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暝房间多了很多东西:鹿子衿去篮球场找他顺手给他带的矿泉水瓶、她出的很多张英语卷子、她落下的黄色荧光笔.......当然还有他死乞白赖求回来的一套藕粉色内衣裤。
其实本来除了内衣裤沉暝还想拿走她的一件衣服,但是鹿子衿只能理解他拿内衣裤的痴汉行为,不能理解拿她衣服的纯爱行为。
她眼神怪异,满是警惕地拒绝了沉暝的要求。
无所谓,反正有总好过没有。沉暝一直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他想强行掩盖过自己心下的失落感,眼睛骨碌碌转着在房间里找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把迭成书高的英语试卷的错题整理了一遍,细致到按错题点分类。全身心投入学习的快感让他得到短暂的放松,他身上的机能全被调节起来了,大脑处于情绪的高昂点。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矿泉水瓶剪开涂色做成了花瓶,盯着空荡荡的花瓶看了一会,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冲到三楼的天台上摘下一把白色的小雏菊塞到自制的花瓶里。
每朵小雏菊上都有很多花瓣,他怎么摘都摘不完,“去找她”、“不去找她”、“喜欢我”、“不不不应该说对我有好感”、“有好感”、“没......”,话太多了,沉暝张嘴半天哇哇了几声但还是没说下去。
不见到她本人的时候,沉暝的性欲并不高涨,有他也懒懒的,不想自己解决。
全世界只有我以为这段感情是纯爱。
看着被他摘得七零八落的花瓣,沉暝闷闷地下了这个结论。
【暝!暝!明天打篮球不?昭他们也来!】
手机里不断弹出对话框,沉暝半躺在床上并不想理会。
他房间采光很好,不拉上特别厚的隔光窗帘的话无论怎么样还是亮的,他以前只喜欢拉上薄薄那层帘子,那样早上太阳起来的时候他也会起来。
但是他现在只想拉紧所有窗帘,任由房间黑漆漆一片,他陷入了一种青春期少男特有的矫情中,觉得黑乎乎的房间才符合他现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