼠”,各司其职,则各司其事。他就是一大夫,问这几句“闲事”已是多嘴。

便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正业上了。

书房里,郁容阅读着周昉祯寄来的信。

信里提及,对方再度离家“游学四方”,说其在西南道多有耳闻,五毒蛊害人之事,并亲眼目睹到,一个形容消瘦、骨瘦如柴的汉子,被一名老大夫以金针刺穴,口中吐出近尺长的蛇蛊。

尽管周昉祯的用词刻意修饰过,郁容仍能从言辞之间,感觉到其惶恐惊惧的心情。

有些,一言难尽。

蛊毒之事,听着荒诞无稽,但在医书中,确有记载的。但明文记载的蛊毒,与口口相传的说法其实并不一样。

事实上,医书有记载的蛊证,基本上分两种情况:

一种实为虫积之病,即“中蛊”的人体内有寄生虫作祟,或是虫毒积聚,导致络脉淤塞肿胀;

一种就是毒,取毒虫诸如蜘蛛、蜈蚣等研磨成药末,毒物被人服食,出现了“蛊证”,即为蛊——本质上不过是药物之毒作用于肉.体之上,某些症状,譬如虫蚁噬骨之痛,让人以为“中蛊”后有真虫在体内行动。

另有,诸如血蛊,此“蛊”通“鼓”,跌仆坠堕因而受伤,出现了气逆或气郁之证,胃脾瘀结,膨胀鼓满,是为血蛊。

无论哪种“蛊”,与传说故事里的什么五毒合一即成蛊,本质上根本不一样。

当然,像周昉祯所说的这类蛊,医书内亦有提及,同时标注了其为“齐东野语”,是“不见经传之谈”。

郁容极度怀疑,对方信里所提及的“蛇蛊”,其实是寄生虫,观其细节描述,兴许就是蛔虫也说不定。

斟酌了一通,他便提笔将己知的蛊毒之事详写说明。

洋洋洒洒几千字,巨细靡遗地告知与那为此而担惊受怕之人。

写完了信,郁容沉吟了一会儿,打开储物格里的药典认真翻阅了起来。

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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