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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外作者:机械性进食

度被恒河水净化了,要么就是一路叩拜到西藏,头部受到重击把人格给校正了。”

“打住。”陈墨亭说,“您这思维太跳跃了,怎么就说起柴可来了?”

“孙敬寒是柴可经纪人,说起他想到柴可很正常。”常坤说,“我关心孙敬寒不行吗?”

“你关心他干什么?”

常坤理直气壮:“他是我们家小李的闺蜜。”

李文好拒绝他的告白之后,他第一个找到陈墨亭哭诉,后来把李文好追到手也是陈墨亭第一个知道,但他还是第一次提起孙敬寒和李文好是好友:“……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其实我想找你说点事,”常坤干咳,“现在又觉得为了这个跑一趟太有病了。”

“说吧,”陈墨亭说,“白跑一趟更有病。”

常坤咽了口唾沫,话还没出口先把脸捂起来:“小李特别棒,真的,跟她在一起感觉雾霾都散了,软硬适中香醇可口。”

“你能别学黄助理乱用形容词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老婆饼呢。”

常坤仍旧捂着脸,闷声道:“真后悔以前不知道姐姐辈的好,尤其是技术。”

陈墨亭用很大的声音咽下咖啡:“你觉得跟我说这句合适吗?”

常坤愣了一下,笑着连说几句对不起:“忘了你是单身加处男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来找我就这事?”

“就这事。”

“打个电话不行吗?”

“话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为了来见见好基友。”

他随便把胳膊往陈墨亭肩膀上一搭,陈墨亭没防备直接跪倒,墨镜掉了,咖啡洒了一地。

他试了一次没能自己站起来,被常坤半搀半抱地扶好。

陈墨亭拍拍膝盖:“赔我咖啡。”

“这已经不是咖啡的问题了吧。”常坤伸着胳膊以便随时护住他,“跟我说实话,你还剩多长时间可活了?”

“好几十年,请不要随便咒基友早死。”陈墨亭说,“剧组给我配了专业营养师,没事。”

“你真需要找个女朋友,大黄是大黄,她代替不了女朋友,情感空虚是病,得治。我用我亲身经验……”

陈墨亭默默听他的絮叨,看黄助理和化妆师由远及近:“我回去了,您继续在这发散甜蜜感受。”

常坤抄兜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仗着身体底子好,陈墨亭硬是扛过了拍摄期没垮,在尚未转暖的三月份就被拍到穿着单衣逛商场,虽然有口罩遮脸,但深陷的眼窝和空罩一层布料来回逛荡的身体还是显示出他的骨瘦如柴。陈墨亭接到市场部授意,在微博上澄清病重的传言,声明是电影拍摄需要,正在营养师的指导下恢复饮食和锻炼。

即使没有提及电影名称,还是有人通过几个月前零零散散的信息拼凑出他出演的正是丛侠新片,就有调侃说陈墨亭走红全凭有病,精神病出道,绝症拿奖,绝症与大腕合作等等。

孙慧的小动作从不跟陈墨亭沟通,陈墨亭不知道这些言论是自己人引导还是恶意为之,打给孙慧的电话从来是转接给她一问三不知的助理,只能凭直觉作出反应,精神疲惫远大于身体上的。

他在身体和精神两不佳的情况下没法接工作,吃饭和锻炼占据了他的全部生活,短暂的曝光后,孙敬寒又像他拍摄《于无声处》时那样,只能从本尊的微博上一窥他的消息。

“当上大经纪会让网瘾加深吗?”

孙敬寒把手机装进裤兜,解开西装的衣扣落座:“互联网对娱乐圈越来越重要,艺人的公众形象通过一部手机就能看出来,我也是没办法。”

“小心,”秦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威胁道,“我可以通过后台查出你在看谁的微博。”

“怎么查?我连微博账号都没有。”孙敬寒看着一桌食物,“正打算好好请你一顿,被你抢先了。”

“路过你们公司,碰巧你也在,就择日不如撞日了。”秦浩说,“既然你想请我,那这顿饭你买单。”

这家高档餐厅只是桌上那一瓶红酒就价格不菲,却是正合孙敬寒的意――多亏秦浩,他接触网络资源的广度、运用的灵活度和优先等级远高于同行,在这个网络约等于全部舆论的时代占尽便宜。最重要的,是秦浩凭借跟任洲的交情,劝服任洲远离刚刚戒除毒瘾的柴可。

这可不是一顿饭就能抵消的人情。

“除了这顿饭,我还能回报你什么?”

