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本没有想真能找着猹精,毕竟在他眼里猹精有通天的本事,哪能猜出他的去处。
谁知道他刚刚靠近老昌包子铺,就听到边上当当当的锣鼓声,紧接着叫喊喝彩声不断。闰土挤过去想看个热闹,这才算明白了猹精口中的赚钱是个什么意思。
这猹精也真是有天大的本事,当街表演起了胸口碎大石来!
他正躺在一条板凳上,胸口压着一块三寸厚的青石板,背底下垫着一寸长的钉板,一脸坦然,边上围着一圈看官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胸口看,倒像是比他还紧张。
“刚刚的石板钉板各位都是验过的,这是真真的铁功夫做不了假,各位可都瞧好了——”板凳边上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使尽全力抡起手里大大铁锤,“当”一声闷响砸在石板上,石板纹丝不动,他又咬紧牙关连抡三垂,青石板终于应声断裂,看的闰土心惊胆颤。
看热闹的人个个唏嘘不已,拍手叫好,边上一个瘦青年敲着锣讨轮流讨赏钱。猹精没事儿人一样自己把石板子推开,站起来抱了一拳,退边上去了。
瘦青年和壮汉子也都有些本事,掷飞镖的掷飞镖,耍拳的耍拳,过了一会儿又要猹精去上刀山,下火海,变出许多古彩戏法的花样来。
闰土看得愣愣的,不由得倒退几步,心里难受起来。
这猹精原来多潇洒的日子,蓝天大海都是他的,林子瓜地也是他的,渴了喝喝露水,饿了吃吃月光,来去自如。而今却在这大街上和一堆人混在一起耍本事,上刀山下火海地叫人看,叫人评,求人钱财,就为买几个包子——他吃不上用不上的。
一堆拍手叫好的人里,只有闰土一个弓着背低着头,猹精又是何等的眼睛,就凭他与闰土那几分“心有灵犀”也能让他瞧见着闰土来了。
猹精从火堆里走出来,大冬天的他仍旧赤着上身,下面穿一条薄裤子,裤腿被火星烧着只剩到小腿肚。
见猹精走来,闰土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你…你……”你了半天没讲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我可是穿了裤子的。”
“你不必……不必这样子赚钱,这样,不好…。”闰土心里那份难受劲儿自己都归不到原因,更是怎么都表达不出来。
“你不高兴?”猹精皱起了眉头,“你不高兴什么,我只要走几步躺一会就能分不少钱,反正只要不拿着刀枪往我肚子心窝上杵,这些东西伤不了我分毫。再说了,做这个,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打赤膊,哪里不好?”
被他这么叽里咕噜一通乱说,闰土竟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猹精看了闰土几眼有些生气,那边去分了钱回来气又顺畅了许多,“没想到狐狸精教我的古彩戏法还有用上的一天,今天分的钱特别多,能买些别的。”
闰土想起第一眼看见这猹精,吓得他屁滚尿流,那桀骜跋扈,本事通天叫人望而生畏的样子历历在目,转眼猹精竟然在人堆里为了多赚几个钱而暗自高兴,叫闰土心里闷得慌。
闰土一口气叹了三回,最后就憋出一句话来,“那再加个茶叶蛋罢…”
闰土看着猹精熟门熟路地上老昌包子铺买包子和茶叶蛋去,竟然有些想发笑。
但是他嘴角刚弯起来,就笑不出来了。
路拐弯口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爆喝,“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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