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一百种路线作者:孟极寒生
第28节
他眸色清亮而澄澈:“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因果大道。世间众生有苦,吾愿与此城万千亡灵立下幽冥罗障,为众生求得大解脱。与众生求极乐,为众生之善,愿立大愿:
吾等唯一愿,我作佛时,世间修士与凡人不相往来,人间与修真之土远隔幽冥烈狱,重重荆棘,则人间少恶灵,少罪孽,引地狱万般诛邪恶鬼于我身,亲筑幽冥罗障,不得是缘终不成佛。”
此愿刚成,便有天地紫气东出,飞向西方。红光遍天,此界地涌金莲,天降详光。
他身后放出大幽冥玄光,现出一方世界,金树银花,宝石铺地,金莲生池,无数舍利塔详光环绕,人人面带详和,尽有满足之色。盘坐地上,口诵经文,齐声禅唱。
明州之地万千死灵,收到感召纷纷投入此方世界中肉身,又有从天边之际,裂开一方大口,无数修罗鬼蜮涌入此方世界。
于是原本祥和之人尽皆化身修罗面貌,这万千修罗又齐齐化作黑气,涌入妙相头顶三花之中。
花半缘默然半响,此时惨声道:“你不过凡胎肉体,受不住这功德灵魄,恐怕会身陨神碎!”
只见那妙相眉目温柔,却隐在一片炫目金光中:“阿缘,此生恐怕,我必然要留你一人在世间了。”
随着金光终于笼罩了整片大地,妙相那单薄的身子也终于消散透明——
留下花半缘一人,看着这已然大变的世界,痴怔良久,喃喃道:“你身化幽冥,拱卫人间,那我,便替你完成心愿吧——终我一生,不会让一名修士迈过幽冥罗障!”
从此以后,人间与修真界一分为二,所有人死后皆归地狱,由地狱转化入幽冥罗障,继续加固两界之间的屏障。
作者有话要说:而在屏障初期未稳之时,尚且有人试图闯过,却每每被花半缘赶来即可斩杀。
之后有人询问他为何如此执着,他只漠然道:“此为我所修之道,亦为我所爱之人。”
这便当真应了那句——
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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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这个世界了,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对攻君比较不公平,但这个世界其实追求的更多是两个人的共同理念和追寻啦!帅不帅!【嘿嘿嘿】
下章有点迟疑,想放一下花半缘的前世和曾经,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看
☆、第97章番外:半缘修道
又一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只是山上历来比山下的气候变化要迟些,这山下已是到了桃花盛开的时候,山上却依旧春寒料峭的模样,唯独这上面的桃花不知怎的,却随着山下的气候开得格外娇艳。
山下人看了这千娇百媚的桃花,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山神大人定是又醒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座山是附近出了名的鬼蜮,等闲人不敢进去。听老一辈说,每隔数年春天,这地方的桃花便会不同寻常地早放,且开放得极其旺盛艳丽,艳丽得都透出一份妖冶来。且到了这时节,这座山便再不能有人进去了,偶尔几个误闯进去的,只觉得天旋地转,醒过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处,鬼打墙一般,多半打了个哆嗦,心中喃喃一句“阿弥陀佛”,颤颤巍巍地离开。
听说这山中有一座古刹,已有千年光景,明州城重建之前就已经存在的,虽说现在依然荒废残破,但既然能在这桃花山神的眼皮子底下存到现在,想来也有些神威。第一个人便在不小心入了这山时病急乱投医地口念佛号,也不知是否因此,居然也战战兢兢地生还。
