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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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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的一百种路线作者:孟极寒生

第36节

“师尊?”

金鹏心中有些复杂,却不知从何说起。

每当燃灯如此说,金鹏便知他是又看上了什么人、什么东西与佛有缘,想要“请”回西天净土了。难道这次是瑶姬神女?还有那姑射神人?哎,如今瑶姬神女之神魄被韩貅掌管,但韩貅却与敖吉私交甚好,想要度化他们,当真有那么简单么?

等等,一举三得,还有第三得呢?

电光火石之间,金鹏便想到了曾经燃灯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心中更是惊疑不定,难道过了这么许多年,师尊还惦念着北海龙王敖吉,还想着有朝一日将其度化?这、这、这……

俗话说有多大能耐揽多大活儿,不是金鹏不尊师重道,只是他跟着燃灯这么久,论起对燃灯的了解,恐怕比燃灯他师父元始天尊都要了解得深。

真要讲起来,金鹏自己也是神兽孔雀之后,心高气傲,又知机识礼,行事颇有君子之风,讲究光明正大的阳谋。而当初燃灯出身时身边一切光明如灯,智计出众有莲花法相,这才心悦诚服,拜他为师。

只是……时移世易,却不知从何时开始,透入沙门本该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老师,反而执著于这些蝇营狗苟的小道了。

哎,只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誰让他拜了燃灯为师,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若是可以,他倒是宁愿在鹰愁涧中继续当一个闲云野鹤、笑傲红尘的山大王。

这对师徒比起之间渐行渐远,但金鹏心中的种种纠葛,却暂时不曾被燃灯所注意:“徒儿放心便是,此时为师自有把握。这一遭,我亲自去。”

“师父要亲自出关?”

金鹏一惊:“老师,这韩貅乃是先天龙胎,出生便是准圣修为,纵然对上老师不算什么,但先天之物难保有什么古怪之处。再者,敖吉这条龙在北海盘踞日久,此行,还当三思,慎重而行!”

“徒儿放心便是,为师自有办法。”燃灯露出一个意味悠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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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雪净天中,韩貅将经过日月滋养、再度绽放的瑶草就着那琉璃净瓶一同放入太液池中,滋养其中相依相偎的两颗神魂。

风吹树枝,落花纷飞,听花小筑中,依旧是一番缱绻温柔的景致。

韩貅捋顺发丝,只觉这日头天朗气清,烟水渺茫,正好粘人的敖吉今日不在,正适合坐下来与友人聊天。

想到就做,他一撩衣袍,盘膝在太液池旁的一方大石上坐下,对着那池水中隐隐浮出几片花叶的瑶草道:

“好友,汝不愿出来与我一见么?”

风起了,花颤了,点点叶片轻轻晃动,空中慢慢凝出一个绝色佳人的形容。

“阿貅,怎么今日那只贪婪的老龙不在?你竟然有闲情逸致要与我说话。”

“哎呦呦,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多么的重色轻义。我这个人,这么随和,性格又那么重义气,老攻如衣服,姐姐如手足,和你比起来,小吉不算什么啦。”

瑶姬扶额,摇头叹息:“随和呢是没看出来,不过这个厚脸皮是真的有,你能说点让人愿意相信的话么?”

“噫,那我说,小吉是我今生挚爱,此生不舍,为了他我可以寡情决义,这就是你要的真心话了?”

“诺诺诺,真心话说出来了。”瑶姬掩唇轻笑,“这话要是被那位听到,不知道有多开心,他可要好好谢谢我,别的我也不多要,给我一方凝玉灵笋呢,我就心满意足了,这好歹也算是给我这个娘家人的彩礼吧。”

韩貅摆摆手:“哎呦呦,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算我哪门子的娘家人,不对,凭什么我是收彩礼的一方,好歹也是新媳妇进门,要给婆家的见面礼吧。”

“哦,你慢慢新媳妇,慢慢婆家,龙王这样没眉角的人,恐怕只要你给他点甜头,要他承认自己是小媳妇也不难。”

说着瑶姬笑容愈发明显,韩貅也笑。看到有人逐渐走出阴影,重新开始和自己拌嘴、挖苦、插科打诨,他心中的喜悦源源而出——

恩,其中当然也有一份来源于友人对自己和敖吉两人感情的认可的欣喜。

换句话说就是:

