猹精虽流//氓了些,但说的话却不曾有假。
迅哥儿的病一日一日好了起来,到春天的时候,已经好全了。但是周老爷却未能熬过一个严寒的冬。临去之时,他将几个儿子都唤到床边上,只说了十二个字,“成家,立业,取功名,玩物莫丧志。”就闭眼去了。
周家一时陷入丧主之痛,唯独迅哥儿的病是彻彻底底好了,身子也壮实起来,让母亲和弟弟们心里宽慰不少。
打点周老爷丧事的时候,闰土爹又被叫去帮忙。迅哥儿心里念着闰土是否会来,却未等到人,只等到了一袋树种子和一根鸟羽毛。
闰土也不知为何有些怕见到迅哥儿,当他听到迅哥儿身体好了,周老爷去了的消息时,心里复杂地很,好似周老爷的命就丧在他的手里一般。虽他也没有那个本事,有本事的是那只三不五时就要出来同他周旋的猹精。
等闰土爹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迅哥儿的口信,要他今年冬天一定要上周家去。
闰土心里自然高兴。
起先他还担忧着那猹精会不会不允,或干脆跟他上周家去,一次旁敲侧击地问起,他才晓得了猹精不能离开这片海,久了便做不了人形,就要死去的秘密,个中原因猹精不讲,闰土也不问。
到了闰土爹去周家帮忙的时候,闰土便赶紧跟着他爹进了城去,就怕被猹精拦在路上。
这回闰土总算在周家门口见到了迅哥儿,见他平安的模样,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迅哥儿穿着件蓝衫儿,特别斯文,见着闰土便连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到闰土脖子里时确不大高兴,“你的银项圈呢?”
闰土就怕提到这件事,情急之下早忘了迅哥儿也曾见过猹精那一茬,便道,“今年西天看瓜时,叫猹给叼走了。”话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提心吊胆地不敢看迅哥儿。
迅哥儿愣了一下,仿佛把那日的事情都忘了,说道,“你同我说过,那项圈在谁手里,你的命就在谁手里,绝不能拿下来,怎好被人偷走的?”
闰土忙道:“也许我长大了它就不起作用了,我这不也好好的吗?我爹刚晓得我项圈儿丢了,可急坏了,急的揍了我一顿,但见我也没什么事情,才放下心来。”
迅哥儿垂眸叹一声气,眼睛却从底下瞟着闰土,“早知如此,我早该把它抢过来,这样你不就托付给我了么?”
闰土被他这话闹红了脸,又想到如今那银项圈正在猹精脖子里面挂着呢,只好不说话。
迅哥儿又问他,“你让你爹给我捎的那是什么种子?我已经种下了,却还没有发芽。”
闰土疑道,“还未发芽…可不应该,它很好种的。只要有心施下去,什么季节种,都能发芽。很快就长成啦。”
迅哥儿对着些花花鸟鸟,树树虫虫懂得不是很多,便问,“这么好种的树,那是什么树?”
闰土笑着道,“也许他是想等明年开春再发芽,长得快些。等它长大你就知道了,要不了多少年。”
“好罢。”
这一个冬天过得又是飞快,两人都长成了些,小时候那些捉鸟掏蛋的把戏玩得少了,大多时候便是迅哥儿在房里看书,闰土陪他说话。等到了晚上,迅哥儿总要他偷偷上自己的屋里去,从前是为了方便两人说话,现在是为了方便两人厮磨。
到闰土要走的前一天,迅哥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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