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作者:店主十三
第6节
透过单薄的衬衣,唐苏神色不定地腾出一只手在钟译胸口又摸了几把,胸肌健壮有力,十分好摸,皮肤有些发烫,里面传来蹦蹦不太稳重的跳动声,再往下摸一点,有个小豆子瞬间就抖擞起了精神。
唐苏一愣,脸烧的有些红,才反应过来刚才摸了什么,讪讪地抬不起头,“我觉得你心脏跳得不太正常,要不要一块去看看?顺路。”
钟译垂眸,眼里全是心上人染了粉的脖颈,烫的有点红的耳尖,圆润挺括,想让人舔上一口,哑着嗓音,“再摸会儿就好了。”
“小鹿乱撞。”钟乂跟着唐苏贴了一会儿大哥的胸口,奶声奶气地蹦出一个词儿,觉得好奇,扑到了大哥身上不下来。
唐苏登时心里发虚脸颊发烫,一时晕了头也没听清钟译在说什么,只是哂笑几声转身深吸几口气,推开病房的门。
进去的时候尚佳佳刚醒没多久,两腮瘦的厉害像支撑了一层皮,听见声响后缓缓地转过头,唐苏这才看清他的全脸。
眼下一片黛青,脸色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下巴胡子拉碴的,只看了一眼唐苏眼圈就红了。刚才还未发酵的情绪一抹而空,只剩下恨铁不成钢想揍对方一顿的余火。
尚佳佳自知理亏,被送到医院的原因不用说全都写在脸上了,一连通宵四天打游戏,最终把自己打进了医院。除了之前跟医生开口模糊地说了几句话,尚佳佳好几天都没跟人类正常沟通过了,这会儿嗓子也沙哑的厉害,但为了减轻唐苏的火气,还是挤了挤眼,委屈巴巴地喊了人一声。
“小糖酥,”尚佳佳眨眨眼,特意动了动扎着阵的右手,“好多天没见我也特别想你。”
唐苏冷笑,“再过几天不见,没准我就可以给你随份子钱了。”
“啊?”尚佳佳张着口,“为什么?”
唐苏忍不住上前抽了他一脑门,“给你买骨灰盒用,你还真长能耐了,你要是一头着地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尚佳佳嘿嘿傻笑,拿过还戳脑门的手指晃了晃,“不是还有你嘛。”
唐苏有气无力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有什么病情也不能瞒着你,一会儿医生过来跟你说一下,你做好准备。”
尚佳佳睁大了眼,“小糖酥,你可别吓我啊?我是不是癌症晚期?”
正说着,张医生被钟程喊了过来,门口又把小弟换到胳膊下夹着的钟译把人拦下了,将唐苏叮嘱的话添油加醋的又说了一遍。张医生拍着胸口表示,“没问题,这事儿我在行,不就是忽悠一下吗。还能人人都跟你家那口子似的,鬼精灵鬼精灵的。”
钟译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没错我家那口子!
在唐苏身上吃了一瘪的张医生并不气馁,反而重振旗鼓上赶着推开门,微不可察地冲唐苏点了点头,口一开,足足说了半小时,把尚佳佳说的脸色发白,手颤腿抽,最后慌了神,拽着唐苏不撒手了,“唐苏,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张医生这一剂药下的有点猛,唐苏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干脆地敛眉肃目的说,“看你自己了,你要是还想这么没日没夜的糟蹋自己的身子,阎王爷也救不了你。你这样的都不知道发配到哪一层地狱,没准儿一生气把你打到十八层了呢。”
尚佳佳被吓的还没缓过来气,张医生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悄悄地溜号了。唐苏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竟然要撒手不管了,尚佳佳着急了,一下扑过去,也不管手上还扎着针。唐苏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拦下,“你躺好了,这都回血了你看见了吗?”
