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尔等纵的火?”
熊熊烈火中,整座大殿摇摇欲坠,手下的弟兄办事麻利,早就将那些人头猪脑的朝廷要员,咱大明朝所谓的中流砥柱给制服妥帖。其实这一点都不难,这些酒囊饭袋早就吓傻了,抱头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可唯独那人不同。
龙案之上,烈火之中,杏黄衣衫依旧懒懒卧在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摇晃杯盏,面不改色地盯着杯中醴酒。明明是整座殿上瞧着最羸弱的人,却时刻散着一股骇人气息。西骓不由暗赞,好魄力,难怪当年他能拿下这东宫之位。
“正是。”
他亦不甘示弱,拱手作揖,目光却始终盯着上头。
“所图为何?”
“想借皇上性命一用。”
短短一句话,不出十个字,却叫大殿上的人都倒吸口凉气,看向他的目光也愈加复杂。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上面前出言不逊!撞见他目光狠厉,又悻悻埋下头不敢出声。
但见上头那人依旧不为所动,三根手指稳稳托着手中杯盏,举至眼前似在同他敬酒,面上虽笑得和煦,却不由叫人胆寒:“那就看你是否有这本事了。”
玉指轻抬,随手将杯中清酒泼向旁处,火舌倏尔窜高几分,饮完酒又温顺了下去。他越是笑得从容,西骓心中越是不安,夜长梦多,还是早些了事的好。拔剑刚要迎上,却听身后传来震聋声响。
“锦衣卫救驾来迟,望皇上赎罪!”
一声高喝震天动地,缩在角落的官员闻言险些喜极而泣,而殿上的冥火教徒心中皆是震颤,赶忙挥刀吓唬他们噤声。
西骓眯缝双眼,细细打量门口逆光而站的魁梧身影。言怀安,呵。眸子里的狠厉又加重几分,动作可真够快的,怎不见当年自家出事时,他能如此英勇,奋不顾身?亏父亲视他为挚友,最后却是他亲手递上的刀子。
银光自腰间拔出,二话不说向着上头那抹悠闲身影挥去,却被横向劈来的绣春刀生生截了下来。言怀安……心中的恨意又滋长了几分。
“我说你发劳什子呆呀!动手呀!”
身旁的枭赫见他出手绵软犹豫,急着上前帮忙。
西骓斜了他一眼,并未理睬。不是他敌不过,更不是他心慈手软,只是……他这身武艺正是那言怀安亲传身教的,即使他现下覆了面具,改了嗓音,旁人虽辨认不出来,可一旦动起手定会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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