打那之后,这千里不毛的明州城,到底有了这么一处弹丸之地,开始将信将疑起佛祖来。
便因为这份魑魅魍魉中的艳丽,这座山被称作桃夭山。
就在那桃夭山深深、人们所不知处的废弃小亭中,一个黑衫男子正坐在亭中,独自寂寞地饮茶。他虽是饮茶,却一杯接着一杯,全不像他人品茶那般慢条斯理,反类灌酒似牛饮。
若是妙相在此,恐怕难免要拐弯抹角,嗤一句他牛嚼牡丹了。
若是妙相在此……
只见这黑衫男子轻轻一叹:“不知不觉,你走也有千年,自你之后,世上再无人可与我共饮。”
“世人只道知己难逢,恐怕我花半缘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有你这样的一个知己。”
“……这里到底已经没有法罗寺,没有静心亭,没有妙相禅师,只剩下我一个老不死的行尸走肉,和这漫山遍野开得不是时候的桃花……呵,八劫散修,这天底下的第一人……”黑衫男子,也就是花半缘嘲讽一笑,“想来以你的洒脱通达,也不会介意这座已经人去楼空的山,彻底地覆灭吧……”
“是的,我要做那件事了,我终于、终于可以做那件事,终有一日,这整个天下都会为之肃清,再也没有什么凡人、修士……只有人。”
“我选在这里开始,真希望你能够看到。”
花半缘放下茶杯,阖上双目,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重禁制解开。刹那间风雷云动,天道感应到他身上涌动着的力量,原本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便闷雷阵阵,云端隐现紫电划过。
“来吧!九劫天雷,便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是否当真能够有毁天灭地之能!”
云层中春雷滚滚,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只听“啪啦”的几声脆响,酝酿许久的雷电便直直向着花半缘破空而来,这雷电通体浓紫,到了极处酝酿成了漆黑,青天白日下方圆十里成了一片阴霾,透着不祥。但花半缘是何等眼色,敏锐地发现那紫电之上的云层中,隐隐透着一分绚烂的金色。
“竟是九劫天阳玄雷,好啊,天道当真看得起我!”
看到是传说中最为难得的九劫天雷,花半缘却不怒反笑,朗声道:“妙极,妙极,你越是强悍,便越得我心意!”
好个花半缘,说出来的话竟与寻常思路全然不同。
只见那第一下天阳玄雷极为粗壮,打下来声势浩大,立时将花半缘整个人都吞没其中。而那花半缘更是举止诡异,竟然不躲不挡,面对这吓人的天雷,却安静地站在原地。
是被吓傻了不成?
非也!
只见他静静闭目,那原本骇人的天阳玄雷打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他却反而将之汇集入手中,原本罩在他身上游走的电蛇被他以无上法力吸入手中,强硬地碾压成一团越发浓紫的球体,上面涌动着令人心惊的力量。
一击不成,劫云已然开始酝酿下一番攻击。
这时候,整个大陆却开始将目光投注到这里来。
“——这、这雷劫,似乎有些不同凡响啊?”
“不、这不是升仙天雷劫,这分明是散修渡劫,是几劫散修,竟有如此威赫声势?”
“这动静,比之前那梵天魔尊渡劫时还要厉害吧!”
“等等,这莫非是传说中的九劫天雷?那、那这里头的人是——”
“梵天魔尊又渡劫了?他之前升仙天雷劫不过一千年前,这寻常千年一度的散仙天劫,到了他这里,几十年上百年便是一道,这速度当真是令人闻风丧胆。若是今次他又成功了——恐怕他的实力,在仙界也能媲美真仙大能了罢!”
“话是如此说,可你看看,这梵天魔尊总共用了多久,才一千年时间,当真能一路飞升,直至这九劫散修之境?这未免也太过耸人听闻了些罢!”
“呵呵,这梵天魔尊能够成为万年来首个进入渡劫期,且渡劫失败而未死,又能够一路闯过八次散修天劫,此等妖孽天资,绝世天才尚且不足以形容,又岂是我等凡人能够轻易揣度!”