尚佳佳抱着唐苏的腰干嚎,“我不想下地狱,呜呜我还想上去跟我爸妈见一面呢。”
唐苏:……也没见你这么咒生父生母的。
“我说的是陈爸妈,”尚佳佳窝进唐苏腰腹,偷偷搓了搓眼泪鼻涕,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生我的那个在下面,我才不去呢。”
唐苏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尚佳佳当初玩游戏就是因为养父母去世,他心里难受嘴上却不说,一头扎进游戏里到了现在,每次都像是要把命拼进去,唐苏也知道,这会儿揉了揉头发,“叔叔阿姨走的时候还让我们互相照顾着,你说你现在这样,阿姨估摸在天上都不想看你一眼。”
尚佳佳拦腰抱着唐苏,放开嗓子直接哭了起来,唐苏叹了口气,说:“我也打算辞职了,你呢?”
尚佳佳抽噎了几声,才哽咽的问:“你工作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辞职?”
唐苏见人哭的差不多,刚想把话说开了,结果腰腹上的脑袋一挪开,看着衣服上大团湿痕,嫌弃的不行,顿时没了揭秘的心思,“抽张纸撮鼻涕的时间能累死你是不?”
“我这不是病号吗,你得照顾着我点儿。”尚佳佳按了按胸口,深吸了几下,“现在的我可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
唐苏手痒,忍了忍还是没把玻璃心给摔了,“你这段时间在医院里躺着吧,以后喊你起来锻炼别想装死。”
尚佳佳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拒绝回答。
过了一会儿,闲不住,又别过头问:“就你那事儿,人找到了吗?”
唐苏一时没接过来尚佳佳大跳的思路,反问了一声。
尚佳佳哎呀一声,压低了声音,做贼似的说:“跟踪你那事儿,最近还有吗?”
唐苏这才敛神皱眉地点了点头又摇头,尚佳佳被他弄的一脸懵逼,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游戏里被端了。
尚佳佳:“到底有没有?找没找到?”
“有,没找到。”唐苏又添了几句最近的感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我总觉得那个人就在我身边,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但对方太小心谨慎了,我找了好几次没找出来。而且有一次在家里,我也有那种感觉,就是被人盯的背后又麻又痒,像是一群蚂蚁在背上蹿过去。”
尚佳佳对这个比喻无言,嘲讽地开腔,“原来是蚂蚁啊,照你这么说我以为是大象呢,还蹿过去。”
唐苏没好气地锤了过去,“算了,我仔细瞧着吧。”
过了没多久,门被敲了几下,钟译推开门,问唐苏,“饿不饿?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唐苏这才发觉在游乐场玩了一上午连顿饭都没吃上,更不用说还有一个三尺小童跟着受罪。唐苏心里一下软了,把尚佳佳一丢,找自己假想的儿子去了,“小乂呢?都这个点儿了是不是饿坏了?”
钟译说:“刚才喊了一会儿,现在应该是睡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玩了一上午却是累睡了,唐苏道:“我等会就过去,别饿着他。”
钟译道了声好,“我在外面等你。”这才合上门出去。
尚佳佳眯着眼旁观,见唐苏转过身,立即质问,“你说吧,你对那小家伙什么心思?”
唐苏一怔,笑着说:“有眼缘,当儿子养。”
尚佳佳大惊,“你出息了啊,拿别人的儿子养。”
“行了吧你,先休息着,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东西,我先出去了。”唐苏说完要走,没想到胳膊被尚佳佳拽住,“还有事?”
“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尚佳佳说,“就是小家伙他大哥过来那会儿,我老觉得他不单纯。”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单纯,你是不是傻?”
“哎哎不是那个意思。”尚佳佳急了,“咱俩怎么这么没有心有灵犀呢,我不是说他傻那个单纯。”
唐苏干脆坐回去,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觉得他看你不对劲。”
唐苏乐了,问他:“哪儿就不对劲了?”
自从出生那一刻一直单身狗到现在的尚佳佳,两眼一白,空有小雷达似的第六感,这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扭头不看唐苏,犟着嘴,“我不知道!”
