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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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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修仙直播间作者:公子寻欢

第19节

迟尉:……

从刚刚他们醒来弄出动静后,直播机便一直十分敬业的跟着他们。邵卿尘看了一眼直播机右下角的分镜头,没有子级直播间申请跳出,说明范修言他们应该还在睡梦中。

眼看墓道到迟头,邵卿尘道:“奇怪,这墓道里怎么没有机关?亏我还期待半天,终于可以真正的来一次盗墓之旅了。”

迟尉:“……师父,盗墓是违法的。”

邵卿尘道:“我知道,不过既然进来了……是不是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能顺手牵羊的。”然后他看了一眼直播机,道:“哎,刚刚那句话应该屏蔽掉的。”

迟尉:……师父最近有点话唠。

临近墓道尽头,一道隔世石横亘在那里,石上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镇墓兽。迟尉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怪兽?”

邵卿尘看了片刻后,答道:“天狗,看门用的。”

迟尉奇道:“为什么隔世石上雕刻天狗?”

邵卿尘道:“应该就是为了镇住那名妃子,不让她去见皇帝吧!可是为什么要雕天狗……为师也不知道,难道那妃子生前怕狗?”

迟尉上前敲了敲隔世石的墙面,实心,很厚。一般隔世石是为了隔开墓室与人世才放置的,机关应该设在里面,外面是打不开的。邵卿尘正在想用什么方法进去,石门就像有人操控一般,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了。

一阵仿佛来自地狱的霉味扑面而来,邵卿尘扫了扫鼻子,大声道:“谢了!”最喜欢这种给引路的对手了,不像以前,还要自己想办法自投罗网。邵卿尘在心里默默给对方点了个赞,对方表示无语……

进入墓室后,里面的场景却让邵卿尘和迟尉大吃一惊。并不是想象中的石室墓室,也没有陵墓中最常见的棺椁随葬,而是别有洞天的一方天地。月上中天,夜色迷离,蛩切声声,河道潺潺,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邵卿尘道:“敢情这老怪物是请我们来欣赏夜色了?”

迟尉道:“我倒觉得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迟尉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忽然窜了出来,迟尉立即将邵卿尘拽入怀中,道:“师父小心!”

一声温温软软的猫叫声传入他们耳中,夜色下,一只黑猫正翻着肚皮在路的正中央打滚。尾巴甩来甩去,悠闲惬意的好不自在。

邵卿尘从迟尉的怀里钻了出来,道:“你啊!草木皆兵,不过是只小猫咪啊!来来来,让我来摸摸看。”邵卿尘上前摸了摸那只黑猫,黑猫的性格竟然很温驯,任他捋动着自己的皮毛,竟然还舒服的发出一阵阵的呼噜声。

迟尉道:“师父还是小心为妙,在这诡异的地方,出现了一只猫,还是最邪的黑猫,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邵卿尘道:“如果我们要对付的只是一只小猫,那是不是应该庆幸?这只猫对我们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恶意。阿谨,你带吃的了吗?”

迟尉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鑵午餐肉罐头,打开后放到邵卿尘的手中。邵卿尘把里面的肉拿出来,用匕首切成一片一片放到黑猫的面前。一闻到肉味,黑猫便精神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邵卿尘摸了摸黑猫的脑袋,说道:“慢慢吃吧小家伙儿!”然后起身对迟尉道:“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这里的景色还不错,师徒两人难得月下散步,心情竟然也变得不错,全然忘记了此刻他们正处于一个大墓里。迟尉下意识的牵住邵卿尘的手,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即使一言不发,也完全不会有尴尬的感觉。这应该就是惯常所说的默契吧?

直到一阵阵若近似远,幽婉凄切的歌声传入耳中,这种氛围才倏而被打破。

“月下埋枯骨,红衣裹素尸。

婆娑冷潭水,孑孑孤冢魂。

踏月素足寒,苍苍白骨枯。

动如参与商,堪怜祭灵人。

……”

邵卿尘皱了皱眉,道:“这歌唱的……悲到骨子里了。你听听,枯骨,素尸,孤冢,祭灵……阿谨,这人心里得有多大的怨气,才能唱出这种曲子?”

