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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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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的一百种路线作者:孟极寒生

第13节

以及感谢基友君倾颜帮忙撸的新坑《自然核心》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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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戏子逆袭73

童旭出身于钟鸣鼎食的簪缨世家,祖上出过不少社稷栋梁,到了他爷爷那一辈,眼看着满清已成颓势,索性激流隐退,接着从前祖上积攒下来的人脉开始从商。因为这簪缨世族的特殊性,虽然是个商人,却也是能够游走政商两界的领军人物。到了他父亲那一辈,机缘巧合下与现在的总统相识于微,因觉得总统乃是一条卧龙,几番相助。后来正逢革命火焰星火燎原,他父亲与总统便趁此机会搭上了革命的顺风车,一路到了今天。

只是后来,童父逐渐发现总统虽然有统一天下的野心,却没有与之相应的气量和魄力。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面对着守旧的满清,大总统是革命派,但面对真正的南方革命党人,他又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保守派,而且更糟糕的是,当上总统之后,他就像许多满清遗臣一样,虽然改头换面,但是却将总统二字,渐渐与皇帝等同。

童父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却不知该如何提点老友。日渐刚愎自用的总统已经像历代王者一样,多疑城府,甚至开始做些飞鸟尽、良弓藏的事。他的心腹谋士应天来,没有提出过什么真正有建设性的意见,却因为能够体察上情,帮着出馊主意解决掉那些反对他的官员,就一跃成为了谋臣之首。

时代已新,人心仍旧。

童父看出了总统的路走不远,所以在五年前就早早开始谋划,四年前将他最疼爱同样也寄予厚望、有志从军的三儿子远送德国留学念书。童旭一年前回国,就跟在宋司令身边。

虽然这样让自己的儿子亲近北宁军的行为,令童父引得了总统的怀疑,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童父很清楚,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富可敌国的童家终有一日也会让野心日益膨胀的总统辗转反侧,而现在的童家与战功彪炳、军权独立的北宁军搭上了关系,反而让总统收到掣肘。

说回童旭,一年前他回国之时,立志要将有用之身报效祖国,可以说是凭着一腔赤诚热血,和满腹先进知识理论,敲了宋司令的家门。虽然之后真正接触到现在的□□军队,发现现实与理想具有一定差距,但是也凭着努力与上进,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飞快地融进了北宁军当中,从一介空降走后门、被人议论的“世家公子哥儿”,变成了让人信服的副官童旭。他虽然一直被“随意”安置在副官这个位子上,但是谁都知道,宋司令是用接班人的态度对待童旭,不出意外,下一任北宁军的司令,恐怕就是这个年轻人。

为了就近学习,童旭回国之后就搬到了宋家去住,勤勤恳恳地当一个“学徒”。在这个过程中,他跟在宋司令的身边,也就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宋司令最爱的戏曲,和当时令满城皆狂的杜丽娘——戚从雪。

第一次去看戏的时候,童旭就被戚从雪的扮相和嗓子给惊艳到了。那婉转娇美的歌喉,娉婷柔软的身段,即使隔着大一片黑压压的观众,仍旧让童旭惊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似的酥麻。

打那以后,他就迷上了戏,也不对,他迷上的不是戏,而是唱戏的那个人——戚从雪戚老板这个人。

只要有空,戚从雪登台的戏他场场必到,即使那些唱词他已经烂熟于心,却从来也不觉得腻味。不是跟着宋司令的时候,他往往会换上常服,坐在靠前的位子,在一群嗑瓜子喝茶的大老爷们儿中间,这么一个挺拔如松的青年男子,痴痴地望着台上人美目流转的风情,越陷越深。他对戚从雪迷得如痴如狂,却因为太过痴迷,反而近乡情怯,不敢用金钱或者自己童家三少的身份去玷污了这个在他心中玉一样的人,只敢将全幅心意,隐藏在泯然众人的赏钱中送去后台。

这次回京,作为宋司令副官的他,可以说是第一个得知戚从雪为了北宁军凯旋,特特开了一场义演给军官们这个消息的人。在听说他这场义演之前连续上三场,场场爆满,状态如日中天,而义演前一天,特地为此休息一天养精蓄锐,他心中的激越越来越大,几乎能听见心潮鼓浪的声音。