……
伴随着他们的种种非议,却是这些人不由自主地从大陆各地前来明州之地。这荒凉的不毛之地,曾经因为灾祸而变成一片废墟,之后即使重建,却也底蕴不足,若是以往,却是绝难进入这些大能的眼中——这些大能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笑傲一方的大人物,此刻却纷纷不远千里,齐聚于此地。
这确实因为,这九劫天雷已经数万年不曾出现,他们无一不想来从旁观摩,或许也能吸取经验,或许能略有所等,令他们将来的渡劫增添上一两分胜算亦是好的。
然而这些人的种种心思,却已经都不在此刻渡劫的正主——梵天魔尊花半缘的心上,在他那堪称广袤的神识覆盖之处,无数代表着大能的闪亮光团一览无遗,即使他们再如何努力隐藏自己的存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而对于这些堪称偷师的举止,花半缘丝毫没有气恼,反而低低笑道:“妙极、妙极!莫非整个大陆的庸人都来了此处?哈哈,可惜,再多人来也是枉然,今日来多少人,我便要多少人徒然地看着我做下那桩事,到时候,他们的表情会是如何美妙呢?”
似乎是想到了那些人的表情,花半缘笑声愈发开怀。
就在众人各自不一的反应中,天上的劫云持续涌动着令人震撼的力量,又一道天雷,伴随着不祥、灾难、破灭的气息直直冲击下来。
“这、这道天雷!竟是如此强大!”
“锐不可当,锐不可当!”
“……”
明州城周围的天空中,陡然落下几个人影,竟是原本躲藏在云层中的大能,在这威压之下被震得再无法端坐于庆云之上,睥睨众生,尽管这些人迅速调整好自己的仪态,恢复到一派气度翩然潇洒的模样,但比起在那灵气匮乏的桃夭山中,悍然接受这九天玄雷,甚至还有余力运用无上法力护住这脆弱的凡间山石不受损害的梵天魔尊来说,已然是落了下成。
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
与第一道落下后漫长的酝酿时间不同,那劫云一口气落下五道天雷,一道比一道细,却也一道比一道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到了那第六道天雷,已然漆黑如墨,劫云更将整片东域大陆的毁灭之力都汇聚于此,令明州之外的十八州,刹那间天空都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此等伟力,当真是大开眼见!
然而这样的力量,却都无法令花半缘动容,也不知他用了怎样的秘法,这桀骜不驯的天雷到了他手中,便都乖乖融入他所汇聚的那天雷灵核之中,涌动、运转,压缩成了更加可怕的力量。
花半缘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天,只见天空中,已经开始噼啪作响,涌动着一丝金光——这九劫天阳玄雷,最后三道才是最难过的。
“要开始了么——”花半缘喃喃道,“便让我来见识见识,这传说中能够勘破一切邪祟的天阳玄雷!”
——明州城中,一名气质冷峻、相貌极致俊美的男子微微侧头,一贯严肃的眉眼带着一丝不太熟练的柔和,显然身边的那名女子,却是他极为珍视的对象:“娆娆,这渡劫之人的天劫名为天阳玄雷。劫雷至刚,天阳至阳,是以天阳劫雷为天下诸雷之首,可破世间万般邪祟。九劫为极,天阳为最,可见是天道要给这逆天而行的梵天魔尊一个十死无生的路。”
“九劫为极,天阳为最么……”他身边那名女子喃喃自语,眼中盯着天空那越发阴沉可怖的劫云,眼中却隐隐闪现出好战的光芒。这虽然是个容貌温婉可人,堪称倾城绝色的俏丽佳人,但却也同样是一尊洞虚前期的大能。
“身处十死无生之境,却还能分出心神控制着区区一座凡山上桃花的绽放,这等境界,当真令人折服。”
她身边的男人却不甘自己心爱的女子被这一尊在正道中声名狼藉的魔尊所吸引,解释道:“娆娆想的太简单了,此种做法果然厉害,却也并非难事——这天阳劫雷最可怕的,莫过于最后三道,前面的六道,虽说接下来的确不宜,却也并非不可能。”
“哦?”那名为“娆娆”的女子反问。
