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铮也不再问,大抵猜得出是慕辞惹下的桃花债。
沈季礼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适时地转了话题:“慕先生,你这匹马当真养得不错,可起了名字?”
慕辞摇摇头,转向陆云铮道:“喜欢这匹马吗?”
“嗯。”他其实对马儿兴趣不大,可爱屋及乌,也努力提高热情,笑道:“还不错。叫什么?”
“等你起名呢。”
“我这人就是粗人,可起不了名。”
“哦,那我来起个名吧。”慕辞抿唇沉思了会,眼眸闪出点点戏谑:“无涯,叫无涯,你自觉是个粗人,以后可要‘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了。”
陆云铮没说话,微微皱眉,想着那两个字:“无涯?”
慕辞点头,眉眼含笑:“对,无涯。”
“怎么感觉怪怪的?为什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你猜?”
慕辞言语中带着逗笑的意思,唇角弯弯的,还很高兴地拿过旁边沾湿的毛巾想要给无涯擦拭毛发。结果自然是被嫌弃了,无涯咴咴叫了两声,抬起前蹄,四处蹿起来。
“小心!”陆云铮低喝一声,伸手将人护到身后。他知道慕辞在马场出过事,所以,一直注意他的安全。见他靠近马,就已经走到他身边,所以行动十分及时。
马厩外有护栏,无涯伤不到慕辞半分。他见陆云铮如此紧张自己,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没事的!阿铮,我很好,你不用紧张!”
陆云铮觉得自己出了点儿丑,不自然地笑笑,低声道:“还是注意点好,既然马儿野,就别靠近他。”
“可我很喜欢它呢。对了,你会驯马吗?”
“不会。”
“这倒遗憾了,本想着你若是驯服了,我就把它送给你。”
“你想我帮你驯马,我可以学习了帮你驯。至于马,我不要。”陆云铮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想了会又道:“叶律恒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他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会夺走他所喜欢的东西。
慕辞听了,笑着反驳:“你记着他的话了,没记住我的?我也说了,君子有成人之美呢。”
陆云铮没话说了,隔着栅栏看无涯围着马厩来回转圈。
旁边最有君子之风的沈季礼听他们君子来君子去,插话道:“你们也别斗嘴了,既然来了马场,不骑马就白来了。这样吧,我今天也舍命陪君子,与陆先生一同骑马去!”
“这敢情好。”慕辞大喜,“我来当裁判,就看你们谁跑的快。”
陆云铮没有说话,点点头。
久久充当空气的马场经理冯国文看到这里,走上前,躬身道:“请各位跟我来,骑士服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如此,慕辞带他们去换了衣服。
黑色圆顶头盔,白色衬衫、白色领带,外罩一件深色燕尾服,下穿黑色马裤,搭配黑色长靴,外加一副深色手套。这一套骑士服非常有欧式风格。
陆云铮穿得干练硬气,沈季礼穿得绅士英俊,只那长发随意披散着,乍一看,像个英姿飒爽的女英雄。
慕辞看得拍手叫好,颇为歆羡地说:“若我身体好,定要骑个痛快。”
沈季礼知道他身体吃不消,安慰地笑笑:“那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了,不要想太多,怎么开心怎么来。笑一笑,可是最廉价有效的健康法宝。”
“好好,也学学你,没心没肺、万事全抛。”
这话不是慕辞说得难听,而是沈季礼的确如此。他这个人脾气好到经纪人四处给他丢人、爬他头顶撒尿,依然是置之一笑。他不会主动得罪人,更不会主动讨好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利益牵绊多深,他总是不在乎的。究其原因,一是他活得通透豁达,二是他足够的经济实力让自己一辈子快乐逍遥。
慕辞带他们换好衣服,又带他去挑马。陆云铮胆大,挑了无涯,牵它出来上马鞍时,被踹了几次,还好他身体反应敏捷,躲过去了。
“这马可真野!”陆云铮安好了马鞍,累出一身汗。
沈季礼挑的是一匹温顺的黑马,不高不矮,体格刚刚好。他轻易安好了马鞍,听到陆云铮的话,笑着指挥:“你现在应该直接翻身上马,它野,你比它野。它烈,你比他更烈。拿上马鞭,抽个几下,以强制强,以暴制暴,最简单不过的事。”
慕辞听了,点头附和:“季礼说的对,而且,这种烈马,一旦降服了,最是乖顺。”
陆云铮总感觉自己是被忽悠上马了,甚至忘了自己并不会骑马。他坐在马上,腾空的感觉并没有很好。因为缺少安全感,他一脸严肃,牢牢抓着缰绳。他倒也不是怕摔疼了,而是怕出丑。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他总是想更好地展现自己、让他自豪骄傲。
“阿铮,放松点。”慕辞看他神情紧张,有那么一瞬,是心疼的。他本没必要千方百计诱使他骑马的,但因为存了目的,也别无他法。
作者有话要说:
ps:慕辞不会做无聊的事,猜猜他怀了什么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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