看着戏台上的那个身影,他如痴如醉。半年不见,戚老板的风姿更甚以往,今夜过去,恐怕这北宁军中又要有不少的军汉迷上戚老板了吧……

蓦然涌动的忐忑让他再无法遏制,在听说宋司令要特地去后台致谢的时候,他终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迈开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宋司令身后,宛如朝圣般的去探望戚老板。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戚老板。他还没有卸妆,那沉重的头饰和戏服搁在一边,正拈着指头慢慢和一个男人说话。在后台并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脸上盖着厚厚妆容的戚从雪很难看出真正的模样和心底的表情,看到那男人亲近的称呼,童旭心底涌上了一阵酸涩。这种奇异的感觉一时令他不知所措,忍不住躲过,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戚老板。

但当他避无可避地直面戚从雪时,一种仿佛生命圆满的感觉,却让他贪婪地用视线描摹着戚老板的脸庞。他和他想象中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戏台上下的区别,不过这种并不让人失望,他反而觉得戚老板比记忆中自己用尽全力猜测出来的模样更加美艳动人。

他发现,即使是隔着厚厚妆容,他仍旧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戚老板的心思。在听到自己由衷的赞美之后,戚老板眼底粲然亮起的光芒,分明表现出了他的喜悦,令他彻底沦陷,再也无法挣扎。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身体绷紧了,眼神不由自主地凝视着正在弯腰将妆容洗掉的戚老板身上。现在后台只有他们两个人,流淌在空气中的静谧让他不由自主的紧张。此时他无比清醒自己戴着军帽,能够将自己的眼神遮掩住,令其中的炙热不至于让戚老板收到惊吓。还有这身刻板的军装,让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举止。

戚老板卸妆之后,没了在戏台上那夺人的艳光四射,但却让童旭的心情更加鼓荡。一双柳眉稍显文弱秀气,却因那狭长上挑的凤眸不致女气,眼尾自然生情的晕红让人心生怜意,白肤红唇,饱满的嘴唇天然带着笑意的弧度,让他想着亲吻上去的滋味……

宋人张耒的诗蓦然闯入心中:

一尘不染香到骨,姑射仙人风露身。

眼前的绝色少年,确是有姑射神人之风,靡颜腻理,琪树瑶花……令人欲,一亲芳泽。

童旭呼吸猛然一粗,复有强迫自己将心神抽离,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想这些来亵渎戚老板……

“童先生,我收拾完了,我们走吧。”

戚老板的声音让童旭如蒙大赦,他沉默地点了下头,将帽檐拉低一些,迈开长腿先一步走在前面,为戚老板开道,真是兢兢业业地尽着保护着的职分。

两人一路沉默,莫名地没有选择乘黄包车,反而步行回府。夜色已深,这一片戏台子虽然在白日繁华的闹市,但在晚上却已经没有多少动静,隐约能听见几声犬吠远远传来。

童旭贪婪地享受这一份独处的时光,恨不得这条回去的路无限延伸拉长,永远走不完。他屏住呼吸,暗自感受着戚老板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那种原本单纯热烈的欣赏痴迷,不知为何,在今夜初见之后,悄无声息又不容置疑地,化作了一份痴心妄想。

他不知道如何表达,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表达出那份心思,但他无法控制住自己。

“童先生,”戚老板带着笑意的声音随着夜风传入耳中,寂静的街道,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戚某感谢童先生的体贴,只是,戚某好歹也是一介七尺男儿,童先生实在为了照顾戚某,走得如此之慢,照这样下去,恐怕到天亮,戚某都回不到家呢。”

童旭看去,之间在夜色迷离中,戚老板的脸庞在月下露出一般,一双眼睛中仿佛蕴藏着整片星光,带着影影绰绰的笑意。

“戚老板……”

“我和童先生一辈人,既然童先生真心爱听戏,自然是戚某的朋友,又何必如此见外。不若,童先生直接唤戚某名字?”