那男子略带神秘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却是因为,接下来的两道,却是能够勘破起求仙证道路上的一切阴霾,乃是大名鼎鼎的诛邪心魔劫,恰好,如今这渡劫的,便是一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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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章因为是番外所以一起发算了。
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庆祝祖国母亲的生日。
国庆已经确定会日万两天,存稿箱已经开始哭泣
这两章先放妙相原本那一世,梵天的曾经……
希望大家不要觉得老虎在虐他。
对梵天和妙相这两个人物,老虎还是第一次设定这么高端有男神气质的来着,老虎真的很喜欢他们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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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番外:半缘妙相
第七道天雷就在万众瞩目中破空而下,那颜色漆黑如墨,仿佛黑洞一般能够吞噬一切光芒,它不粗,却比之前的六道天雷加在一起,还要让人惊惧。
那道天雷直直淹没了花半缘,恍惚间花半缘就看到了曾经……
一千八百年前,花半缘再度以圆满的结果完成了一项难之又难的任务,他独自出现在天青仙宗的任务颁布点,轻描淡写将自己的手中的任务玉简交给那边负责登记处理的师叔。
“——分神初期天字任务,虏获雍州城中三名分神期采补邪魔人头,圆满完成结果,并未惊扰雍州城中一人,完成者乃出窍巅峰的赤云峰首座大弟子花半缘。”
纵然是这见多识广的师叔,面对这样的成绩也不由得抚须赞叹,眼中里露出欣赏的神色,这样才德兼备的弟子,别说万年,五万年都没有一个,竟然如此有幸,能够成为天青仙宗的首座弟子,不愧是传说中最有希望飞升的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
不光是这师叔,周围原本人声鼎沸的发布平台,都瞬间悄无声息,人们不约而同,用敬畏的眼光看向那个青年——不但越级挑战任务,且一挑便是天字级别的任务,不愧是大师兄!
身处众多视线的焦点核心,当事人却并未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淡然地点头,从师叔手中将自己的身份玉简递过去:“有劳师叔。”待那玉简光亮一闪而过,这一番难如登天的天字任务,便如数化作大笔贡献,汇入花半缘的身份玉简中。之后,这如青松一般苍劲有力的身影,便走出这处楼阁,再化光而行。
是的,曾经的花半缘,是一个循规蹈矩,甚至坚持在一切正堂中不能化光无礼的正经之人,一言一行,皆可成为所有天青宗、乃至整个玄门正宗年轻弟子的楷模。
就是这么个别人家的孩子,一路化光,须臾便来到了赤云峰。
“大师兄。”、“大师兄好!”、“见过大师兄!”
一路行来,处处行礼,足见花半缘在这些人心中地位甚是尊崇。
他温和地回礼一一问过,忽然脚步一滞,不远处几人的窃窃私语便如流水般流入耳中。
“哎呀那些凡人,真是讨厌,不过是错手杀了几个人,那些家人居然还要上山来讨一个公道,哼!公道!若是没有我,他们那庄子早就被妖兽给踏平了!”
“嘿嘿,半灵师兄别生气,不过是几个凡人,顶多就是抄两篇静心咒的事情,值当个什么,你心怀天下,替天行道,如今这些,只是凡人庸人自扰,见识短浅罢了,就算是师尊,想必也会理解你的。”
“要我说,还是那些凡人不识好歹。他们啊,最是命贱,自甘堕落。我上次斩杀一名隐藏在凡间、居心叵测的兔妖,哈,他那相公居然苦苦哀求我替他求情,却不知那只公兔,一直顶着一张女人皮在哄骗他!”
“哎?还有这等事?那后来你如何了?”