迟尉也是听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觉得应该是个孤魂野鬼。”

邵卿尘道:“你说不是孤魂野鬼,我都不信。”

两人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绕过一片花红柳绿,一个娉婷袅娜的身影便立在了河边眼前。口中软语道:“泽儿又在到处乱跑,不乖……”

看这妖娆的身形,温软的语调,再加上那一头漆黑如瀑的黑发,应当是个美女。那美女身形很轻,缓缓的转过身,却让邵卿尘和迟尉吓掉了一身方才蠢蠢欲动的鸡皮疙瘩。

只见那美人红衣黑发内,是一具没有血肉的枯黄焦骨。骷髅中透着无神的空洞,黑气发散开来,仿佛无限的怨气滞留其中。两只白骨臂中抱着的,正是刚刚那只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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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红衣,黑猫,枯骨,眼前的场景要多阴森有多阴森。难怪从背后看这女子显得那样轻盈细瘦,试问,一具枯骨裹着红色锦衣,怎么样看都显得娉婷袅娜弱不胜衣。然而自她转过身来后,这美好的场景便被恐惧取代。

女子盈盈上前走了两步,抬头看向迟尉和邵卿尘,温声道:“怎么?我长的很丑吗?吓到你们了吗?”

邵卿尘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不不,姑娘貌苦天仙,倾国倾城!”

迟尉:……他现在已经对他师父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习以为常了,可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迟尉还是忍不住抖了三抖。

女子听了这句话以后娇笑了两声,道:“你真会说话,如果他有你一半会说话,那就太好了。”女子又上前走了两步,围着邵卿尘和迟尉转了两圈,道:“都说老实人是痴情种,为何他还是这般无情无义呢?男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长的越好看的男子,越不是东西。看你二人容貌如此出色,想必也是伤过不少女子的心吧?”

邵卿尘再次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说道:“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我俩是gay!”

女子愣了一下,道:“何意?”

邵卿尘解释道:“哦,就是同性恋的意思。我俩互相爱慕,互相喜欢,不会伤害女子。”

迟尉:……师父,您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女子听后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竟是断袖。既然你们不害女子,那我也便不难为你们了。唉,泽儿,你说好不好啊?”

那黑猫软软的叫了两声,女子道:“哦?他们给了你食物?还是两个有爱心的公子。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伤害女子之心,又如此喜爱小动物,今天我也破例,放你们过去吧!”

咦?那么简单?邵卿尘一脸不敢相信,不过既然不用打就能过关,那还等什么?于是他抓起迟尉的胳膊转身就想跑。抬头却看到那女子拦在二人身前。邵卿尘立即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女子道:“小公子何必如此急着走?这么多年,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陪我聊聊吧?”

邵卿尘无语,看来又是玉郎那一型的,他在考虑要不要把玉郎放出来陪她聊天,这俩人肯定有共同语言。

女子道:“公子,路上可曾见到一名进京赶考的书生?”

邵卿尘摇头道:“不曾见到!”

女子幽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对,你怎么会见到他呢?他如今啊!已经贵为驸马,哪还是寻常百姓见得到的?”

竟然又是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难怪他恨长得好看的男子。看样子,从前是受过长的好看的书生的气。邵卿尘道:“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女子却抬手拭了拭泪,道:“那呆子啊!诗念得好,每次都是一首小诗,几朵花瓣。偏偏生得嘴笨,从未说过几句好听的。跟那些臭男人比啊!他呀,简直是根榆木疙瘩呢。我逗他,叫他郎君,他便羞得脸通红。那俏模样啊!啧啧啧,真是让人喜欢。”

哟西,这姑娘看样子是个御姐,鉴定完毕。

女子抬头道:“你二人既然相恋,可有亲近过?”

迟尉:……

邵卿尘:……

邵卿尘答道:“这个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女子绕着邵卿尘打量一番,道:“看得出,这位公子应是很受宠爱,气色形貌俱佳。我那个呆子啊,看他傻里傻气的,倒是惯会把人骗上床……”

看来是个骗心骗身的惯犯,唉,虽然自己是男人,但是真心觉得有时候男人不是个东西。邵卿尘叹了口气,道:“姑娘,既然知道是被骗了,又何苦执着于过去呢?”

女子空洞的骷髅中缓缓流出两道浓黑色液体,继而道:“我又何曾不想放下执念?明知道他欺骗于我,仍然对他深信不疑。那个穷小子啊!啧啧,其实本来,我是看不上他的。我意阑珊是谁?那可是整个秦河最红的姑娘。多少恩客想花重金买下我的处子之身,我都一一推拒了,偏偏被这穷小子三言两语便骗走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傻?”