童旭眼睛一亮:“从雪也可唤我阿旭。”

“好,阿旭。”戚老板真心实意地笑起来,这笑容比童旭以往见过的都美,甚至比面对宋司令时的,更多了一份亲昵,恰恰是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昵,柔软却准确地戳中了童旭心中的某一点,然后又用亲近温和的声音,再次提起之前的那个话题,“所以阿旭,我们不必走那么慢的。”

似乎是夜色正好,风摇影动,沙沙树叶,引得童旭心头的那番躁动在他喉间滚了几滚,终是在他微薄软弱的抵抗下,强硬地吐露出来。

“只是因为,今夜站在童某面前的美人,比空中皎月更美,才一时唐突,想要多看戚老板几眼。”

==

“少爷,童先生一大早就来了,就等在外头的正堂里。”

“……恩你下去吧。”

戚从雪这具身体总是在不经意的细节上让韩貅觉得意外地舒服。比如这个懒洋洋每天不睡到艳阳高照绝对起不来的生物钟,总是让他想到很久很久以前,韩貅还活着的时候,家变之后虽然一度颓唐,但那趋于平淡的后半生,也是如此的散漫。

正思量间就听到青儿在门外的低声传话,他不由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都没意识到地露出一抹微笑。

那一晚已经过去了几天,但当时童旭冲动地说出:“只是因为,今夜站在童某面前的美人,比空中皎月更美,才一时唐突,想要多看戚老板几眼。”却依旧犹言在耳。

就像是平地惊雷,碰的一声,炸得人头脑发空,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年。

这样轻狂唐突的话,这突如其来的耿直告白,让纵使是韩貅这样经过了大风大浪的,都有些手足无措,哭笑不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在童旭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恼恨于自己的一时冲动,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并未有被唐突的尴尬气恼,只慌忙道:“我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他这样急切的解释,反而让韩貅有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反客为主地轻笑一声:“我明白阿旭的意思,虽然想不到阿旭居然会是如此热衷于戏曲,但是我的杜丽娘能够让阿旭魂牵梦萦,甚至错把我与丽娘等同,这反而更让从雪为自己的表演骄傲呢。”

他爽直坦然的“曲解”虽然让童旭勉强揭过了刚刚的尴尬,但是却也让他更加不是滋味。因为他很清楚,戚从雪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真的不是在那一瞬间意乱情迷地将戚从雪当做是那天生情种的杜丽娘,而是真真切切的喜欢戚从雪这个人。然而,这一切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能苦笑着默认戚从雪的说法。

这一场尴尬在韩貅的回避下消散于无形。但是童旭心中的那团火却根本不见消。在德国求学的时候,收到风气影响,他身边也有很多男同学出双入对,做着情人间才会做的事情,他即使一开始有些惊讶,到现在却也对这种为□□伦常所不容的感情见怪不怪。他也很清楚,自己对那些国外的同学们并没有类似的感情,自己只是喜欢戚从雪而已。

在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后,他没有半点动摇,开始频繁地拜访戚府,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跑熟了地形,在韩貅不着痕迹的推波助澜下,两人的关系也从原本的戏子和戏迷,变成了知己好友。

韩貅对童旭的纵容是润物细无声的,在不知不觉当中,他的界限一点点被放松。先是称呼,再是拜访时的礼节,到现在童旭过来都不用事先通知,直接就能往里跑,连府上下人都知道,少爷是真心实意地要和童旭先生做朋友,这关系,比之前和三爷更亲近。

韩貅刚想起身,忽然心思一转,又躺回床上,捂着额头哀哀道:“不行,我头疼,这样,青儿,你去帮我回了阿旭吧,就说今天我有事不在家。”

青儿一愣:“可是……”你都让童先生等了那么久了,他早就知道你在家睡觉了啊……

“快去。”

韩貅声音一沉,青儿不敢再问,连忙应了一声,出去把话一传:“童先生,我们少爷今天有事,不在家。”

童旭端着茶杯的手一怔,诧异道:“你之前不是说他在睡觉么,怎么这会让就变成不在家了?还得你去问了才知道他不在家?”他心下生异,不由自主地担心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青儿迟疑了下,却觉得少爷与童先生十分亲近,更何况并未叫自己隐瞒,索性将事情一篓子倒出来:“少爷刚刚醒过来,听声音还有笑模样呢,只是不知为何,我听见里头动静到一半,忽然没了,跟着就听到少爷挺难受的声音,说自己头疼,可能是怕先生担心,就让青儿说是他不在家。”

“这不是胡来么!”童旭剑眉紧皱,“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去。”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青儿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隐约明白了什么。

==

童旭一路直奔里间,先前他被引着来过这里,可以说是目标明确。然而风风火火地冲到那紧闭的门前,他却有些迟疑。

自己这样唐突地闯进去,万一从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怎么办呢?

