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惊得几乎不敢相信,已不知是惊讶,还是害怕,颤抖着松开了手上的胡叉,转头去看迅哥儿,迅哥儿不知何时倒在了瓜地里。
“你…你……你是……”
那人裂开嘴玩味得一笑,“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清楚么?”
闰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着他与人一般无异健壮威武的身体,吞了吞口水道,“你是,那猹么?”
那男人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玩着胡叉,一柄胡叉在他手中舞动如飞,他将胡叉顺着肩膀横抗在肩头,两手反扣搭在上面,挑起唇角说道,“你不是也曾见过我么?”
闰土猛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夜和爹一起看瓜睡着了,晚上见有人偷瓜吃,眨眼人又不见了,喃喃道,“啊,那便……那便是我说了,渴了尽管吃去…”
消失158个字儿。
闰土吓得魂不附体,就这么昏了过去。
等到闰土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他和迅哥儿都模样完好地躺在床上,仿佛昨夜只是一场梦,但是他枕边上还静静躺着一根被咬得打折的狗尾草。
闰土去推推迅哥儿,要他醒来,却发现迅哥儿浑身发烫,皱着眉头,像是发热了,还被梦魇住了,不肯醒来。
迅哥儿这一病就是五六天,醒着的时候没力气说话,睡去了又满嘴胡话听也听不清楚,闰土爹怕这少爷有什么闪失,赶紧护着送回了家去,闰土连告别话也无处说,只得塞一根漂亮的羽毛在他的手里,叫他快些好起来。
迅哥儿回去后还病了有半月,这才有些好了,可是这时候周老爷又倒下了,全家急得团团转,都说一定是给什么邪物冲撞了。
闰土得了这个信,就恐是那天晚上那个猹精给迅哥儿下了什么咒,带来什么灾厄,怎么想都坐立难安,要去逮住那猹精问个明白。
晚上趁着月色大好,闰土偷偷藏到瓜地里头去,整个身体匍匐在瓜叶底下,唯独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但这一夜格外安静,大海风平浪静,连带着瓜海也波澜不惊,一直等到下半夜也没有什么猹的影子,唯有西瓜叶在月光下如夜合般收敛。
闰土趴得整个身体都麻了,正要起来,屁股上却突然吃了一疼,原本就僵麻的身体被这外力一刺激,又酸又麻无处可逃,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蹲了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皱眉道,“你要见我,出来说一声便好,这是在做什么?”
“你……你!”闰土顾不上腿麻,惊得弹弓般跳了起来,“你怎得出来了?”
猹精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淡淡说道, “不是你在这儿等我么?”
说到正事,闰土心里反不再害怕,“你偷我许多瓜吃,我便不再计较了,为何又害迅哥儿病的起不来身?”
猹精嗤笑一声,“我害他做什么?”
闰土不信,“那日在瓜地里撞见你回去,迅哥儿就病了,一病这大半月还未好,好似失了魂似的,他才好些,家中父亲又大病,哪有这样的事端?”
猹精大笑起来,“这世上便偏偏都是这样的事情。那小子与他父亲本就命里犯冲,如今他已长成,老子儿子,必要死一个才安宁。”
闰土连忙捂住他的嘴,“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说,犯了忌讳!”
猹精由他捂着,耸了耸肩。
闰土松开了手,追问:“你又如何知道?”
“那日你与他在田间,他将生辰八字写在你手心上……”猹精的话还未说完又叫闰土给捂住了。
闰土恼羞成怒,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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