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入府那会,跟府里一位绣娘最先打好关系,绣花房里总没后厨乱吧!绿就是被丢在那里长大的,等明白些事理时,也可以帮上一些穿针的小忙,帮着帮着,也就成了绣娘。
而老嬷嬷她呢!如今老了,下了灶头,靠着主人家一点善心,勉勉强强度过后几年日子。
但她想落叶归根呀!没钱,求谁呀?靠自己呗,本以为绿这几年多做一些,靠着她那些收入,攒攒,她就能赶在最后一口气前回去,没想到又有了这劳子规定。
呸!
人嫁出去了,我这十几年养大一个丫头,还真是发善心?
老嬷嬷翻了个身,这时候小丫头收拾完,在外房的榻上躺下了。
丫头,不是嬷嬷不好,而是这天老子做的孽哦――
绿的婚事,她自然插得上话,相来相去,相到一个残废人身上,人家给聘礼!
也是因为绿相貌周正,甚至远不止周正,还能在在大人家里赚钱,贴补家用。
等聘礼到手,丫头再做几个月,她就能告老还乡了。
老人家一般觉少,老嬷嬷今晚却早早入眠,呼噜呼噜的,小丫头听习惯了,也没有觉得不安妥。
只有名绿的女子房内,还亮着微弱的油光,撑着疲惫做着自己的嫁妆。要是往常,嬷嬷准不会让她浪费灯油的,可今儿不同,白日做工,喜被什么的只能推到晚上。
隔了屏风的另一位绣娘,上了床就背着身子睡着了。没嫌弃她这大晚上干活打扰人,却也没伸手帮忙。
绿不知道的是,主子家对于下人们的嫁娶都是有赏赐的,像他们这种级别,刚好就是赏赐些衣物被什么的,只不过她那份,转到嬷嬷手里,化为了铜臭之物。
绿在别人眼里是傻,但这又怪谁呢!小时候在绣房长大,没人给她开窍,老实听话绣娘们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待上十几年,性子就让养成这样了。
不然,她那一手绣活,何得还被囚在那小小屋子里?大胆的人就都敢跟她占便宜。
绿努力地赶着手上的活,而另一面――
“大哥,嫂子进门的那一天全包在我们身上,那天谁要敢来闹事,也要看我们兄弟几个准不准。”话说完,后头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就拍着胸脯,一眼扫去全是一脸匪气。
“呼。”王斧状似享受的吐出烟圈,但其实对于下面给他递上的,据说是大人物们才抽的烟,感到不屑又得瑟。什么味呀!软趴趴的,抽着就没劲。
对于自己要娶媳妇的事,没怎么上心,他老子娘不知从哪抢来的人,说是能持家的。屁!还不是看他现在能弄到钱,怕他没留着给她,误了弟弟妹妹的事,他是那种人嘛!找了个婆娘来管他!
旁边的兄弟数着今天收的保护费,点齐点准了,拿出最大的一张,恭敬地递给王斧。王斧安然接下。
要女人,巷子里多得是,塞几张票子,还不得争着赶着要伺候他,娶一个婆娘,还得专着得花钱养着。
老子娘这才是傻,真要钱,当儿子的能不给!
钞子随手往兜里揣,有个新来的小弟看着咽了口口水,想着自己何时能有这一天。
王小翠――王斧亲娘,要是知道自己大儿子的想法,指不定又要拍腿骂死去的丈夫了。死家伙走那么早,她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那不得泼点、烈点!
结果大儿子的性子不可避免地歪了,混成了村子里谁都不敢打交道的人,也是,跟王斧混的人能有老实人嘛!
二十四五了,还是一个人混,谁家父母能把自己家姑娘送去?现在可是八十年代,女儿也都成宝贝。
一个男人在县城搞了个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自己每次去收拾,那能是人住的吗?
当妈就得操碎心,好不容易寻着一户愿嫁女儿的人家,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混账样,特意打听那女的有没有毛病。
除了这家穷,再也挑不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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