咬了下唇,仍旧是担忧的情绪占了上风,不管从雪到时候会不会与自己疏远了,总之不能让他生了病还一个人瞎闹。他对着门叫道:“从雪!从雪!”

里头没回答。

他心下更急,贴近门仔细听,却发现里头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泣音的低喘□□,略带啜泣的嗓子有些沙哑,莫名带着甜腻的意味。

童旭脸一下子红了,难道、难道从雪是在……自、自渎?

这念头一打开,童旭的脑洞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冲出栅栏的野猪,一路往前疾驰。他以那能够瞬间分析炮舰结构的大脑分析速度,迅速地凭借着声音联想到了里头曼妙的风景,那张平静纯然的玉面上染上□□的绯红,眼角的红晕上带着情动时啜泣的泪花,水汪汪的眼睛散漫地盯着虚空,嫣红的嘴唇中不断倾泻出撩人的□□……还有那因为身体动作而大开的衣襟,那双白皙细腻的手,上下摩挲着他自己的……

想想童旭自己都要石更了,这一世他的性格就像海底的火山,表面上平静得深不可测,内里炙热得随时都能爆发。冰里的火在此时被韩貅的几句惹人想歪的喘息给轻易地击碎了冰面,让底下顽强的火焰瞬间燃烧遍了童旭的全身,他耳根子都红透了,按着门板的手指关节都微微发白,咬着唇进退两难。

“不要、唔、走开……”里头的声音忽然一高,带着撕心裂肺的沙哑。

童旭猛然一惊。难道是有人!他手一用力,根本没有上锁的门板轻易地被推开,他慌张地向屋内一扫。

没有人。

除了床上那个颤抖着的瘦削身影之外,并没有想象中欺负着戚从雪的第二个人。

没了一道门板的阻隔,戚从雪的呜咽更加明显,他身体不断地颤抖,蜷缩成了小小一团儿,侧身背对着门外,两只手抱着脑袋,时不时响起的呜咽分明是真真切切地哭泣!

童旭心中的遐思在这一刻猛然被击得烟消云散,顾不得其他,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凑近一看,只见戚从雪双眉紧锁,指节用力到发白,甚至开始生理性地颤抖,泪水淌满了整张脸,他瞳孔已经开始扩散失焦,口中吐出含义不清的话。

“从雪!从雪!你怎么了?”

童旭心急如焚,他搂住戚从雪瘦削的肩膀,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戚从雪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身体,整个人蜷缩进他的怀中,身体颤抖,泪水横流,两只手紧紧地揪住童旭胸前的衣襟。

“阿……旭……”像是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模糊的戚从雪才迷迷糊糊地分辨出来面前的人。

“是我,你怎么了?”童旭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柔声询问。

“唔……大烟……发作……要、要戒掉……不告诉……三爷……”

从戚从雪断断续续的解释中,童旭轻易得出了一个令他震惊的事情:戚从雪有吸食大烟的习惯,正在戒烟,现在正是戒断反应发作的时候。

一时间童旭来不及惊讶自己捧在心头的白月光居然会去抽大烟,唯一的反应就是为他辛苦的戒烟而怜惜心疼。他默然无语,用力紧了紧怀中的轻的不像话的少年,看着他双目紧闭,柳眉拧结,痛苦万分却始终咬着牙不愿意求他给自己大烟的样子,默默地注视着,生怕他伤到自己,甚至强硬地将他双手攀过自己的肩膀,任由他两手指甲甚至一口牙齿嵌进皮肉。

他知道大烟有多么害人,更知道像戚从雪这样单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戒烟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而且,童旭面色一寒,戚从雪这样偷偷摸摸却下大毅力的戒烟之举,显然让他多想了——他要戒烟,那么当初是怎么染上烟瘾的呢?那三爷对他语气亲近,然而已经和戚从雪熟悉起来的他,却能够直觉地感觉到,戚从雪对三爷的冷淡,戒烟这种好事却不愿意告诉三爷……呵,恐怕这里头的肮脏勾当,这个所谓的三爷却是牵扯不出去呢!