“回报什么……”秦浩摇着高脚杯中的酒,似乎被他的问题问住了,“既然我对你硬不起来,你还想回报我什么?”

他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孙敬寒是真的感到好笑了:“那换个问法,你帮我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秦浩说,“可能是为了让你觉得欠我的,而不是反过来。所以你不用回报,欠着就可以。”他深深看了孙敬寒一眼,笑道,“怎么?怕还不起啊?”

孙敬寒笑着承认:“真的怕。”

“我帮你的同时也买断了你手下艺人的优先曝光权,这是新易网络渗透娱乐圈策略的一部分。因为有你在,我们跟天鸣的合作才十分顺利,跟其他公司都达不到这种契合度。”秦浩碰了碰孙敬寒的酒杯,“这是一场双赢的合作,你在这方面不欠我的。”

“谢谢。”

“真心的?”秦浩不等他回答,问道,“如果我是同性恋,如果我们没有以前那些破事,你会不会爱上我?”

“会。”

秦浩大笑,笑到服务生来提醒他不要干扰其他客人的地步还意犹未尽,摇了摇头说:“我就喜欢你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25

乔征挂断刚刚开始震动的手机,走出门反手虚掩,从姜卉娇手中接过饭盒,低头凑近她的嘴唇。

姜卉娇脸一偏,让他的吻落在脸颊上。

他跌在额前的头发上面挂了一根小小的绒毛,姜卉娇扬手捏了下来:“还在睡?”

“嗯。”乔征握住她的手塞进家居服宽大的衣袖里,“突然跑来倒头就睡,烦得很。”

“烦?”姜卉娇握住他温热的胳膊暖手,“我倒看你很高兴的样子。”

乔征从不在她面前刻意伪装,笑道,“怎么说呢,好像凭空多了个宠物,或者养了只弟弟。”

“说你什么好。”姜卉娇用指尖抵着他胸口轻推,“宠物和弟弟怎么能相提并论。”

“有什么区别?”

相识十多年,姜卉娇太懂他了,知道跟他谈血浓于水无济于事,俏皮道:“其中一个会说人话。”

乔征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赢了,我认输。”

姜卉娇稍微踮脚揉揉他的头顶:“外面太冷,回去吧。”

“卉姐,”乔征叫住她,“谢谢。”

“不客气。”

姜卉娇下到楼下,转身看着乔征的楼层,直到厨房的灯点亮才挪步走出小区。她坐进停在路边的私家车,安静几秒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开车啊,生气了?”

“多少有点不满。”温热的手掌盖住她的手背,“好不容易我们都有时间,囡囡也愿意去外婆家呆一晚上,完美的浪漫之夜就因为另一个男人要你带外卖毁了。”

“不是外卖,是高档餐厅的美食。”姜卉娇纠正他,“这个男人是我老板。”

“他明明有自己的助理。”

“工作助理,影帝先生不愿别人踏进他的生活。”

“你也是别人。”

“看你说的,我能在这行立足就是因为这些大明星不把我当外人。”

“你究竟有几个好弟弟?”

“怎么还唱起来了?”姜卉娇拐个声调,轻轻拧住男人手背的皮肤,“开车了,我还饿着呢。”

都市的霓虹从窗外迅速掠过,在她脸上留下绚丽的残影,姜卉娇单手托着脸颊,婚戒正好硌在乔征落下的一吻上。

对乔征来说,建立亲密关系比登天还难。停在他一步之外他便是美好的,再靠近哪怕一公分,他便筑起坚固的壁垒,架起劲弩,穿上铠甲,躲在壳中仇视着踏入禁区的人。等他年纪稍微大一些,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刺,姜卉娇却已经嫁为□□,早就做了多年的母亲。

很多事错过就是错过了。

陈墨亭睡了将近八个小时才清醒过来,掀开身上披着的陌生外套,一时不知身处何处,环顾四周辨认一番才记起自己擅自跑到乔征家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客厅里只有他一人,陈墨亭清清喉咙,叫了两声“征哥”却没人应声。

他敲几下游戏室的门,还是无人回应,便擅自拧动把手推开,立体音响的声浪扑面而来,震走了他所剩无几的瞌睡虫。

乔征窝在沙发一角,夹香烟的手搭在扶手上面,茶几铺着一些吃剩的食物和满满的烟灰缸。陈墨亭看他的香烟马上就要烧到手指,伸手去捏烟蒂。

他刚触到烟,乔征没有任何征兆地把烟递回到嘴里吸了一口。

“忘了我是失眠大户吗?”

