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尽是流氓作者:八千楚翘
说了这么多话,嗯?你赢了好不好?”
只是躺着的人双眼紧闭,再也不会醒来。
“皇上,吃点饭吧。”小陈子劝道。
“朕不饿,”夜z华面无表情,“退下。”
小陈子看着一直抱着人的皇上,长叹了一口气。
太上皇和太后一直站在殿外,心疼皇儿,但也不忍心打扰。
夜z妍端着盘小狐狸最喜欢的鸡腿,在殿外急得走来走去。
“小汤,”夜z华摸摸小狐狸的脑袋,“父相一会儿就醒过来了,乖,去吃点东西。”
小狐狸摇摇头,难过地趴在自己爪子上一动不动。
夜z华轻笑,“云羿季相怎么可能这样就离开呢?那可是麒麟转世凤凰附体的人。”
“是吧,季灼。”夜z华直直盯着人脸。
“我喜欢你呐……”夜z华摸着人脸苦笑道,“一直听你说觉得挺烦的,现在真希望你能醒来……”
“取笑我也好,嘲讽我也罢……”说完直直倒了下去。
小狐狸刚要开口,“嘘――”一道紫光闪现,银发人朝小狐狸挤了挤眼睛。
“本尊说话算话,别把这事告诉别人,”银发人摸摸小狐狸的脑袋,“你和皇上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又是一道紫光,等小狐狸反应过来,才发现父相已经被那人带走。
夜z华猛然醒来,发现怀里空空如也,急忙朝四周看去。
小狐狸机智地闭上眼睛装晕。
“季灼!”夜z华推门而出。
殿外的人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丞相不是一直在里头?
“你们有没有见到季灼?”夜z华急切地问。
“没人出来过……”太后摇摇头。
夜z华迅速冷静下来,没有就好,死人怎么会自己离开房间?
他还活着就好。
哪怕他不想呆在朕身边……,嗯,他还活着……,夜z华垂着眼回到房,传人伺候洗漱。
夜z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早朝、批奏折、呆在御书房练字、练剑……,还是一身冷气,不苟言笑,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是脸上的表情比以前更少了。
冰山一样的人只有在小狐狸面前才会有所缓和,经常失了神地摸摸小狐狸,就像有那人陪在身边一样。
没有谁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只是花容月他们看在眼里,都在心里叹了口气,丞相执行公务怎么还不回来?
没人会知道皇上批着折子就会下意识看着旁边的软榻,怅然若失。
没人会知道皇上有时候罚小狐狸站墙角,会久久望着那个角落,像失了神一样。
没人会知道皇上翻着话本子,突然笑起来对旁边的空气道,“季灼――”然后抬起头僵了笑。
季灼知不知道一到下雪天皇上就会抱着小狐狸一整天地呆呆看着窗外的雪。
季灼知不知道有时候雪真的下的特别大,急得那群老臣进不了宫,这时皇上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勾起嘴角。
季灼知不知道有一次皇上真的令人堆起两个两丈高的娃娃,还有一个小不点,那天皇上罕见地笑了笑,之后喝了一宿的酒。
季灼离开后的第一天,小皇帝躺在床上,盯着季灼曾经睡过的地方,一遍遍想着,季灼真是个大傻瓜,嘴里顶撞着朕,暗地里却认真地完成每一件朕吩咐的事,其实朕知道,就算没有凶巴巴地发脾气,季灼也会尽职尽责,谁叫我们家阿灼忧国忧民心怀天下?
季灼离开后的第二天,小皇帝翻开覆去久久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季灼的好,每一次有危险,那人都把自己护在身后,他一遍遍说着舍不得自己去冒险,一遍遍说着喜欢,可现在,那个骗子却把自己一人扔下,那些说好一起做的事朕一个人全做了,季灼,你回来朕一定把你贬到柳州,从柳州呆几个月又回来在御书房罚站几个月,罚站完了在冷宫呆一年,之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寝宫陪朕。
季灼离开后的第三天,小皇帝摇摇头,季灼朕不会再想你了,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起他勾起的唇,想着那人的怀抱,无比怀念那人身上的味道。
季灼离开后的第四天,夜z华迷迷糊糊终于睡着,梦里看到季灼和自己看花灯,季灼偷偷拿着点心进宫,季灼和别人打架……,醒来发现枕巾湿了一片。
季灼离开后的第五天,夜z华狠狠握拳,姓季的,你什么时候回来!?过了会用松了拳,妥协地念着,你回来后朕不会拆相府、不会阉你、不会治你的罪、什么柳州、罚站、冷宫通通没有,对了,朕今天批奏折的时候开了会小差,画了副丞相的画像,你回来看看像不像,混蛋,想也不想都知道你会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小汤掰着手指头算,父相怎么还不回来?
老妖怪也好长时间没来了。
除夕夜最是热闹,王城的天空被烟火照的通明,挨家挨户的窗口都透着幽幽的橘色,温暖和熙,不用想也知道屋里头是怎样的欢声笑语。夜z华孤身站在城楼上,任风吹皱自己的衣裳,单薄的身影一动不动。到了午夜,稀稀疏疏开始响起鞭炮声,偶尔的一声响炮飞到空中,砰砰发出炸雷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直到处处都是鞭炮声,天色也开始微明,远处的人家冒出几缕炊烟,开灶做饭又是新的一年。
街头巷尾开始有穿着新衣服的小孩蹦蹦跳跳出来买糖,夜z华闭眼摸了摸自己冰凉的手臂,这才发现已经站了一夜。
朕没有接到你,夜z华苦笑着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宫。
小狐狸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像是梦见了什么好东西,咿咿呀呀地挥着爪子。夜z华轻笑,手抚在小狐狸身上轻轻摸了摸,转身坐在桌前随手翻了翻书。
天大亮后去梅乐宫给父皇母后请安,看着皇儿眼眶下轻微的淤青,苏青鸾一阵心疼。
待人走后,立即吩咐人给景仁宫点上最好的助眠香。
之后又哪呢?夜z华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季府门口。
没有丞相的季府异常冷清,曾经那么闹腾的一群人无精打采地垂着头,把皇上引至上厅,恭恭敬敬地给皇上上茶,之后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夜z华抚着茶杯,轻笑,“让丞相看见可就不好了。”
几个心软的侍女闻言就红了眼。
“不用跟着朕,”夜z华起身,挥手吩咐道,“朕一个人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