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不小心打破,就扔了……”
“……那是人家送给你的东西!”
“我不是故意的。”
“那破了你就扔了啊?”
“当时带不走。”
“一个破瓶子有什么带不走的?”
“我连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除了脖子上这块石头,我什么都带不走!”
朵拉呆住了。
她和他的全部交集,不过一块小小的贺兰石,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石头之外的彼此,有着怎样触目惊心的人生。
“对,对不起啊……”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他笑了笑,笑容豁达,重归平静。一句“不是大事”,说的究竟是她的无理取闹,还是他的穿死人衣,朵拉不敢多想,也没有话来安慰。门槛内外重新陷入尴尬的寂静。
人一尴尬,声形嗅色便会格外灵敏。朵拉忽然闻到一股隐隐的焦糊味,再看他一副煮夫造型,失声低叫,“你厨房是不是没关火?!”
阿蓝遽然省起,转身就跑,直接把朵拉晾在门口。朵拉也不客气,提着蛋糕就跟了进去。客厅只有一扇窄窗,采光极差,她眯了眯眼才适应环境,原来这不止是客厅,也是他的卧室和书房——两只塑料凳,一张行军床,一张折叠桌,几乎就是屋里的全部家具了。剩下的空间胡乱堆着衣服,杯盘和洗漱用品,看得出主人并不善于收纳整理,所幸杯盘都是洗过的,屋里也没有异味,更难得床头还摆着个篮球大的如今家庭已不多见的地球仪,和桌上散放的书本一起,给这间破落寒酸的斗室添上几分不肯认命的意气。
朵拉很想过去辨认那些书名,脚步却被屋后传来的尖酸扰攘引了过去。
原来阿蓝只租了一间屋,厨房是和房东共用的。房东闻味而来,一口咬定他烧坏了她的锅,骂骂咧咧要扣押金。朵拉气不过,张口要争,被阿蓝一把拦住,拖回屋去,“算了,一口锅,也没多少钱。”
没多少钱?朵拉忿忿,那锅里烧的要不是土豆丝,也不会焦糊成这样,一个穷得一顿饭只有一盘土豆丝的家伙,这个时候来充大头?“凭什么你对我就这么横,对人家就这么怂啊?!”
阿蓝挠挠头,“她一个月只收我二百,整条街最便宜,我不能搬。”
好吧,这个可以有,“其实……”朵拉于心不忍,“这事儿怪我,锅我来赔吧……”
“不用,一口锅我买得起。”
还真是死心眼子。朵拉只得举起蛋糕盒,“那这个给你当晚饭吧,挺好吃的,你不让我赔锅,好歹让我赔你盘菜……”
哪知男孩还是摇头,“我不吃鱼。”
朵拉哭笑不得,“拜托,这是蛋糕,做成鱼样的蛋糕!”
“我不吃鱼。”
“……”
“谢谢,我不吃鱼。”
朵拉彻底没辙,拿起蛋糕转身就走,刚走出一步又被他叫住,“等一下。”
“干嘛?”她十分的没好气。
“我没有对你横。”阿蓝认真地看着她,“从来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语句,比昨天应该强点儿了。以后不能熬夜写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球场
回学校的路上,朵拉接到梅子的电话,支支吾吾地问她找到地方了没,那条巷子出了名的难走云云。
朵拉很善解人意地告诉她地址找得很顺利,阿蓝在家,正在做晚饭,两个馒头一盘土豆丝,明摆着一人份;屋子很小,就一张单人床,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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