童旭闷哼一声,肩头已经渗出了血渍,显然,意识已经不清醒的戚从雪完全没有因为他是知己好友而客气的意思。

然而他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抬手安抚地顺着他的背,感受着那消瘦的身躯背部有些凸现出来的根根肋骨,心疼地想着,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为何身体如此的虚弱。

戚从雪在精疲力尽之后,终于挨过了一场发作,沉沉睡去。这是童旭第一次看到睡着的戚从雪,即使睡着了,他的眉头依旧紧皱,仿佛连梦境都不安稳。烟瘾发作时那片刻的潮红已经退去,现在的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带着血色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上面沾着自己的血,但也有戚从雪自己的伤口,是之前自己没有来时他咬出来的。即使这样,上唇的唇色依旧是不健康的淡色。所以,原来之前见到戚从雪时,他都给自己上了妆,遮挡住自己病态的模样吗?

睡梦中的戚从雪发出一声呓语,身体颤了颤,童旭立刻用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手掌安慰。

“别怕,我陪着你……你一定能撑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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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简单来说,就是童旭的声音让韩·声控·貅脑内高潮了√

【老虎一点都不污对不对!】

放一下本世界的食用须知:

1、童旭先生是一个耿直的“禁欲”军官,只是脑洞比较大。

2、蠢作者再一次因为先想人设再想剧情栽跟头了qaq好难编啊这个故事。

蠢老虎正在跟群内一本爆的泡泡大大取经学习怎么控制节奏感,

啧,待我学成之日,恩……好像也没法娶你们哦……

☆、第67章戏子逆袭74

韩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当正午,身上清清爽爽的,像是已经被人贴心地清理过了。他刚想撑起声,就感受到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拦腰将自己扶起,熟悉的低醇嗓音就在耳边响起:“你醒了。”

韩貅的眼睛还有些迷茫的水雾,带着刚醒的惺忪,视线不小心落到童旭的衬衣上,只见那做工精致的白色丝质衬衣肩膀处,却渗着血色。他眼睛一下子睁大,瞬间清醒过来:“你的肩!”

童旭一愣,然后将那边肩膀往外让了让,想要避开韩貅的视线,不在意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然而韩貅又怎么会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他视线落到童旭显出褶皱的衬衫衣襟上,立刻意识到,这是刚刚自己烟瘾发作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杰作。他眉头打结:“是我刚刚做的。”

这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迟疑或者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今晨时他原本也是想着和往常一样与童旭见面,然而刚刚行动,智脑却提示说,今天晚上应该是戒断反应发生的时候。经过一番权衡,他最终想要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所以就索性将戒断反应发生的时间提前到了上午。

虽然韩貅的精神没有成瘾,同时因为修炼,本身的精神力比常人远胜,天然比许多戒烟者多了许多成功的几率,但是他这次任务毕竟是在戚从雪的身体当中,当那种麻痒难耐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叫嚣而起,即使是韩貅也必须要用尽全力去抵抗那种难受,竟然分不出别的心思,误伤了童旭。

这让他自责不已。

他本有千百种方法能够和童旭的关系更近一步,偏偏却因为一时的贪婪和侥幸,选择了这种方法。

童旭见瞒不下去,反而有些尴尬:“从雪……我刚刚……实在是担心你,所以才闯进来,你……别见怪……要是你怪我,我也认了……”

他的话语在韩貅清澈透亮的眼神当中渐渐消散,有些摸不着头脑地低头看看,恩……好像没有哪里不对?那从雪这种眼神是怎么回事?

韩貅脖子一扭,眼神错开,虚虚落到虚空,说话的嗓音显得有些干涩:“我怎么会怪你……你也看到了,戚从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烟枪,烟瘾发作起来状若疯魔,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戚从雪不但身沦九流戏子,更自甘堕落,实在是与你……殊途异路……”

“不!我决不允许!”