“自然是亲手扒了那只兔子的皮,给那傻子看看他那好妻子的那玩意儿!”那人的话语中带上几分淫邪,“别说,这只蠢兔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张人皮的确好看,且许是日久天长,都和他神魄长到一块儿去了,我扒下来后,还不用怎么使劲,他自个儿就蹬了蹬腿,直接死了。”
“哈哈哈,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哼,更可气的是,那凡人男子分明看到了自己日日同床共枕的是一个妖精,还是一只公兔精,却狂性大发,还不自量力想要和我拼命!哈,真是愚蠢至极,被我一掌送他上了西天,和那公兔子在地下作对亡命鸳鸯吧!”
“不错,你做的很对!凡人多是如此愚蠢之人,我等好心相助,他们不知感恩,反而处处指责,当真是愚民!”
“哼,早知如此,我便直接杀了现在来求见的那些愚人,省得还有这番纠葛。”
“哎啊,半灵师兄,你看看你,何必为了这些渣滓动怒呢?让师尊和大师兄知道了,恐怕又要怪你心情不稳重。”
“哈!真当我怕那大师兄了?你看看他,每逢下山做的那些事,都是不声不响的,的确,是没怎么伤及无辜,可我辈替天行道,本就是死伤难免,他这么厉害,但能够替我天青仙宗扬威天下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
“……”
那半灵师兄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面前几个忽然不做声的师弟,“哎?你们怎么了?”
然而这几个人,却丝毫不敢说话,只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身后。
半灵略有所悟,有些僵硬地转身——
却是那循声而来的花半缘。
“半、半缘大师兄……”
花半缘冷冷看着这些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下一刻,佩剑藏锋出鞘,顿时化作五重冰冷剑光,抵在这五人咽喉的要害之处。
“现在,诚心悔过,我就放过你们。”
这五个人立时打了个哆嗦,这花半缘看着温和,若是有什么事犯着他忌讳了,但凡动怒,便是这样冷厉至极的口味,极为可怖。
这几人立时道:“师弟口出狂言,冒犯了大师兄,请大师兄见谅见谅!”
然而花半缘眉中冷厉却丝毫没有消减,反而有越发冰封之势。
“师弟无心之失,实则对大师兄心悦诚服,没有半分怀疑啊!”
“大师兄威武霸气,师弟早早见着,便已经望风而服、纳头便拜!”
“……”
然而,不是的,这些都不是。
即使这些人已经被越来越逼近的藏锋剑芒给吓得浑身都是哆嗦,可他们的回答,没有一个能令花半缘接受。
——他何时在乎过这些人是否臣服过自己?
他不在乎。
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些人就像误会了他有多么看重这个所谓的首座大弟子之名一样,从来都不将凡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师尊,也无法理解。
之后的事情太过熟悉——那些人的言语继续慌不择路地贬低自己和那些凡人,言不由衷地吹捧他自己,然后,他终于在连师尊都出来,一脸无法理解地要求他放过半灵等人之时,愤怒地亲手手刃了自己的师弟。
有了第一个,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还有愤而一掌劈来的师尊。
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杀死了。
这是梦境么,如果是梦境,可以……改变么。
一切来得都是如此突然。
但是——
“不,这一切,我从不后悔!”
一声音量不高,却带着能够诛破万邪之力的声音坚定地穿透了这整个世界,刹那间,这个丰富多彩的时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好看的玻璃制品,哗得一下,就不堪一击被他打垮了。
花半缘冷笑:“天阳玄雷,这就是你所谓的心魔劫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你以为,我当真会因为,这些是而出现破绽么?”
“哈哈,我心中最深的隐透,你又如何能知!我从不畏惧曾经,我只在乎能否改变着荒唐的现实!”
说话间,只见第八重天雷裹挟着风雷之势,向他冲来。
一片紫金流光之中,花半缘眼神恍惚,隐隐看见一个法相庄严的年轻高僧,端坐于莲台之上。
“……这次却是妙相么……”
梵声高唱中,妙相深深地看向他:“花施主。”
“妙相……”
花半缘怔怔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他渡劫期的修为太强,所以,在妙相死后,自己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