竟然是个痴心的青楼女子,唉,也是让人感叹。

女子又道:“他志在家国天下,可是一个穷小子,哪有钱上京赶考?于是我把我多年来卖艺的银钱拿出来,送他去赶考。我舍了这几年的花前月下,告诉他,考中了进士,莫忘了接我去京里享福。他信誓旦旦,只说对我一念深情,若负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我当时呀,是深信不疑的。他待我千般好,万般爱,我又怎能不信他?”

“可这一去半年有余,竟不见半点音讯。我私下里猜测,莫不是他没考中,不敢回来见我?这傻小子,就算考不中,我们来年再考。以我这姿色,至少还能红个十年八载。供他一个书生,还是不在话下的。这一等,又是数月。我捐了我这些年来攒下的所有首饰金银,换来个自由身,欲上京寻他。这一路啊,也算是吃尽苦头,差点被一伙土匪占了便宜。幸而遇到一个侠客,救下了我。”

“却不曾想,入京后却巧遇他迎聚当朝琼羽公主。我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只当是同名同姓,那呆子榆木疙瘩似的,怎么能配得了公主?怎么会考得上状元?直到我看到他骑着高头白马,穿着大红锦袍从远处走过来。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风流潇洒。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果然有出息!也果然伤得我够狠!”

“我上前质问,他却假装不认得我!他说……‘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认错人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策马远去,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公主。眼睁睁看他们夫妻恩爱,看他出堂入仕!之前的种种,他竟都忘了。我生无可恋,死也不能让他安生。于是,我穿了亲手缝制的嫁衣,在他的驸马府门前,割了腕子。”

“我以为他会后悔,他会怜惜,魂魄徘徊不去,只等着看他那两滴泪水。不想,他清早陪公主入寺进香,看到我的尸体时却大骂晦气!嚷嚷着让人赶紧把这不知名的女尸处理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心啊,便彻底碎了。于是我被扔进了一条冰冷的河里,尸体顺流而下,在一处浅滩搁浅,是一名游方的道人将我安葬。对了,他便是当初救我出匪窝的那名侠士。萍水相逢,两次见面,两次恩情。恐怕,我是无以为报了。”

意阑珊抬起头,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刘一欣,刘一欣,你说你的名字表示的就是此生一心一意,千金不换。千金算什么,皇帝的乘龙快婿,恐怕不止万金了吧?”

邵卿尘和迟尉的表情变了变,两个异口同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女子驻足道:“两位公子怎么了?”

邵卿尘急切道:“你说刚刚负了你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意阑珊答道:“刘一欣。”

邵卿尘忽然恍然大悟,问道:“那你是不是有把灵魂卖给什么人?以为你报仇作为交换条件的?比如让他食己肉拆己骨之类的。”

意阑珊围着邵卿尘看了片刻,阴□□:“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这么说起来,你不是无意闯进这里的了?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邵卿尘举起双手道:“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一个叫刘一心的人,那个人被人灌了一碗符水,死相狰狞可怖,仿佛是自己被自己咬死的。”

女子听了邵卿尘的话以后立即上前一步,问道:“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邵卿尘道:“当然是真的,死相非常惨烈,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几片骨肉是完整的。被生生折磨了大半个月才咽气,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几乎变成一堆血乎乎的烂肉。”邵卿尘顿了顿,说道:“姑娘,听到这个结局后,你解恨吗?”

对面的意阑珊却愣住了,来回跺着步子,忽然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应该解恨的,甚至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任何感觉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邵卿尘道:“因为你已经不爱他了。”

意阑珊道:“不爱了?”

邵卿尘道:“对!当初你爱他,所以因爱生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恨他加诸在你身上的一切,恨他的忘恩负义,恨他的负心薄幸。可是时间是治愈所有伤口的良药,这么多年了,恐怕这股恨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淡最后消弭于无形了吧?现在姑娘你再想想,当初自己用什么条件和什么人交换了?觉得值吗?”

意阑珊满脸茫然,道:“值吗?”她摇了摇头:“我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只为一个已经没有感觉了的人,值吗?值与不值,我现在也说不清了。”

邵卿尘问道:“那你想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度化你,让你重新投胎做人!”

意阑珊抬头急切问道:“真的吗?”

邵卿尘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帮你洗清身上罪责,脱离孤魂野鬼状态。”

意阑珊张口刚要说什么,空中却忽然传来一阵肃杀的乐声。于是原本还在温驯着和他们聊天的知性白骨枯姐姐转瞬间便变成了白骨枯泼妇!双手呈爪状,两手上的指甲突出来有一尺来长,勾子似的在粼粼月色下散发着微绿的光芒。意阑珊发出一阵尖啸,双爪左一勾右一勾,一道道绿色的甲刃在夜空中闪过一道道的绿光。

邵卿尘被惊呆了,他目具口呆的望着那些绿色的甲刃说道:“雾艹,水果忍者啊!”

