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子错开,身后三人暴露出来。
绿自从自己制衣后,就都是穿自己做的衣,尽管尽量地贴切这个时代,可仍旧微许与众不同。
就像现在,象牙白拽地棉裙,袖口简单勾勒奇巧缠绕枝蔓,宽大腰带轮廓出细腰。
衣服已经算是旧衣服,绿自醒悟花钱太多就没再给自己做衣服了。可是简单的款,被女人穿出来,舒舒服服似乎永远不会厌。
她身旁的两个孩子则都是上天赐予的好容颜,让人忍不住呵护、轻言。
“囡囡——”钱母一眼认出女儿,虽五年未见,可是有些东西刻在心底便不会忘记。
在钱母眼里,绿的五官依旧,只是眸子多了几分人气、色彩,气色也好了,人便就长得更好了。
钱母一瞬间不再后悔将囡囡嫁出去,并且多年没有回来——因为囡囡还活着,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钱母冲上来,一把搂住绿,两只粗糙的大手拍打着绿的肩背,“囡囡回来了,囡囡回来了——”
哭泣声似是喜悦,又杂含着抱怨,还有失而复得的心情,五味俱全。泪水从眼眶中迸出。
绿真切体会到泪水打到衣服上,即使没有尝到,可内心似乎能品味得到,泪水很咸很咸。
钱母声音很大,一时之间,似乎整个房子都被她的声音掩盖。
而离她最近的绿,心中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然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哽咽声——
“娘——”
绿小时候没有娘,她只有嬷嬷,可是嬷嬷和娘不一样的。
她们都说,娘会在你没醒来的时候,在桌上放好热腾腾的早饭;娘会帮你洗头,尽管有时候扯着头发很痛;娘还会偶尔带回来小吃,在不经意的一瞬间拿出来逗你开心。
这些嬷嬷没有做。
最开始嬷嬷只是把绿带在身边,因为把绿留在房间里会让同室的人怀疑绿会偷摸。
小小的绿在厨房里,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来人往的大人们带倒。
再大一点,嬷嬷有了熟识的朋友,将绿放在绣房,那里没有了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认真地坐在绣架前,偶尔的交流也是坐在原位。
绿喜欢上那里,因为在那里更轻松,不用担心踩在油腻腻的地板上摔倒。
绣娘下工了,绿就去厨房外等着,等着嬷嬷下工,然后二人一同回寝,绿伺候嬷嬷上床,自己也上床,开始期待第二天。
就这样,慢慢的,绿成了小绣女,到绣娘,再到几位绣娘总是愿意向她请教的人。
在这之间,绿一直没有尝到有娘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现在她知道了,应该就是这样,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你如何,你在哪里,她都希望你好,为你祝福。
躺在床上的钱父闻声坐起,喊着,“婆子,你说谁回来了?是囡囡吗?”说完之后,响起的是咳嗽声。
钱父操劳太多,到了冬天身子就变虚,总是乏力疲劳,关节肿胀。
钱母哭着,哪有精神分给他。
钱北在床上躺着焦急,王斧走了进来,喊了一句,“丈人。”
屋子透光性不是很好,男人走进来堵在门口,屋子更加暗了。
王斧也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还是交待清楚,“我和钱绿带孩子回来看你了。”
态度良好,像是平常回来探亲的女婿。
“好,好。”钱父的眼里也闪出泪光。
安安看着第一次见面的外婆一直哭,也想哭。外婆的哭声把他弄得也想哭。
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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