“但这是事实唔……”

童旭立刻用手捂住韩貅张张合合的那张嘴。

此时此刻,他顾不得这举止是否唐突,一心只想着让那张不断说出自贬话语、想要残忍地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朱唇住口。然而这动作做完了,他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手心处传来软软的、湿润的触觉,他甚至能够感知到对方那自带微笑的美好唇型,一阵酥麻从手心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心底,全身仿佛是过电一般。

韩貅在被捂住后就住了嘴,一双凤眸幽幽,眼眶竟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清亮的眼眸直直盯着童旭,平日交往时总显得意气风发,张扬锐利的凤眼,此刻在眼尾那比寻常时候更加艳丽的两尾晕红的衬托下,显得缱绻软款,楚楚动人。童旭捂住他半张脸的动作,反而突出了那双动人的眸子。

童旭的手像是被烫到似的颤抖起来。

他想自己的手拿开,然而刚刚挪开一点,那只手却又辗转流连,拇指甚至暧昧地摩挲勾勒出韩貅的唇型。

他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将那只唐突美人的手拿开,然而此刻,他的理智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那双像是会说话似的眼睛明明清亮如斯,却莫名让他浑身都烫起来。

就像韩貅曾说的那样,在他们的世界中,爱意是一件无法遮掩更无法回避的东西。就像现在,即使童旭拼命想要控制住自己,却也被这蓦然暧昧的空气所惑,身体控制不住地凑近……

鼻尖相抵,两人的视线中只有彼此,近到能够轻易听见彼此强压却难抑的呼吸。

并没有抗拒。

童旭在韩貅的眼眸当中,并没有找到抗拒的意思。他受到了鼓舞,嘴唇发干,声线中带着强行抑制后一丝几不可查的颤抖。

“从雪……”

“笃笃——”门外青儿清脆的嗓音,打破了一室暧昧的春情,“童先生,少爷醒了吗?”

屋内的两人像是被惊醒了一样,先反应过来的是韩貅,他双手勉力推开已经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头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物。

童旭却在这一刻凸显出了与外表截然不符的执拗和炙热的感情,他捉住韩貅的手腕,用坚定的声音回答外面的人:“还没醒。”

然后不容置疑地将人压回了床上。

“我们继续……”

“唔嗯……”韩貅拒绝的话语,悉数被童旭用温柔而强势的亲吻给堵在了嘴边。

==

一番折腾之后,韩貅“苏醒”过来已经是下午的事,他半天没好好吃东西,上午还发作了一场烟瘾,之后虽然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却又被强行“睡”下去,体力消耗得不可谓不大。

一丝不苟地将白色的丝质马褂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突然后背贴上一个炙热坚实的身体,下一刻,童旭低醇的嗓音在韩貅耳畔响起,带着意犹未尽的餮足:

“我来帮你,恩?”

末尾那个微微上扬的尾音,撩得韩貅认为,自己的耳根子现在一定烫得发红了。

那双宽大、带着硬茧的手,灵活地绕在他胸前给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韩貅敛眉看去,不由自主地想到,刚刚就是这双手,唔……

不能再想下去。

他在心里扶额,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他被爱人撩得那么厉害。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虽然每一世爱人没有记忆,两人的皮也不同,可是讲道理,每次在撩人这件事上,不都是他来担当的嘛?!说好了这一世的童旭是一个耿直禁欲的年轻人呢,怎么撩起人来如此动人,这简直犯规!

韩貅却不知道,他在为自己对爱人的魅力全无抵抗力的同时,童旭又何尝不是深深沉浸于他的美好当中,宁可溺死,不愿逃生。

“宝宝,我还想要……”扣着扣着,那双手的动作就开始不规矩的往下,男人沙哑的声音中似乎又透着难耐的情/欲。

韩貅听了这把嗓子,差点就要动摇,最后为了自己的腰和胃着想,还是坚定地横了他一眼:“刚刚也就算了,现在瞎喊什么,谁是你宝宝了。”

然而这一眼看在童旭眼中,却分明也带着浓浓情意,不,此刻眸光潋滟,红唇微肿,靡颜腻理,颈脖后侧才残留着自己吮吸出来杰作的韩貅,做什么在他眼中,恐怕都是欲迎还拒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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