迟尉一把拉开邵卿尘,道:“师父小心!”

邵卿尘立即躲到迟尉身后,迟慰召出卧星虹,玉郎率先上前和意阑珊缠斗到了一起。两尸相遇上相上下,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端得是华丽无双。邵卿尘拂了拂胸口,道:“吓我一跳,差点儿被切了!这女尸被控制了,看样子这一关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迟尉道:“交给弟子,有玉郎在,应该不成问题。他是尸王,一般的尸对于他来说不成任何问题。”

邵卿尘痛心疾首道:“这是一般的尸吗?我直觉想对付我们的人是有备而来,这只尸的等级可能不会低于玉郎,否则玉郎出现后她为什么连一点势弱的迹象都没有?”

如邵卿尘所料,玉郎和意阑珊斗的旗鼓相当。一红一白两团影雾中间或发出一阵阵属于尸的尖啸,虽然不论是玉论还是意阑珊都不属于凶尸。但尸毕竟都存着凶性,骨子里都有自身的杀伤性武器,斗到兴致处会亮出自身的隐藏型武器。比如意阑珊的指甲,硬如钢铁,指尖生有滴落的尸毒。玉郎竟然也吃了那指甲的暗亏,粉嫩雪白的小脸蛋上被划出一道划痕。虽然他不会流血,但破相对于玉郎来说比天大!绝对不能忍!

于是下一秒,玉郎也亮出了属于自己的凶器。这还是邵卿尘和迟尉第一次见玉郎亮出凶器,那是两颗长约寸许的獠牙。单从长度上来看,就比对方少了些许优势。邵卿尘长吁短叹道:“完了,看样子玉郎要被这娘们儿打败了。”

迟尉问道:“师父,何以见得?”

邵卿尘道:“看玉郎脸上的伤口,按理说尸不会受伤,也不会中毒。即使向他们下毒,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死人又怎么会中毒呢?可是玉郎脸上的伤口却变成了绿色!说明这毒是专门针对尸修的。意阑珊肯定修炼了什么了不得的尸功,否则以她现在的等级,定不是玉郎的对手。”

迟尉皱了皱眉,道:“让我来助玉郎一臂之力!”

邵卿尘的话还没说完,迟尉便加入了战斗圈,狂乱的影子里又多了一团黑色。邵卿尘无语,这护犊子的性格果然是随他。于是大喊一声:“注意她的指甲,连尸都能中毒的互,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毒!”

迟尉答应一声,手中卧虹铮铮鸣响,一人一尸联手下,杀得女尸步步后退。意阑珊眼中黑气大盛,仰脖对月尖啸一声,周身的阴气更加浓重起来,指甲上的绿色毒液滴滴落下。邵卿尘不想过多的在一只尸的身上浪费时间,本着能度则度,度不了就只好强制性镇压的原则,邵卿尘便覻着机会,祭出了玉如意。

可是他刚欲出招,一阵病患马乱的脚步声传来,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道:“老二你怎么那么笨?早跟你说过了别到处乱闯,你看看,现在这是闯到哪儿了?阴森森的,太恐怖了!刚刚那阵鬼叫,简直太吓人了!”

被叫做老二的人低声说道:“老大,不是你说的,要来降妖捉鬼吗?还怪我!”

被称为老大的道:“不怪你难道怪我?平常我们小打小闹玩玩儿也就算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妒欢陵啊!有几个进来的能活着出去的?”

……

邵卿尘一脸无语,这个时候怎么偏偏有人闯进来?而且听这声音还挺耳熟?邵卿尘想起来了,就是他们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一帮冒牌儿货。邵卿尘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关键时刻他们来捣什么乱?年轻人没轻没重,真是什么地方都敢闯!

邵卿尘冲着正在缠斗在一起的三个人道:“我去把他们拦出去,阿谨,你能撑住吗?”

只听空气中一声铮鸣,迟尉削掉意阑珊一只指甲,抽空答道:“放心吧师父,我还能应付得来!”

于是邵卿尘转身便朝那声音的源头走去,然而却已经晚了,那几名少年好像是从什么地方一脚踩空掉了下来。而那意阑珊的反应却快得要命,她转身猛然抓住那名忽然闯入的少年,尖啸声直冲云啸,意阑珊道:“什么人?”