陈墨亭倒吸一口气,直起腰呼出来:“吓我个半死。你是在失眠,还是已经睡着了被我吵醒?”

“失眠。”乔征捻灭烟蒂,抓过遥控器关掉电影,“眼睛总睁着太累,休息一会儿。睡这么久,饿了吧?”

他不说陈墨亭还不觉得,一提起来陈墨亭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饱了还是饿醒的,笑了笑:“征哥又要下厨?我怎么这么有口福。”

“就你现在的肠胃能随便吃?”乔征掀起他的t恤露出腹部,用手指弹弹他的肋骨,“我以前也从暴瘦恢复过,知道你现阶段该吃什么,找人买了点过来。”

“征哥对我真好。”

乔征似笑非笑,塞一根香烟在嘴里,把姜卉娇从餐厅带过来的食物放进微波炉加热,从冰箱里拿出一大份沙拉,摸着身上的口袋走进客厅。

吧台边的陈墨亭亮出从游戏室随手带出来的打火机,打燃。

乔征走近他,凑上去点上烟:“困了不在家睡觉,倒跑来我这儿聊天,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家□□静了,安静得让人睡不着。”陈墨亭拿起叉子叉起一串蔬菜又扔回去,用力抹把脸,“明天是我爸生日,难得他生日的时候我有空,可是现在这种身体状态,回去只会让他们担心。”

“这么贴心?”乔征说,“其实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撒个娇,没准父母乐在其中呢。”

“我爸那性格只会自责。”

乔征看着他勉强吃下沙拉,去微波炉里拿了一份肉食回来:“你确实在孤儿院待过,对吧?”

陈墨亭一愣,咽下嘴里的食物:“为什么这么说?”

“听你说起家里的事就能感觉到你是被宠大的,可是你又太站在父母的立场上考虑事情,被宠大的人很少这样。”

“就这么简单?”陈墨亭道,“太牵强了。”

“我总觉你似曾相识,后来发现看着你就好像看着年轻时的我自己。”乔征轻弹烟灰,“从小察言观色长大的才会像你我这样,虽然具体说不出什么特点,但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陈墨亭迎上他投来的目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没错,我是被领养的,征哥可要帮我保密啊。”

“为什么不公开?”乔征说,“这可不是随便哪个演员都有的悲惨身世,公之于众能赚上一大把同情票,到时候再来个寻亲真人秀,追寻上世纪末的狗血故事,上演一场血亲相逢的感人场面,多棒的炒作素材。”

“我不需要这种炒作,”陈墨亭胃口全无,强压怒意道,“我还没走投无路。”

他声音一冷,乔征反而笑了:“我猜你也不会这么下作,对不起,我道歉。”

“你……”恼火着的陈墨亭因为这句道歉迅速冷却,瞬间哭笑不得,“你为什么总这样?让我感觉自己的情绪管理很差。”

“就想逗逗你,我的情绪管理也很糟。”乔征笑道,“说真的,不要向经纪人承认孤儿院的事,不然免不了拿这个作秀。退圈说得轻巧,没那么容易,被雪藏的滋味不好受。”

他拿过陈墨亭手中许久未动的叉子,吃一口沙拉嚼了几下:“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都已经可以吃肉了,为什么还必须吃这种兔子才吃的玩意儿。”

陈墨亭看着他紧紧皱起的眉头,笑着接过叉子。

“我看你坐在这儿一晚上了。”

孙敬寒点支烟的工夫,视线里出现一双长腿,抬头看到张陌生的面孔。

“我叫阿伟。”

“我不想聊天。”

“哦?”男人扬眉,“那我们这就去厕所?”

“我也不是来找人打炮的。”孙敬寒扬扬手里的烟,“我就想找个舒服的环境安安静静抽几根。”

“瞎扯。”自称阿伟的男人反而在他身边坐下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结婚很多年了吧,突然就想吃点真正想吃的,这的来了又装矜持,迈不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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