又塞给一个人狗粮了,好嘚瑟。

“所以说,那个粘人的老龙,为什么今天不陪在你身边?他前两天,不还因为你整天来看我而忧虑么?”瑶姬随口问道。

“这不是两天前那回,我告诉他你不会化形,根本无需忧虑么?所以现在,他对我看得不是那么严了啊。”

瑶姬冷漠脸:“哦~果然十句话里面有八句信不得,我就算不会化形,但有太液池的供给,却能维持这个灵魄虚影,这件事你告诉他了吗?哎呀,可怜他这么相信你,却不知道你在家里面就开始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哦,那么这位花、草、蜂、蝶、身兼数职的姑娘,我就老实告诉你,他去东海会见他家里人了,只是他那三位哥哥食古不化,我这个人丑媳妇不好意思见公婆,所以被留在家里啦。”

“哦,这会儿就又是媳妇了?阿貅啊,你这用词可真是不讲究……”

两个友人互相你来我往,打着机锋,却并不防,这一切都被另一个人听到。

忽然之间,异变突生!

天外梵音忽至,一瞬间的心神失守,一瞬间便攻破心房。

只短短一瞬,韩貅就发现自己从风景秀丽神奇的雪地桃林中,出现在一片空寂的荒原之上。

再一回首,荒原变成了了华贵的亭台楼阁,才子佳人纷纷现身。

又不过短短刹那,红粉枯骨,蓝颜尘土,沧海桑田,金碧辉煌的宫阙化为齑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变成了一片荒原。

短短片刻,便仿佛经历了人事种种。

韩貅一低头,便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碧蓝如水的湖泊,而倒影在湖泊中的人,却已经是皱纹密布,不复昔时的年轻貌美。……而身畔出现的敖吉,依旧是英俊逼人。

韩貅心中一动,定定看着敖吉,敖吉也定定看着他。

透过敖吉的眼睛,他看见的依旧是容貌昳丽无双的自己:

“师儿,你放心,就算你无法修到圣人之境,无法与天地同寿,终有一日会遇到天人五衰,我也会护着你,守着你。”

刹那间,湖中倒影再变,这次的影像中韩貅已经烂成了一具森然白骨,就像之前的红粉骷髅一样,点点腐烂的皮肉挂在白骨之上。

韩貅转向敖吉,在敖吉的眼中看到的也是自己骷髅的模样,下一刻,便见敖吉伸出双手,点在韩貅眉心,柔声道:

“师儿,我为你寻来了百世之芯,既然你化为骷髅,那我们就转修鬼修如何?”

随着百世之芯融入白骨眉心,便看见原本空洞的眼眶处冒出两团盈绿的鬼火。

又一刹那,湖中倒影再变!

这次的倒影中,韩貅周身魔气四溢,原本一头如雪长发,尽皆化为浓黑,这是比夜色更加深沉的浓黑色,仿佛是被阿修罗还的污秽之气污染,血色聚集到了至深凝成的黑色。他眼白完全被浓黑浸染,显得可怖可怕。一张如玉的脸上,更是不知何时爬满似红似黑的花纹,带着诡异的邪气。

作者有话要说:韩貅转向敖吉,这次,敖吉的眼中,和湖中倒影一模一样。

刹那间,韩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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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会不会有人看不懂,说的是小师儿被燃灯套进一个类似炼心阵的阵法当中去了。

然后在里面看到了沧海桑田,可是师儿完全不以为意。

于是阵中心魔就放出三个可怕的设想,然后放出敖吉的形象……哈哈哈你们自行理解,明天有个关于炼心阵的小剧场。

恩,其实我还蛮喜欢金鹏来的,可惜这篇文的黑锅是注定要甩给佛门了。

如果有对佛门好感度比较大的,还是不要看了,最后收尾几张肯定是拼命甩锅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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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太液池中,琉璃净瓶内。

瑶姬:啊!槐郎!你是那么的年轻,英俊,风流,倜傥,我一颗芳心,全数系在你身!

