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也没跟他客套,道:“就麻烦小大夫你了,”稍作了些说明,“社里来来往往最多的是小孩,夏天生痱子热疮、冬天冻疮皴裂,平常又免不了磕磕碰碰,平常药膏和药油耗的,跟吃饭似的。”
郁容应了声:“举手之劳。”
他常为逆鸧卫制些得用的药膏,便是加上福居社几十口的人,不过是多制备几大料的事。
药材的处理与炮制,有的是帮手相助,于他而言,无非是多花一两天的功夫,谈不上多麻烦。
阿若扯了扯嘴角,笑意浅浅:“我养了些鸭子,腌制了有好几百的鸭蛋,待会儿你带上一坛子回去吃吧,”自信满满地表示,“保准你在京城也买不到,比我腌的更好吃的鸭蛋。”
郁容瞬时莞尔。
不承想这人“重操旧业”了?
能养活大一群的鸭子,还养得极好,也真真是能干。
同样没推辞,郁容谢了句:“那我便不客气了。”
坐在小客厅里,喝了几口茶,两人慢慢叙着话。
阿若没说自己过得如何,满嘴全是福居社的种种,人与事……看得出来,他在这里找到了归属,同时也多了一份责任感。
郁容问着问题的同时,三不五时也插上几句自己的所见所闻。
眼看,时不时有人找阿若,或是问着事情,或是征询意见,或是告知某些消息……特别忙的样子,俨然是福居社的“二把手”。
郁容不欲耽搁他的时间,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在聂昕之的帮助下,将放在马车里准备送阿若的贺礼,以及给福居社济援的药材啊衣物等,一一搬出。
东西留下了,走的时候郁容也空手。
一坛子腌鸭蛋,以及,零零碎碎,凑起来有两两多的银子……是阿若还的“欠债”。
钱拿着有些烫手,可惜当初瞎掰扯的说法,让他不好再改口,主要是怕伤了朋友的自尊心。
思来想去,唯有往福居社多送些得用的物资,以作偿还。
郁容无意识地掂着包裹着碎银的布帕,回想着适才与阿若的交谈,之前稍有悬起的心稳稳地落回胸腔了。
只要余长信不是第二个洪大海,以阿若的能耐,哪怕担起一个福居社,比寻常人家更忙碌、劳累了些,其想把日子过好,不在话下。
郁容叹了声,不自觉地翘起嘴角,顺手将碎银塞入袖笼,不再乱担心阿若过得好不好的,转而想起另一个问题。
阿若的契礼时间与地点业已确定了,明晚再去一趟福居社即可。
但这一趟的目的可不止一个。
还有周兄呢。
其就来了那么一封信,成亲的日子倒是写了,地址却是模糊得很。
郁容知晓对方是邹良周家的,但周家家族庞大,光在邹良也不止一个宅邸。
亲事具体在哪里办,全然没头绪,待他去了邹良,还不知接下来往哪走。
周兄行事,有时真不靠谱,这可是他的婚姻大事哎……
郁容摇头暗叹,吐槽了一番,想着只有等去了邹良,走一步看一步了。
实在不行,兄长手底下的万能郎卫,肯定能打探到消息。
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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