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抿了抿干燥的唇,“那些事……”
“我不想知道原委,更不想知道原因。”梁湛垂了眼睑,继续写字,“我想要的,只是你别再自作主张。日后安心留在宫里,像以前一样,过你与嫔妃勾心斗角的日子就行。我与安平的事,你再别干涉。”
“但是你跟周家结亲的心思,太荒唐。”德妃的语声像是重病之人一般微弱,“安平若是到了周夫人跟前,周夫人会怎么待她?暗下毒手要了她的命也未可知。”
“要安平的命有什么用?”梁湛讽刺地笑了笑,“在别人看来,你可不像是会为儿女担心、伤心的人。”
德妃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双唇颤抖着,哽咽道:“你又何苦说这样伤人的话。”
“要我打消这心思也行。”梁湛毫不在意她的哭泣,“你帮我把黎郡主娶进门。”
“不行!”德妃深深呼吸,“而且,她又怎么肯愿意嫁给你?黎兆先又怎么肯答应这门亲事?更何况,黎王府与唐家已经定亲。”
“若没有这些阻碍,我又何必求你帮忙?”砚台里的墨汁将近,最后一张纸也写满了。梁湛放下笔,揉了揉手腕,语气闲散地道,“你不就擅长这种事么?”
“……”德妃站起身来。
她不能再逗留下去,甚至根本不该来。
儿子心里恨死了她,除了诛心的话,再不肯说别的。
梁湛看着德妃颤巍巍地走出门去,脸色慢慢变得阴沉。
现在可真是流年不利,一件顺心的事都没有。
母亲是这样的一个人。
安平知晓了那些是非之后,让他打消与周家结亲的心思,“不要跟周国公有牵连,那个畜生,我宁死也不会嫁到他们家!你要是真娶周家女,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哥哥,求父皇把我发落到千里之外!”
安平这条路已经不通。
至于他自己,怎么可能真娶周家的女子?跟安平那样说,当时只是为了说服她。
这些已经让他心里暴躁至极,区区几日光景,手里的几个营生又先后出了岔子,亏了不少银子不说,往后的路也断了。
是谁所为,不难猜出。
到了这地步,燃眉之急就变成了得到皇帝的原谅,提早结束禁足的日子。
许多事,他不亲自出面的话,不知会恶化到怎样的地步。
可他在等的那个好消息,迟迟不来。
日复一日的烦躁、焦虑之中,进到二月,外面的消息纷沓而至:
这个月,柔嘉与薇珑隔三差五结伴出门,要么去公主府看看工匠的进程,要么就结伴出门游玩,日子很是自在;
宁阁老受唐家所托,隔几日就去平南王府一趟,为的自然是早些定下婚期。
到了二月末,薇珑与唐修衡的婚期定在八月二十六。
梁湛听了,反倒笑了。
到了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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