熊槐:……嘘,宝贝儿我们低调做两只脱团狗就好,你看那两个人,天天虐狗天天虐狗,今天就有fff团驻西天极乐分舵的人来烧烧烧了。

瑶姬:恩恩w么么哒~

熊槐:么么哒~

安静的太液池≈飘摇的桃花树:秀恩爱地终于被佛门大师套路去了,怎么还剩下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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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执子之手1412

“你若成魔,我亦为魔,天上地下,有我护着你。”

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令人动容的坚定和不容置疑。

“师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

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便好像被锐物击破了一点。

由此一点,蛛网似地蔓延开来,“哗”一声清脆的响声,世界仿佛化作琉璃,破碎斑驳,镜像琉璃落至地上,化作虚无光点离散在空中。

入目是一片熟悉的风景,冰雪中俏生生立着几树桃花,灵气四溢的太液池中泉水清冽,风吹花落,带起阵阵涟漪。

——原来他根本没有离开过雪净天!

平白无故闯入雪净天,一语不合就将自己拉入幻境中,可见来者不善!

韩貅心中一凛。

便在此时,韩貅终于发现了自己脱困后一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方才瑶姬凝出神魄,浮在水面上与自己座谈;而如今徒见湖中涟漪阵阵,却不见佳人芳踪。

不对……

这虽有微风,但这涟漪却来得不寻常!

联想到自己方才陷于那神秘的幻境中,他眉峰一动,双手举起,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便向着那湖水中央拍去。

“阿弥陀佛!”

佛声梵唱传来,那一掌击入湖水,却在临近水面之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拦,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散入无形。

韩貅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身穿□□、相貌古奇的老者,坐在一只雄健的鹿身上。

草麻编织的僧鞋,足生祥云,黑白两色的□□上流动着玄妙的花纹,袅袅香风中含着檀香之气,一手轻抚鹿背,一手平托琉璃灯。他身后仿佛传来无限空灵佛语,回荡来去,更看见众妙之门,在其后隐隐浮现!

这一幕,当真令人望而生畏。

若是寻常百姓见之,恐怕已经在惊惧之下跪地,口呼万岁,悉昙无量,为之心折。纵然是修道者,恐怕也会见此被佛光感化,从此投入沙门。

然而韩貅见此,却莫名心中有一股不安和隐隐的厌恶……而且,似乎还有些莫名的眼熟(?)。

同时这层不安、厌恶与眼熟深处,却是一种,果然如此、意料之中的恍然。

他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却不知自己这些种种复杂的心绪,是因何而起。

但无论如何,他并没有为神圣景象迷了心智,反而神经紧绷,心知这位老者的修为定然是完胜于己,看气象恐怕与敖吉差不多。能让这位老者出山,亲自来雪净天当一回讨嫌的不速之客,恐怕他所图不小!

“不知阁下是——”

“阿弥陀佛,劣佛之名不足挂齿,唯独痴儿你,为何尚且留恋红尘?”

“……”

刚一出口就放大招,也不给人一点反应做准备的时间么?这样真的好?

韩貅皱眉,“此话从何讲起?”

便见那佛者仿佛无奈地叹了口气:

“痴儿、愚人,当真可怜、可叹。你的机缘不在此地,为何要强求于此。”

韩貅道:“我的机缘在哪里,恐怕除了天道,谁人也不知吧!尊者如此言说,未免有些哗众取宠了。汝不请自来,直入我雪净天纵深之处,还困住我友人与我,如此行径,想要我相信你说来出自善意,恐怕是有点困难吧!难道,这就是你佛门行事作风?”

“呔!竖子无状,信口雌黄。”

那佛者虽然如此作佯怒状,但眼中却飞快闪过一道精光,心中暗自忖度道:

“真是想不到,好不容易等到敖吉离开,又寻得此时,元还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然而琉璃灯境中的小世界居然都丝毫困不住这条小龙,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然脱困!他对他与敖吉之间的感情,就当真如此有自信,丝毫都不能动摇?也真是奇怪!

又或者说,是这小龙天生龙胎,佛性深厚,所以琉璃灯境对他才犹如纸糊?”

他心中感受了一番那水中另一处小世界的情况,果然不出所料,令他心下稍安:

看来,琉璃灯境果然是没问题的。

那么问题,显然就只能出在这个看似稚嫩青涩的小龙身上!

好吧,不管是因为这小龙对敖吉孽根深种,还是因为他天生佛缘,他都不能白白放过如此大有前途之龙。

……既然琉璃灯境没办法引出他内心魔障,令他主动剔除六根,那么他便只能亲手想帮了。

阿弥陀佛,度化天下人,乃是我佛慈悲,佛门中人理所当然的责任呐。

如此想过,佛者心中依然坚定了信念,口中念到:“多说无益,朽木难雕,劣佛今日便来教汝领略一番极乐世界——唯我婆娑!”

