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韦骁哲吧。”沈琛时道。
乔嘉航略一点头。
“他是顾久云领养的人。”沈琛时说完微一顿,又抬眼看向乔嘉航,“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乔嘉航只是看他,不作回应。
“你这样拖不了多久。”沈琛时要走时终于开口,“我今天之所以着急,是昨晚查到林靖棠已经联系好dna检测机构。”
“那又怎样。”乔嘉航道,“你要我怎么做?他昨晚都没有留夜,直接从家里离开,分明已经知道真相,还差那一点点的证明。你要我怎么办?”
终于轮到沈琛时沉默,乔嘉航将自己查到的资料递给沈琛时:“这些是我查到的。”
沈琛时翻了两页合上,抬头看乔嘉航:“如果你真的是呢?”
“我不知道。”乔嘉航沉声道。这是他唯一能够给出的回答。
所幸的是dna检测尚需些许时日,乔嘉航对着呼之欲出的答案日渐消沉,连续几日不回家,林靖棠也没有打电话来问,两人多年默契,这次也派上用场,只是不再令人会心一笑,反而只觉堵心。
而韦骁哲努力多次,终于在一家酒吧里堵住了乔嘉航。
乔嘉航不想回家――即使不能确定林靖棠是否在家,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的冷清是痛苦的,而又因多件事而煎熬,他清楚,其实他一早就是弃子――对于家里的产业,母亲早早就已与父亲协商好,那个是弟弟的,而他最多就是打下手,做一个二把手,或许天分因素也在内,但是,就如今来看,更多的可能应当是――弟弟才是母亲与父亲共同孕育的孩子,而非自己。
韦骁哲在他旁边坐下时,乔嘉航已经好几杯伏特加下肚,眼里已是微醺,因而才没有即刻从他身边走开――或是着人将他赶走。
“嘉航,你可真绝情。”韦骁哲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他点了一杯酒,转脸看乔嘉航时眼里内容颇多,但乔嘉航一项都不愿去懂。
“这句话轮不到你来说。”乔嘉航冷冷道。
韦骁哲只是苦笑:“你以为我是自愿去做那些事吗?”他略一顿,似以为乔嘉航会问,然而没有,“我也是有苦衷,我和你们不一样,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我被他妈领养,就活该过这种生活吗?”
乔嘉航看他一眼,不说话。
“是!我是他母亲派来的!但我以前也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但谁能想到你恰恰就是乔家的长子,而你的母亲恰恰就是插足顾久云和林跖婚姻的小三呢?!”几杯酒下肚,韦骁哲理智尚存,他凑到乔嘉航跟前,压低声音诉说着。
那酒气令乔嘉航终于看他一眼,他饮尽杯中最后一点酒液,神情冷淡得仿佛他在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韦骁哲激动起来,
“凭什么林靖棠能够和你快快活活地在一起,而我就要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韦骁哲眼里似有痛苦,但灯光太暗,乔嘉航又无心分辩,他觉出对方接下来的话绝不是自己想听的,因而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韦骁哲一把抓住乔嘉航,“我……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
乔嘉航捋下他的手,只冷淡道:“你当初盗取信息时,怎么不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停手?”他不欲多说,直接离开酒吧。坐上车后,在驾驶座静坐了片刻,心里气闷非常,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韦骁哲刚刚说的话,他发动汽车,方向盘一打,往家里的方向开去。
到家时已临近十二点,他知道父亲前几日就与老友叙旧,一同去某个新发现的钓鱼好去处旅行,母亲因为某个原因推脱未去,而今晚就是好时候――他总还是要问个明白。
深夜的突然回家似乎令家里的佣人都感到非常惊讶,而他又一身酒气,脸色想必也不太好看,这些都是难以掩饰之态,他索性不去管它,开口便问迎上来的第一个人:“我妈在哪?”得到回答后的第二句则是:“琛时在家吗?”
幸好沈琛时今晚因友人生日,参加派对仍未返家,乔嘉航只叮嘱众人一会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得上二楼来,其他人应声回房,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先去喝了杯水,才慢慢上楼。
母亲觉一向轻,想必刚刚楼下的动静她其实已经听见,更可能的情况是她正在等他去找她。乔嘉航只觉此刻情景堪称荒唐,喝得半醉的儿子大半夜有家不回,偏要跑来扰母亲清梦,接下来还要质问她是否在多年前犯下过故意杀人未遂。
真是荒诞。
父母的卧室在走廊左侧尽头,有一个大阳台,临着花园里的那一大丛香槟玫瑰,那是母亲喜好的花朵。
乔嘉航看到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他略站了片刻,仍是敲门。
母亲很快应了,声音是懒倦的,乔嘉航身为她三十多岁的儿子,从中听出已强行压抑的不耐烦,他知道今晚过后他们母子两将不会再如过往一样互相对待,他们的关系将降至冰点,但他仍是推门进去了。
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过去的,他需要先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心里早已预料到的答案。这些都是必须的。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乔初荷坐在床上,床头柜上的台灯被调放出模糊的光线,她神情冷淡,显然无心与他多说。
“你和林跖是什么关系?”乔嘉航也不想再兜圈子,仅是冷冷问道。
乔初荷只是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
那一瞬乔嘉航突然福至心灵:“我最开始找的人――是你的人?”所以才避开了所有重点,令他一头雾水。
乔初荷并不回答。
乔嘉航注视着她唇角嘲讽般的笑容,骤感浑身冰冷:“……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沉默。
乔初荷不说话,她只是盯着乔嘉航,尽管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黑曜石般的双眼依旧明亮,她曾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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