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羡鱼已经痊愈,却也就此赖在了国师的宫殿中不肯离去。
寻花低声道:“君上,属下已经多次劝阻,可收效甚微。”寻花青肿着一只眼,这是李羡鱼抬手时不小心打到的。
“罢了。”国师立在殿前,看着面前夕阳西下,声音也仿若断肠人般幽沉,“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太明媚纯净的地方,总会有人想糟蹋。”
“君上无需太难过,事情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国师摇头,“她是本座命中的劫数。罢了,你今日便好好休息吧,让疏风随本座去凌霄殿。”国师衣袖飘飘,施施然离去。
国师虔诚跪坐在凌霄殿前,身后的白袍与墨色的长发铺满一地,黑白相映,美得如同一副水墨画卷。
可是画卷上的人儿,却是一脸忏悔。
他低声道:“师父,徒儿有罪。”
远处的疏风竖起了耳朵,依稀听到——
“二十年来,徒儿心中一直四大皆空,不犯贪嗔痴,谨慎喜怒哀惧爱恶欲,可是现如今,徒儿却做不到了。徒儿心中,一直久久盘旋着一个人的身影,那可爱(可憎)的身影!徒儿看她一眼,便如眼前激起千层浪,闻她一言,有如头顶响起旱天雷,念她一瞬,更如心中刺过穿云箭……”疏风听得心惊胆战,这就是他初恋的感觉啊!
想到他的初恋嫁给了另一个男人,还对他下了早晚被雷劈的诅咒,疏风忽而觉得心如刀割,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他怆然摇头,人生已多风雨,往事莫再提。
他抬手,轻抹了下眼角的泪,咦?好像眼角长细纹了?他连忙小心地用无名指指腹轻轻顺着眼角线往上提了提。
再一倾耳细听,却听君上已倾泻完毕,哀咽道:“徒儿只觉得如今苦痛得心如刀割!”语罢,他便扑倒在凌霄殿前,恸然痛哭,哀嚎声之凄厉,甚至连天上飞过的大雁,都为之悲鸣。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疏风仰天长叹,真是万万没想到……君上真的眼瞎看上了那朵千古奇葩!
国师跪在凌霄殿前,反省直至深夜,才回了辟雍殿。
“退下吧。”他摒退了众人,这个时候,就应该泡下温泉,涤荡去一身的尘埃与疲惫,他才能安然入睡。
他如同往常般缓缓地朝温泉走去,一步一神圣,临近温泉,湿气渐重,雾霭朦胧,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却听得空气中飘来阵阵欢快的幼童声音——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左三圈右三圈……
忽地,夜色中又响起了一声老爷爷颤巍巍的声音——小萱萱,来来来!和爷爷一起做运动!
紧接着,幼童便欢快道:学爷爷蹦蹦跳跳我也不会老!
这幼童与老人一唱一和,一前一后地欢唱着。
国师甩了甩头,连忙快步上前,歌声戛然而止,只听得一阵淅沥的水声,紧接着,便是仿佛水鬼爬上岸的声音。烟波缥缈中,可见一肉色物体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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