唐苏:“我救了他亲弟弟两次,正常人也对劲不起来。”
“救了人就把小家伙当儿子养?”
“谁让我救了两回呢,”唐苏一点脸也不要了,揉了一通尚佳佳的头发,“走了啊,别想我。”
尚佳佳觉得这人没救了,背过去身子不搭理他,等着听见开门的声音时,才立刻嘟囔了一句,“带一盒蛋糕回来,要芒果味的。”
“行,买了放我家里,等你好了再吃。”唐苏说完关了门。
尚佳佳:……
刚出门就见钟译依靠着墙,怀里抱着睡的迷迷糊糊的钟乂。他身高腿长,一副奶爸的模样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过来,见到唐苏后眼睛一亮,抱着钟乂走了过来。
唐苏觉察了半天也没发现尚佳佳说的不单纯,倒是钟乂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一看唐苏近在眼前,立马抛弃抱着自己睡觉的大哥,投向唐苏的怀抱。
“来,儿砸!”唐苏一激动,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唐苏:……
钟译:……
刚从洗手间出来汇合的钟程:……卧槽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到现在……快要进小黑屋了【哭倒在地……
☆、攻无处不在
话说出口唐苏才反应过来,接着人贩子一样抱着钟乂在人大哥二哥眼皮底下溜了。
晚饭是在医院旁的一家饭店吃的,钟乂从头到尾就没有从唐苏身上下来过,黏黏糊糊地窝在怀里当挂件。钟译眼神复杂地看着给人当挂件的小弟,和把小弟当儿子养的媳妇,内心滋味难以言表。
酒足饭饱,唐苏琢磨着怎么把小家伙拐回家养着,没想到刚上车小家伙就蹭着大哥,开口撒娇:“大哥大哥,在找妈咪之前,我想跟哥哥住在一起。”
钟乂放暑假照例是要回到爸妈那儿的,这会儿钟乂刚提起来,钟程也跟着凑热闹,“唐苏哥,我后天就回校考试了,觉得还能临时抱一下佛脚,沾沾光。”
钟乂狐疑地看着二哥,两只小胳膊一扒拉,扑到了钟程身上,“钟程也要放暑假了吗?”
对于从来直喊姓名的小混蛋,钟程已经习以为常,随意应了声,“对啊,过一半再去陪爸妈。”
钟乂小肉馒头手拍拍二哥,有些心疼,“暑假作业好多呢。”
钟程:……这小东西跟谁学的!
“这么晚了,路上堵车太严重,还是去你那儿借住一晚吧。”钟译说着掉了方向,朝着唐苏家开过去。
唐苏:……才七点五十唬谁呢?
钟译并不搭腔,卯足了劲要到唐苏家蹭一晚。
唐苏想着对方明天还要上班,于是道:“晚上要是住在我家的话,会不会耽误明天行程?”
钟译摇头,解释道:“不会,公司离着你家近一些。”
钟程朝车顶翻着白眼,分明大哥要去公司的话得比平常多绕二十分钟的路。等到了楼下,唐苏才想起来快递还没拿,同城买的药膳材料一天就到,倒是省去路上的麻烦。
开门回家,唐苏把拖鞋给钟译准备了一双,“之前谢谢你的药膳,不过我最近买了材料,以后就别麻烦了。”
弯腰换鞋的钟译手下一顿,闷闷地嗯了一声,趁着唐苏把钟乂抱回卧室的功夫,起身用眼神质问钟程。
钟程立刻双手挥舞以示清白,“真不管我的事儿,也没想到唐苏哥连药膳都会做啊。大哥,我看唐苏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说,药膳跟功夫都不落下,你要不在抓抓紧,说不定回头唐苏哥连孩子都抱上了,你看他喜欢小乂那个劲儿。”
钟译冷冷瞪他一眼,只看着卧室门不说话,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眸色愈加深沉,他慢慢转过身,视线越过阳台停留在对面一户公寓上。
几分钟后,唐苏拿着手机准备开门出来,对钟译说:“我去拿快递,家里还有几套备用的洗漱用品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
“我去吧,刚好顺路买些东西。”钟译说,“取快递的短信发到微信上就行。”
唐苏说:“我还没有你的微信呢,就是我的手机号,加你了?”
