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尽是流氓作者:八千楚翘
好不好,”季灼安抚一样地摸着人脸,“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
“姓季的,”夜z华瘪着嘴,拉拉人的脸,“你干嘛老演戏啊……你又没喝醉酒……”
“反正不怕,”夜z华自顾自地说道,“我一醒来就全忘了,又不丢人……”
“那个流氓,”夜z华凑近人,靠的很近很近,近到能看见他眼里的自己,“他就不怕我找不到他……”
“万一找不到呢……”夜z华眼里的光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他倒好,忘的干干净净,凭着一副好相貌,找个好姑娘,每晚给别人说着小情话……也不知道他说这些时会不会想起我……”
“不会,怎么会想起我?”夜z华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声音有些抖,“和别人拜堂成亲,白头到老,百年之后黄泉路上哪怕擦肩也认不出我……”
“他有他心爱的娘子,他们甜蜜恩爱,朕就活该带着回忆过一辈子,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夜z华狠狠抓着人的衣领,声音越来越抖。
季灼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心里酸涩不已,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头开始隐隐作痛,难受得要炸掉……
“华儿……”季灼终于还是抚上人的脸,无尽的怜惜,说不上的苦涩。
“失忆有什么了不起的,”夜z华打落自己脸上的爪子,“俗不俗啊,竟然玩失忆……”
“岂止呢,”季灼揉了揉人的头发,“最俗不过于哪怕什么也不记得,还是对你一见钟情。”
“华儿,”季灼捧起人脸,“我是你找的人,是吧。”
“我就是那个丢下你的混蛋,对不对?”指尖沿着人脸的轮廓细细描绘,心里全是自责和内疚。
“你骂谁混蛋!”夜z华皱眉,一拳打过去,“好好的为什么要骂我?还嫌我不够狼狈……”
季灼捂着自己的脸,哭笑不得,刚才不是还思路清晰,长篇大论?
“我明天就回宫……季灼你听着……”夜z华声音越来越低,“朕醒来就回宫……你这刁民……”
边说边重重打了个瞌睡,搂着人脖子就这样趴在人身上沉沉睡去。
季灼把人抱到床上,拿湿毛巾给人擦干净脸,掖好被角。
细细地看着人脸,努力想从记忆中搜寻出哪怕一丁点儿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那人眉毛微蹙,嘴无意识地一张一合。
季灼轻轻细抚人的眉角,直到那人安心地把脸贴在自己手上,呼吸绵长。
我到底欠了你多少?季灼看着人,无尽怜惜,一守就守了一整夜。
宿醉之人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季流氓满含爱意的视线,带着很明显的讨好。
夜z华嫌弃地不想睁眼。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季灼说话的语气温柔得能把人融化,“醒了就吃点东西,嗯?”
夜z华不屑地撇嘴,坐起身一眼就瞟到了桌上正冒着热气的白粥。
季灼贴心地把粥端到人面前,看着人一口一口地喝下。
夜z华三下两除二灌完粥,抬头就对上人堪称肉麻的视线。
完全没印象的某人很淡定,“我昨晚又说胡话了?”
季灼不好意思道,“你只是很委婉地表达了对我的爱慕之情。”
夜z华想摔碗,忍了半天,矢口否认道,“酒后失言,信不得。”
“可我当真了。”季灼看着人,目光灼热。
夜z华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缓了一下冷静道,“哦,随便。”
季灼把人搂进怀里,一言不发。
被勒得喘不过气的人咬牙,这大早上的想干什么!夜z华考虑要不要拿桌上的碗砸人……
“是我欺人太甚。”季灼亲了亲人的头发。
“你肉麻不肉麻!?”夜z华怒。
“你在虚张声势,是不是?”季灼揉了揉人的头发。
“虚张个鬼,”夜z华上气不接下气,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人会自我感觉这么好,“我是真生气!”
“你这样是为了掩盖自己有多喜欢我。”季灼笃定道。
“你有毒吧!”夜z华瞪大眼睛,显然被这种谜之自恋惊到,“谁吃饱了没事干喜欢你!?”
“我不会再丢下你……”季灼把下巴抵在人肩上,声音有点闷。
夜z华不自然地撇嘴。
“我怕你找不到我,这样的话,我的余生可怎么办?”季灼声音有点哑,“因为哪怕我不记得你,也不会和别人甜蜜恩爱,不会给人说情话,不会和人白头到老,不会让你带着回忆过一辈子……”
“季灼,你故意的!”夜z华咬牙,老子喝醉的时候简直有病!!!
季灼终于破了功,笑得一脸得意。
夜z华恼羞成怒,果断一拳挥过去。
季灼按住人手,把人拉到怀里吻上去。唇舌交缠间,季灼狠狠地攫取人的气息,霸道强势不容反抗,像是要把人吃拆入腹,恨不得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
季灼放开人,说话的气息萦绕在彼此之间,“华儿……”
夜z华扭开头不去看人,过了一会儿才恶狠狠警告道,“没想起来不许碰我!”
“嗯,”季灼满意地在人腰上摸了一把,“可总得给些提示吧。”
夜z华挑眉,“你以前是个正直青年。”所以能不能把你的猪蹄从我腰上放下。
季灼赞同地点头,“难怪把你迷得七荤八素~”
夜z华只是宽容地笑笑,“所以是不是该还银子了?”
“银子?”季灼眨眨眼,“我以为只有情债……”
“情债得还,”夜z华拍拍人脸,笑得无辜,“银子也得还。”
季灼被人的笑秒得口干舌燥,压根没听到人说什么,“好好说话,不要笑……”
太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