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妍倏然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神情窘迫地先行告辞。文雅想让文熙送送,文熙刚走到门口,却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
一把铁艺椅子正飞向柜台,文雅尖叫着躲闪。
文熙转身跑回去,抓住姐夫还想扔东西的手。
“放开!”
“你差点砸到我姐!”
姐夫红涨着脸,指着快要哭出来的文雅:“你问问她,凭什么,我家来个亲戚,她就百般不乐意。我妈年纪大了,就那些乡下亲戚还有心走动,热闹热闹,她为什么甩脸子!是吃着她的了还是喝着她的了?”
“谁甩脸子了?我又要看店,又要带小孩,你妈什么都不管,天天就知道指责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随便来个亲戚,一会让我打听工作单位,一会让我去医院排队,一会又带一群人回来吃饭。这还不算,在那些亲戚面前还要讲我怎么不如老家的姑娘。那么不如,干脆离婚好了!”
没等文熙插嘴,姐夫用手指着姐姐:“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别跟你家里说我没良心。”
文雅急了,上前就要来揪,文熙好不容易把她拉回来。那边姐夫又要往回冲,想去挠她。如此阵仗,把新职员和才进门来的客人吓得呆若木鸡。
“姐夫,话不能乱讲,都有小孩的人了。”
姐夫瞪视着他:“我不能讲,她就能讲?!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样?”
都说夫妻吵架不能劝,文熙只这么一说,连爸爸都躺枪了。
文雅也一步不退:“爱过不过!你家的人我受够了。当初又给洗衣,又给做饭,又把打工攒下来的钱给你当生活费,就当喂狗了!”
姐夫眼一圆:“怎么还骂人啊,不要人身攻击好吧?”
两人你来我往,你一枪我一棒,文熙根本没处下嘴,吵得如火如荼,什么话都泼不进去,只能任由这场骂战熊熊燃起来。这场持久战,直到姐夫再次举起椅子奋力一砸而达到顶峰。那盆虎皮芦荟被砸裂了,盘结的根须从泥土中伸出来。摆脱花盆的桎梏,于它,不知道究竟算幸还是不幸?
姐姐随便编的借口,成了事实。大战之后,姐夫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狼藉。姐姐呜呜哭着,文熙跟职员替她打扫了店面。可心里留下的狼藉,她怕只能自己打扫了。
晚上,当他默默扒着碗里的饭时,老宋说:“文雅好长一阵没来了,这个周末是不是叫他们来吃顿饭?”
他点点头,脑海里却是文雅一迭声地“我要离婚!”
妈妈抛夫弃子,破坏别人家庭的苦果,都要让她的孩子来受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不小心目击了现场,不知道俞少爷心里作何感想,嘻嘻。我不是个……那啥的人。
第12章 第十二章
房门虚掩,文雅激动的话语像攻城槌一下一下撞在门板上,与老宋低沉简短的劝慰声相辅相成。
爸爸不擅长助攻,尤其在这方面,只一味地让女儿想开点,隐忍点。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致命伤害,不要轻易提离婚这茬。
文熙才从劝说大队退回到房间里,文雅喋喋不休地讲以前她如何对待丈夫,现在却被这样欺负。文熙知道,她不是真想离婚,不过想疏泄一下自己的抑郁情绪,在娘家这里寻找安慰。在婆家,没人愿意听她这番告解。
摸透了姐姐的行动主旨,文熙以为能安心坐下来写稿子,然而他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依然在竖起耳朵倾听客厅里的对话。
当初,姐姐中了头彩一般把她要结婚的消息带来这个家时,怕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一次次泪眼婆娑地跑回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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