佛珠一甩,那八十一颗雕有佛像金身的菩提佛珠腾然而起,便以势不可挡之势,向韩貅袭来。

及至韩貅头顶上方三尺处,陡然变大为隐隐能套入一人大小,缓慢地转动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上面拨动着佛珠。

佛珠中仿佛带着万千真言,不断旋转的同时也在不断向下降,须臾便压迫到韩貅头上三寸。

此时韩貅才发现这佛珠中带着一股特殊的压迫,仿佛要强行让他屈膝俯首,压得他乖乖纳头而拜。

他心中惊怒不定,但心念急转,已然发现这老秃驴虽然蛮不讲理,但显然是更乐意生擒,而非将自己打死,心中有了计较:

“兀那蛮不讲理的老佛陀,好生霸道,这是要强行渡我不成!呔,你倒是好胆,却小心敖吉回来,将你那辛辛苦苦修出来的满头舍利子全数拔干净!”

“痴儿口无遮拦。”

佛陀冷笑一声,虽然依旧法相端庄,但语气中却已经有了冷笑的怒意:

“还不知悔改,我既然来此,又怎会不做好万全之策。龙王生性霸道,我早已蒙蔽了天机防他一手。痴儿!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你等不到敖吉回来。”

哦?

这人看来果然是有备而来,还知道敖吉今日去东海与兄弟们会面?

韩貅心神电转,口中急急而道,言语中已然显出几分不稳,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

“哼,今日等不到又如何,日后他照样会替我讨回公道!”

“身为男子却不知廉耻,委身人下,枉费了你先天龙胎的佛缘。然而,纵然那敖吉小儿对你情根深种,但孽缘终究是孽缘,便是他那兄长们都不会认同!你放心好了,他不会记得你多久,看如今时节,恐怕他已经饮下了劣佛特意为他准备的那杯忘尘酒,一了尘缘。”

佛陀笑了一声,接到:

“难为你这孩子心性坚韧,劣佛活了这么久,头一回见到能在如此短暂时间内冲破琉璃灯境之人,真不知该夸你一句心志不凡,还是该叹息你冥顽不灵。不过放心,日后,这些种种凡尘孽缘,便都不会再让你牵挂于心了!”

韩貅眼中闪过一丝惊怒。

只见那佛陀面容一肃,手中托举的那盏光明琉璃灯轻轻一颤,变幻出无数似幻亦真的变体,围绕着韩貅周围齐齐而动,那灯的莲花底座上托着明亮烛火,烛火中隐现一吟唱佛咒的罗汉,身受烈火焚身之刑却吟诵不断。

那梵音阵阵,韩貅越是运功抵抗,越是深入耳中,震得他头皮发麻,神魂俱震。

无数变换的烛火,无数入耳的佛唱,无数转动的佛珠,韩貅被三层佛功包围在其中,虽然尽力抵抗,却也频现颓势。

恍惚间,他感觉仿佛时光倒退,以往和敖吉的种种历历在目。

是的,想起与敖吉在一起种种甜蜜欢欣之日,似乎便能稍解此刻的痛苦。

“哦?还在负隅顽抗么?然而好日难再,劣佛便要看看,汝短暂的生命中,有多少回忆足够你来缅怀,能不能支撑到那不可能出现之人来到。”

年迈的佛陀笑了,他笑起来,原本宝相庄严的模样便有了一丝为何的裂缝,不再那么慈和,反而显出原本的强势与傲慢来。

不错,即使燃灯离开玄宗,投入沙门,也并不意味着他就看穿生死,勘破红尘。

应该说恰恰相反,正因为西天极乐世界与他交易,让他看到了比原本更好的未来,更大的权利,他才来的。

在西天,准提接引两大圣人视他为座上宾,地位比现世佛如来更加尊崇。

但在道门呢?

无数高强之辈,即使他师父乃是七大圣人之一,但还是有无数法力高强之辈,是元始都不能随意轻忽的。

而即使那凌驾一切圣人之上的道祖鸿钧已经以身合道,但看封神一役最后,四圣合谋结果被鸿钧横插一脚带走通天去面壁,实则也是救人,便可知晓——鸿钧虽然合道,看似无情,但正因为成了天道,反而对玄门种种了若指掌。

而自己英雄辈出的玄门道宗,算来却要委屈与十二个师兄弟同列!

燃灯如何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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