钟译心满意足地收到唐苏的信息,转身去出门。身后的门轻轻阖上,声控灯应声而亮,钟译脸上的神情晦涩不明。唐苏不但会做药膳,而且还买了做药膳的材料,那么送快递的小哥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他静默的站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的默片,抬脚,下楼,拐了一个弯去了隔壁单元。
和唐苏同一楼层的隔壁,昨天刚刚搬完家,今天还剩个尾收拾一下,房子还没有租出去,就在门上贴了个招租。钟译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又存下号码,这才把招租启示一把撕下来揣进兜里。想起路上还有几处广告栏,一面给助理把房东的手机号发过去,一面下楼去把广告处理干净。
这家住户因工作岗位调动走的急,没有在本市的亲戚照应着租房事宜,眼看着就要离开了房子还没有租出去,更何况他们这个小区地段算不上好,周围也没有学校当学区房,本来还有些头疼,没想到前脚刚搬走后面就来了租房电话。钟译刚拿到快递,助理便把房东发来的户型照片传了过去。
小二居,户型和唐苏的完全一致,只是调了个方向。但这正合钟译的心思,他日想夜想的唐苏卧室,正巧和这一户只有一墙之隔。楼层内不算很隔音,虽然不说卧室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听见,但实在比只看动作听不到声音好的多。这一户跟唐苏家的阳台相隔不远,原本都是老住户,两家阳台都没有封上,钟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不由的就起了心思。
先定下房子,让助理去签了合同之后,立刻请了装修队过去。钟译收起手机,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直到回到唐苏家门前才稍稍收敛了一下表情,几个深呼吸将喜意遮掩住,才按下门铃。
“麻烦你了,这东西还挺沉的。”唐苏刚要接过来,钟译一个错身,直接把东西抱了进去。
“没关系,放在哪儿?”说着还在唐苏面前侧了侧身,有意把衬衫下紧绷结实的肱二肌露出来。
唐苏的眼神果不其然被勾了一下,接着不动声色地错开,轻咳一声指了指桌子,“放桌上就行,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也累了一天,洗个澡睡吧,你跟钟程睡客房?”
“不!”钟程为了在大哥面前刷好感度获取更多打游戏的时间,现在连脸都扔一边不要了,“唐苏哥,我晚上磨牙打呼噜还特别爱踹人,我不能祸害亲生大哥啊!”
唐苏惨不忍睹地看着他,这么一听更不想跟钟译换房睡,可他家两室一厅,除了客房真没别的房间。
“我睡沙发就可以。”钟译解开第三颗扣子,露出形状诱人的锁骨,在唐苏眼前晃了几圈,“不用担心我。”
唐苏觉得眼眶有些热,微微撇开,含糊地嗯了一声,却觉得声音有些沙哑,摸了摸喉结赶紧走了,“我先去洗个澡,那什么,晚,晚安。”
钟译站在他身后,目光灼灼,沉声道:“晚安,做个好梦。”
梦里要有我才算好。
唐苏当真想做个梦,因为他基本上记不清药膳的做法了,脑子顿时清醒很多,挥了挥手打着哈欠回房。
钟译见门刚关上,立刻脱了衬衫,拿起浴巾要往浴室去,励志要给唐苏留下刻骨铭心的出浴图。
钟程说:“大哥,你……”
话未说完,钟译回头截住话头,“赶紧回房去睡觉,一会儿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听见了吗?”
