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削式宠爱作者:乔安笙
:“你暂时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慕辞宛如娇花,柔弱一笑:“其实,你也知道,我并不关心你的计划。只是,程哥――”他说着,慢慢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伸手摸着他前胸,轻轻抚了抚,温声道:“只是,程哥,不管你什么计划,总要记着我的好才对。”
程信皱眉,深邃的眼眸眯起:“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
“如果你非要揣着明白当糊涂,那也随你。程哥,我可以任你糊涂一回。”
这哑谜说得聪慧如程信也要真犯糊涂了。
他拽掉慕辞摸着他前胸的手,推开他,厉声问:“别闹了!慕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像是最下、贱的娼、妓不知廉耻地自荐枕席。
慕辞心里冷笑,面上挂着乖顺无辜的表情,尾音上挑,变得魅惑勾人:“程哥,何必装傻呢?你借着慕老遗产的事三番四次为难我,不就是想我向你屈服,主动爬上你的床吗?”
“闭嘴!”程信眉目倏然冷冽,低声喝:“你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身体摔伤了,连脑袋也摔傻了吗?”
慕辞听得想笑,他也确实笑出来了,俊脸咧开一个大大的笑,里面盛满了苦涩。
“程哥,我病了,没有那么多精力陪你耗。你就当可怜我,就像当年慕坤一样可怜我,好不好?别为难我了,只要你把真正的遗产公布出来,即使你要玩我、羞辱我,都随你。我这人恬不知耻的事干多了……”
“闭嘴!”程信忽然间怒了,脸色愈发冷冽,指着他骂:“你在自我作践,慕辞,我看你这贱骨头的毛病是治不好了!”
“对,你说的对!”慕辞被骂了,依然在笑,笑得冰冷又讽刺。他脱下呢子大衣,然后,去解衬衫的扣子,边解边道:“我这种自甘下贱的人现在求你呢,程信,只要你把遗产给我,我任你为所欲为。”
“闭尼玛的嘴!”程信大喝一声,气得脸都红了。
慕辞这是疯了!想钱想疯了!
慕辞可不是疯了?他这人活了二十八年,不疯不会去做慕坤的养子,不疯不会带着钱跟白娥私奔,然后被慕坤打成半残废。天知道,他不疯能不能活到现在?
慕辞打算继续疯下去,所以,冷笑着骂:“闭什么嘴?程信,你他妈装什么正人君子?我早看穿了你的狼子野心!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给你,都给你――”
他说罢,粗喘着气,情绪也激动起来,猛地将男人扑倒在沙发上。他去扯男人的衣服,手指顺着他的衬衫往里探。那指尖冰冰凉凉,摸得他身心发颤。
程信绝不承认自己对眼前的男人动过心,一个拜金花瓶男,品行与外貌严重成反比,有什么资格让他驻足、流连?可当男人的手摸上他的胸膛,舌头舔过他的脖颈,那涌动在骨子里的亢奋是怎么回事?他面色发红、身心发烫,头脑甚至有半刻的失神,恍恍惚惚间想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他要向慕老汇报购买泰国葡萄园时的法律问题,无意间看到了他。身着纯白羽绒服的男人,臃肿得像个大白熊,白着一张小脸,哆嗦着身体,小心翼翼地钻进后花园。他心生好奇,跟过去看个究竟,男人一番鬼鬼祟祟,竟是在慕氏后花园堆起雪人来。
那个雪夜太冷了,寒风瑟瑟,连他都缩着脖子,想要回到有暖气的房间。可他就那么一直堆着,不时呵气搓手取暖,却依然冻得鼻涕都出来了。
约莫半个小时,他终于堆出了一个又丑又小又不像的雪人,表情不复平时的孤傲冷淡,眼神激动又欣喜,黑色瞳仁隐隐发亮。然后,他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指摸着雪人的头,温柔含笑:“嗨,阿辞,圣诞快乐。”
那一刻,他单纯的像个傻子!而他更像个傻子似的心跳个不停。
“慕辞是个寂寞的人,心事又太多,鲜少快乐。究其原因,只我一个。我这一辈子,唯独爱了他,却也害了他。”
慕坤出现时,叹息着说了这句话。
他沉思多年,依然猜不透这话中深意。
慕坤能害他什么呢?
程信看着面前涨红了一张俊脸、停下动作的男人,心知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然到了极限。慕辞,不是个会迎合讨好别人的人。哪怕对慕坤,他如果真用了心,也万不会是这个下场。
想着,他推开他,无视他袒露出的精致锁骨以及那胸前一点朱砂。
“慕辞,你愚蠢自私又兼自以为是!”他冷声嘲讽,扭过头,继续道:“把自己衣服穿好,滚出去吧!”
被拒绝了?
当他主动示好,爬上他的床,他一脚把他踹了下来?
慕辞愣住了,满眼不可置信,身体更因为羞愤而有些发颤。他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眼神狠狠盯着他:“程信,你玩我?”
“我没有玩你,从头至尾,是你一个人自导自演入了戏!”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了你错觉,但你这样自作多情、没羞没躁爬男人床的行径简直丢尽慕家的脸!”
“慕老三七还没过呢,你就这么急着找下家吗?寡、妇还特么知道守贞呢!慕辞,别让我看不起你!滚吧!”
一连串的奚落、嘲弄,像是利剑刺入了慕辞脆弱的心。
从没有人敢这样羞辱他。
哪怕被程泽压在身下戏耍,也没有这么难堪。
“你、你三番四次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就是在暗示我……程信,你个虚伪小人,你――”
慕辞羞得说不出其他话,转过身,踉跄着向外跑。快离开!快离开!多呆一秒,他都要羞愤死去。
慕辞终于奔出了程信的家,半敞的衬衫露出起伏的胸膛。他的心受了伤,强撑起的尊严被男人几句话踩得粉碎。他厌恶极了这种感觉,大口大口喘气也止不住满心的躁郁。
他不想这样的。
他厌恶碰触男人,无论是谁。
他是抱着牺牲自己的念头,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他其实……只是想要那笔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