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有几个熊孩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无聊的出翔,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他的报纸,还笑嘻嘻的装凶悍:“干嘛!不能看啊?班级的报纸,凭什么我们不能看!”
他站起来,畏畏缩缩的抢了几下,越抢,熊孩子们就越得意,又是笑,又是逗,当时黎嘉骏看不过去,说了一句:“好了,还他算了,小心他要炸了。”
一语成谶,他突然无声的扑上去,抓住领头那个熊孩子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就在她面前。
杂食性哺乳动物的牙口能造成多大破坏力?她亲眼见了,就不想见第二遍,熊孩子大叫着甩手,他就是咬牙不放,等放开时,嘴里赫然咬了一块皮肉,那熊孩子手上鲜血淋漓,隐约可见一个不规则的坑。
一张报纸引发的血案。
那同学当天下午就消失了,再也没回来,听说去了精神病院,也听说转了学。
总之她就从此对那些沉默寡言的人带一股畏惧感,越是沉默,爆发起来就越是可怕。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也有一沉默就让人害怕的一天。
大哥一口咬定她生病了,让家里人很不理解,他们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虽然当时黎嘉骏大吼大叫滚来滚去还拳打脚踢,可这也是做噩梦的正常表现,相比她做恶梦时的表现,几个长辈更关心的是她在梦里喊的名字是谁……
可大哥不让他们问,章姨太一问,他就冷眼看过去,客客气气的让她要么不要说话,要么不要乱问。
家中此时已是大哥做主,老一辈全都退居二线,黎老爹都没吭声,章姨太更不敢说话,全家就这么沉默着等来了二哥,两兄弟到角落里一阵嘀咕。
黎嘉骏偷眼望去,只见大哥一番述说后,二哥的表情忽的就垮了,很是凝重。
她脑子里还转着刚才噩梦里的镜头,大哥还没问,她便没说,其实那是真的。
她还记得那个小兵几乎被自己砍掉了头,她握着刀往后看,那个冰凉的手的主人也是一个中国兵,他身上被刺刀捅了个对穿,握刀的手诡异的往前伸着,就好像是特地递给她的。
她当时就给那个无名的中国兵磕了个头。
在台儿庄,她自己也不记得多少次死里逃生,拼杀和搏命伴随她整个保卫战,到后来她手里没个武器就心慌气短。但她的情况远好过那些敢死队成员,到保卫战后期,几乎三十一师所有人都成了敢死队,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拼杀着,什么军饷什么保家卫国全都放到了脑后,只知道杀,不停的杀。
那些人在保卫战结束时,精神情况大多都不大对,他们不愿放下刀,也不愿动,就这么沉默的坐着,低着头一言不发。每当身边有人路过,他们就仿若惊醒一般,猛地抬头瞪去,无论看到的是谁,第一个眼神总是凶悍嗜血的。
这么想着,她忽然感觉自己身边就坐着这样的一个人,垂头,沉默,那股血腥气却汹涌澎湃,她下意识的戒备起来,往那人看了一眼,刚望过去,那人就猛地抬头,与她直勾勾的对视,那眼神里是赤果果的凶狠和残忍,发红的眼底有这滔天的血气!
她猛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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