钟程内心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攻无处不在
唐苏在床上跟尚佳佳发了会儿信息就睡了,白天折腾的有些累不说,他今天处理药膳材料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这才有些着急地想快些做梦,温习一下功课。
一个小时后,钟乂的脑袋枕在唐苏胸膛上,小肉胳膊小肉腿摊开,一个大字横在身上呼呼大睡。唐苏生无可恋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刚才的确做了一个梦,但和心中所想毫无关联,却是梦见自己被一块大石砸中胸口,没有完成胸口碎大石的唐苏一声闷哼睁开了双眼,接着瞧见枕在胸膛上毫不自知的小孩儿。
把小家伙搬到旁边,唐苏活动了一下胳膊又揉了揉胸口,干脆盘腿在床上坐起来,好好琢磨一下最近的做梦规律。按照正常规律,他每在做梦后第二天都会觉察到跟踪的视线,继而当天晚上还会做一次梦。这样一直持续到高三那年中断,然后在前不久就重拾起来。但有两次他分明感受道背后灼热的视线,晚上却一夜无梦到天亮。唐苏不由自主地看着身边变换睡姿的小肉包子,心中忽然一顿,好像这两次都是抱着这个小家伙睡觉才……
伸手,捏了捏肉肉的脸颊,还真是个宝贝蛋儿。唐苏叹了声,可是有你在,哥哥那比针细的金手指使不出来怎么办?想了想又觉得有些牵强,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还是做个试验比较好。说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跟客厅里睡沙发的大哥换一下位置。钟程还正长身体,本来睡相就不好,再腿抽一下把小家伙一脚踹下去的话,估摸这晚上谁都别想睡好。
唐苏开了门,客厅只有莹莹月光朦胧地穿越过窗帘洒在地板上。灯的开关在另一侧,需要穿过客厅,唐苏一琢磨觉得走到一半儿就是沙发,开不开灯也无所谓了。于是径自在寡淡月光的照映下,摸索着去找钟译。
钟译原本小算盘打的无比响亮,但奈何唐苏进了房间之后就没了动静。他只在下身裹了一圈浴巾,上半身随意擦拭了几下,特意留出些将湿未湿的水珠聚成一小汩,流过凹凸有致的腹肌再钻入深不可见的下方。但左等右等,直到在空调下面打了一个喷嚏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擦干了把自己摔进沙发生闷气。
白日有所念想,夜晚化做心中执念。梦里的唐苏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柔和地说:
“钟译,”唐苏推了推沙发上的人,小声地说。
唐苏正俯身在钟译上方,正犹豫要不要大点动静把人叫醒,却不料眼前一个逆转,接着整个人趴到了对方身上。腰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箍住,唐苏有点僵硬地埋在钟译肩窝里,明显地感受到紧紧一层薄绒浴巾遮盖下,越来越火热石更挺的迹象。
唐苏想把胳膊从身下抽出来撑在两侧发力,不料刚一有动作,对方未卜先知一般,另一条胳膊瞬间腾出控制住唐苏。唐苏觉得自己被身下的火热烧遍了全身,心脏越发跳动的厉害,却也实在没辙,只能动了动身子,凑近了钟译耳边又喊了一声。
湿热的呼吸在耳边绕了一圈,刺挠着敏感点一动一跳。钟译闷哼一声,直觉的梦里的唐苏软酥可口,忍不住转头咬了一口。
唐苏瞠目结舌,完全没有从刚才一系列的变动中清醒过来,本以为对方动弹一下是要放开自己,没想到嘴唇一下被含住,正惊讶之时嘴唇微启,接着对方火热的舌头进来扫荡了一圈。
唐苏一阵惊吓,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对方有些笨拙却激烈绕缠的舌尖。
钟译一顿,静默几秒,唐苏觉得箍着自己腰间的手有些发紧,接着月光暧昧的光线,唐苏感觉到对方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抖了几下。唐苏明白这人分明就是醒了,大概是觉得气氛实在尴尬所以才没有睁开眼。
唐苏实在明白对方的顾虑,不过大家都是男人,晚上做个带点色彩的梦也是情理之中,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自己的口舌救出来。他动了动被两人夹在身体之间的手,奈何两具身体实在贴合的太紧,最后只是抚了抚手心戳了戳手指,接着就感受到手下面有个豆子越来越挺不说,下面那物可是实打实的戳到自己了!
