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昕之浅声回答起郁容的问题,道:“魏国公现如今不过是虚衔,谈不上甚么大来头。”
郁容囧了。
任谁跟他兄长比,除却今上,谁敢夸赞甚么来头?
聂昕之低眉,沉吟了少刻,说明:“杜离之所为,许是有人引风吹火。”
郁容眨了眨眼。
诶?杜离背后还有人?
略作思虑,他轻扯起嘴角:“又是哪个枕席没成的找碴吗?”
聂昕之微微摇头。
郁容不作声了,盯着他家兄长看,等待对方的解释。
这回事没着手调查,这男人就能说出个一二三的真相……看来,有很多他不知晓的故事啊。
聂昕之像是在斟酌用词,好半天也没说一个词。
郁容等着等着,就有些……不是不耐烦,而是感到几许惊奇。
直觉接下来的事,让兄长难以启齿。
以聂昕之的性子,能有什么事,让他这般“羞于”说出口?
要知道,其母当年想要毒死他这件事,早先都告诉自己了。
所以……
看到兄长作这副姿态,郁容如何不觉奇怪?
“若是不方便说……”
郁容忍不住出声相劝,虽然平常他有时候好奇心挺重的,但也不要求兄长所有的事,对他毫无隐瞒。太强人所难。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诉诸于人的隐秘。
只是他的话没说过,聂昕之忽然开口了——
“苏枢密使视我为子。”
郁容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苏枢密使是谁。
聂昕之淡淡道:“其多次试图插手我的亲事。”
苏……
郁容恍然大悟:“就是兄长的大舅吧?”
聂昕之颔首。
郁容默默消化了一会儿男人的话语,遂面露古怪之色:
“该不会是,你大舅要你成亲,娶个世家女、延续个子嗣。你不但没搭理他,久不成婚,现在还要与我一个大男人结契,于是你大舅迁怒于我。那杜公子想陷害我,你大舅就帮……不对,应该是随手助了他一臂之力这样?”
聂昕之语调平静:“应是如此。”
郁容觉得特别纠结:“你大舅……”那位枢密使大人,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对方是兄长的亲娘舅,他不好言辞不敬,遂是委婉道,“看来很关心兄长你。”
可不吗?
今上是兄长亲叔叔,都不乱插手其婚事,这一回更是松口,以赐婚之名义,好让自己能与兄长安心在一起。
那位枢密使大人,尽管从血缘上也是至亲吧,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却只能算外人。
管天管地,居然管到外甥的亲事上了。
关键在于,事实上他根本管不了。
便将矛头对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吗?尽管没真的采取措施,可感觉还是……
搞笑。
聂昕之出声,重复说了句:“其视我为亲子。”
那又如何?
兄长自己又不是没父亲。
昭贤太子的贤名,当年在市侩之间都有传颂,就算其英年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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