当年似乎被吓懵了,不过至少看上去还算镇定,他抬头看了一眼意阑珊,这一眼却几乎将他吓晕过去。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答道:“在下邵……啊不,夏雪阳……无意闯入宝地,更无冒犯之意,还望女侠饶命!”

意阑珊的指甲却倏然松开,眼中的阴气散了大半,声音也恢复了刚刚的柔和:“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少年战战兢兢的答道:“夏……夏雪阳。”

意阑珊收起指甲:“竟然是你?”

夏雪阳借着月色去瞅意阑珊,只能瞅到一堆骇人的枯骨,实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骨头架子有过交情了。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女侠,您认得我?”

邵卿尘和迟尉互看一眼,迟尉道:“这不是假扮师父的那个孩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同伴呢?”

邵卿尘答道:“一群不讲义气的,跑光了。”

意阑珊却仿佛沉浸在了回忆里,半天没有动弹。那年回忆接踵而至,一名白衣道人手持青剑向他弯腰作揖:“在下夏雪阳,姑娘既已安全,就请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泠泠月色下,白衣的道人双抱抱起一具已被泡得不成样子的女尸。女尸身裹大红嫁衣,妆容已经泡得如鬼一般狰狞。他一边念着一首哀诗,一边用青剑掘出一个深坑,将女子埋葬。而在意阑珊的记忆中,那首哀诗至今都让她念念不忘。当年刘一欣给她写了那么首情诗,她如今一首都不记得了。而那首哀诗,却让她记了千百年。

只听那柔婉的声音又低缓的唱道:

“月下埋枯骨,红衣裹素尸。

婆娑冷潭水,孑孑孤冢魂。

踏月素足寒,苍苍白骨哀。

动如参与商,堪怜祭灵人。

……”

夏雪阳大着胆子悄悄去覻意阑珊的模样,问道:“女侠?你怎么了?”

迟尉道:“这小伙子,倒是个有胆识的。”

邵卿尘也赞许的点了点头:“比他那群不讲义气的同伴强多了,看样子都是些狐朋狗党。”

迟尉道:“师父,您好像很久没收徒弟了。”

邵卿尘道:“那还要看天赋,光有胆识是没用的。”

迟尉默默点头,问道:“师父,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邵卿尘道:“恐怕,又是一桩夙愿吧?”

迟尉问道:“怎么讲?”

邵卿尘答:“意阑珊因为执念成痴所以被人利用,她所交换的条件应该就是用她的执念还炼化自己的尸身,对方来替她报负心薄幸之仇。但是她心中的执念应该有两个,一个是对刘一欣的恨,还有一个就是对夏雪阳的恩。她想报仇,但相较来说应该更想报恩。更何况,夏雪阳于她有二恩。一恩救命,一恩埋骨。救命之恩大于天,埋骨之恩大于救命之恩。所以在这两个恩情面前,仇恨就不那么值得执着了。”

迟尉豁然道:“我明白了师父,所以刚刚被控制的意阑珊瞬间就挣脱了束缚。因为她被掌控的执念没了,被报恩心切所取代。”

邵卿尘点了点头,只见意阑珊盈盈拜倒在夏雪阳身前,把个夏雪阳吓得差点连翻两个后空翻。他恐怕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一具披着红衣的枯骨,向自己磕头?这世界玄幻了吗?

只听意阑珊说道:“多谢道长救命埋骨之恩。今生意阑珊愿追随道长,以报生前两次大恩大德。”

邵卿尘:……

迟尉:……

他们觉得这一路走来,就是来带着这些纠结于因的人寻果的。玉郎的因,陵游的因,还有意阑珊的因。只是身为果的夏雪阳一脸懵逼的状态还没解除,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女……侠,你刚刚说什么?我?救命?埋骨?我救过你?还埋……过你?这这这……不太可能吧?我发誓我没救过任何人,也没给任何人埋过骨。”救人是医院的活儿,埋骨是丧葬部的承包项目,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邵卿尘:……看样了这一世的夏雪阳道长,还处于完全的状况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修错字,有点事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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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天色乍亮,范修言一脸疲惫却眼露精光的推开房间的门,兴奋道:“师父!成了!这张凶符原来……”一句话未说完,他便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了。

只见满地血肉模糊的蛇躯一条条横陈在那里,血渍已经变成黑色,正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对面是一脸阴沉的亦箖,身后的苏夏一头蓬乱的头发,显然也是刚起来。

范修言观察着院中的情况,抬头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亦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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