破天荒头一次,唐苏开始对钟译颜色梦里的主人公好了奇。
唐苏又咬了一口对方的舌尖,钟译这才有点委屈和不舍地把舌头和嘴唇物归原主,小兄弟亲昵地在唐苏腹上蹭了蹭,又万分不舍地顶起了浴巾。唐苏别开眼,假装没看到,又掩饰性地轻咳了几声,钟译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瞬不瞬地专注地看着前方。
电视墙实在没什么好瞧的,唐苏纯粹当对方还在害羞着,于是开口试图打破这份尴尬,“那什么,这种梦大家都会做,我能理解啦。”
钟译在唐苏几声干笑里转过头,视线全部投放在对方身上,在月色里这个人似乎依旧与梦中的旖旎相重合,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字一句都牵着自己的心跳。他问:“你也做过?”
唐苏理所当然地点头。
“梦里的人是谁?”钟译问。
唐苏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楞了一下,却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知道。”
没有顾及钟译的挑眉疑问,唐苏却是实在不知自己梦里的人是谁,他总记得梦里那个人模糊的很,然后就被第二天一早要换内裤羞耻了一把。
钟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唐苏看着对方下面撑起的小帐篷,好心提醒道:“不然……你先去解决一下?”
钟译:我想让你来解决,哪里都行。
话在嘴边兜了转儿,识趣地没有跳出来,钟译紧盯着唐苏,视线密不透风地将他要围绕起来。唐苏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游移不定,却在下一刻转瞬消失,他有点茫然地挠了挠头,转头一看,见钟译依旧不动地注视前方,似乎并没有采取自己的建议。
“我的房间里有浴室,今晚我跟你换一下地方睡吧。”唐苏道貌岸然地说,“你明天上班,睡沙发容易落枕,我最近都挺闲,有时间落枕。”
说完就想揍自己一顿,这都说了些什么。唐苏别别扭扭地在内心反省,不能忽视刚才与钟译的互动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些特异的感觉。
钟译仍未言语,片刻之后,在下面肿胀的有些发痛时,终于粗哑着声音说了句:“好。”
听到这勾人心跳的低沉声音,唐苏才发觉对方憋的有多厉害。赶紧送钟译去卧室之后,唐苏才一屁股跌回沙发中,手捂着胸口,总觉得心跳的有些不正常。
刚才钟译还是同手同脚的回房间,唐苏忍不住低笑了几声,怪异感消弭几分,这人表面上看起来镇定无常,实际上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差别。唐苏撩起嘴角满意地笑了笑,准备快速入眠温习功课。
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钟译内心几乎要激动的飞起来,再跳楼跑十圈来缓解。他看着朝思梦想的卧室与大床,为了不引人警惕摸着黑把四周都摸了一遍,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又深吸了几口气,才迈着颤抖的步子慢慢地蹭到这张床上。忽略了一处小家伙,钟译简直要热泪盈眶。当他附身躺下的那一刻,身下本来已经缓下来的一团软物又颤抖地抬起头,他蜷缩在床上,手攥的紧,惊喜之下竟然想不出下一刻要做什么,只想躺在上面,最好把外面沙发上那个人也抱起来,继续刚才的姿势……
说起来刚才,钟译心中一跳,他完全是按照梦中的行为下意识地搂住了人,知道舌头触碰到柔软的另一方,他心如擂鼓,才知道怀中的人不是虚幻的梦境。当,当真太惊喜了……
钟译吸了吸鼻子,实在忍无可忍,一个翻身跃下床,直奔浴室而去。迸发出的水打湿在肌肤上,钟译隐忍着不发出声,脑海里却是认真地勾勒着在沙发上时,手中每一丝真实的触感,跳动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