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浑然不惧:“严总刚买的琴还没弹两天,这么昂贵,我还想多稀罕几天。”
凌河双手也撑在琴键上,四只手几乎合拢却又徘徊逡巡着不能相握。
凌河笑得辛酸,无话可说,内心已是波涛翻滚巨浪滔天。
小刀,我那天在红场什么也没有做,我厚着脸皮寄人篱下赖在你家里一直都不离开,这二者原因不是一样的吗。
我想留下来多陪你几天。
我想和你弹琴。
人生在世难得求一知己,我与你分开了我凌河很难再找到一个贴心达意的知己我也舍不得!
严小刀撤回手臂,一声不吭坐在凌河身侧。两人如今是轻车熟路都不用废话,四手同时摆在键盘上迸发出的就是一曲热烈激昂荡人心魄的《卡门》联弹。严小刀现在一个音都不漏,游刃有余,因为凌河即便不在他身边时,他脑海里也时常反复回味练习,四手之间配合已是滴水不漏炉火纯青,这份天生的默契感也让人无可奈何!
曲终人散,严小刀很有风度地道了晚安:“你早点休息。”
他手指夹上一根烟,溜达到二层露台上。高大的山茶和杜鹃已快过季,艳丽的大花朵铺了一地,鸢尾和月季的花骨朵却要冒出来了,一茬接一茬,总有新鲜热闹令人猝不及防的景色。
这晚也是巧了,深夜月半时分,严总一般不会出来闲逛,平时早睡早起,偏就今天心事重重浑身绷紧得肌肉都疼。户外湿气很重,月光洒在木质露台上,他缓缓踱步到栏杆边缘处,想看洒到下面的落花与那无情倾覆的海水。
他的别墅恰好在整座小区边上,完全临海,是一座地地道道的海景别墅。小区内也是这排别墅标价最贵,戚爷将位置最好的一栋留给干儿子住。别墅巧妙地依地势而行,建在海滩边一片天然的岩石高地上。他这座露台外侧恰好悬空在黑色岩石之上,是以类似悬空寺的建造方法,将十数根圆木插在下面礁石缝隙中,完全托起露台和一部分别墅的构件。
这样,从海滩上看过来,他们的房子遥遥立于黑礁石之上,如同云雾缭绕的缥缈峰上一座别致的观景台。
别墅房间向外极目远眺,就是沙滩和一片浩瀚的波涛,金光红日,水天一线,美不胜收。
然而,很少有人会每天扒着栏杆使劲儿往正下方看,严总大忙人一个,他没时间照料这些小细节。他真是偶然一回扶着栏杆向外瞟了一眼,蓦地内心一沉,定在那里。
扶手拐角的连接处,有极为轻微的磨损,一般是鞋底往复划过而形成,木头翘起细微的两根倒刺。
视线再往下,底下支撑的那根圆木边缘,似乎也有一块踩出的痕迹。圆木本身直上直下、滑不溜手,没有任何趁手或者能踩脚的地方,假若有人试图从此处爬上爬下,严小刀脑补了一下,就是需要用鞋帮鞋底一侧抠住木头,因此容易留下“抓手”般的痕迹。
再往下看,光线很暗了,只能借助院子里鹅掌枫树冠包裹着的一杆庭院装饰灯。那下面的黑色礁石上,隐隐约约的,好像呈现出半只脚印。
……
那一刻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描绘的心惊肉跳!
严小刀向下费力地盯着那些隐在自然地貌之间若有若无的痕迹,盯得眼都疼了,眼球几乎要突破那一层红肿血丝的包裹和阻拦。他双手抠着栏杆,难以置信,后心陷入一层战栗……
因为距离沙滩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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