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连忙一路跑着去了,没多久跑回来:“冬月十八起程。”
燕子恪披了披风便往外走:“一枝备马,去太平府。”
乔乐梓才刚审罢一桩狗男女通奸杀夫案,暂时休堂回了后头喝口茶,就听下头人禀说燕大人来了,这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开始犯嘀咕,燕大蛇精病那货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子他应该在署里上班才对,竟然旷工跑到他这儿来,一准儿没好事。
“啥事儿?”左右无人,乔乐梓也不跟蛇精病客气,见他进门劈头便问,意思是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正经滴可以,犯病滴不要。
“哦,我一位同僚,今年负责河东岁入事宜,现已亲往河东检审,不日起程押送岁入归京,因恰好途经你那老家,便过来问你一声儿,可需护送伯母一起入京,好令你母子在京中过个团圆年?”燕子恪也不坐,裹着披风杵在乔乐梓面前儿。
乔乐梓怎么也没想到这货突然跑来竟是说这件事,一时有点怔忡:“接我老娘入京作甚?天寒路远,她未必肯来,我前两年便要接她到京中来住,她总说在老家住得惯了,京中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同她闲话解闷儿的人,不像在老家,一帮老姐妹儿成日凑在一堆儿热热闹闹才好,若是骨头闲了还能种个三瓜俩枣儿养几只小鸡玩儿……”
“趁伯母年纪还不算太大,该请她老人家到京中来玩玩儿,总不好到上了岁数时再千辛万苦地上京来,京中住上一段日子,待腻了再送回去,届时同她那些老姐妹也能多些谈资,况你已几年未曾回过家了?”燕子恪问。
“呃……自从被调入京中任职,便一直没有时间回去……”乔乐梓挠挠大头,觉得惭愧。
“只靠传信嘘寒问暖,总都是报喜不报忧。伯母身体如何?可有近忧?看病服药时四邻能否帮忙照顾?补屋顶砌院墙,搬柴储菜,这些重活累活可有人帮忙去干?”燕子恪问。
“……”你踏马再说下去老子就要哭了好嘛!老子辞职回乡养老母去行了吗!“话是这么说,就怕我老娘不肯来,我每次写信都劝她进京,回回都给我驳回来。”
“呵呵,这么着吧,你若信得过我,便由我来给令堂写封信,届时她若愿来,便让我那同僚去家里接她,一路同着献岁入的队伍一起上京,既安全亦有人沿途照料,如何?”
乔乐梓狐疑地瞅着这位:“你要在信里写啥?”
“哦,只说我是你上司,年末要考核你之政绩德行,见你弃家中老娘于不顾,不由震怒,因你说是自家老娘不愿上京,便特特去信一封以求证实,倘若果真是你不孝,立刻撸官贬职,回家养鸡!”
“……”蛇精病这招搞不准真行……他们乔家村百十年来就出了他乔乐梓这么一个当官儿的,他家也因此在村里头风光无两,瘫痪在床多年的乔老爹当时因为他的考中甚至高兴得险没自个儿跳下床在屋里走两步,乔老娘跟她那帮老姐妹们每每吹牛打屁到了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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