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绉飞在寒风中打了好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啊咧,流鼻涕了……他旁顾一番,见左右没人,便用袖口擦擦鼻涕,继续埋头数钱。
今天又收到一张假钞,不过还好是五十块的。绉飞叹口气,把钱攒吧攒吧塞进外套里侧的口袋里,对旁边卖钵仔糕的摊主说:“帮我看一下摊,我去撒个尿。”
撒尿的地方在巷子一处僻静的角落,是大家公认的野地公厕,不知道那片墙是谁家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倒霉催的主人十分愤恨。墙根上一开始写着“此处禁止小便。”没过几天,后面又添上一句:“在此小便者后果自负。”依然效果甚微,于是墙根上陆陆续续添上越来越不客气的字行——“在此小便罚款一百块。”(没人理,照尿不误。)“在此小便者砍jj”(后面有一串小字:你砍我还是我砍你?主语不明。)“在此小便者天打雷劈!”(下面有人留言:大便行吗?再下面留言:排楼上。再再下面留言:跟着排。再再再下面留言:不得不排!)
最后这墙的主人忍无可忍,写下最恶毒的诅咒:“小便者死全家!”结果很快多出一串红笔大字:楼主不小便吗?
后面回帖:淡定路过……
再后面回帖:望天挖鼻……
再再后面回帖:楼上两位,你们干脆交往好了。
绉飞抹黑在老地方尿完尿,拉上裤子拉链,下意识打开手机照照墙,看看有没有多出什么可供消遣的字,不想这么一看,手机差点掉地上!墙上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在此小便者阳痿!”
这句话戳中的绉飞的痛处,气的他暴跳如雷:“妈的!不需要这么毒吧!太贱了!”
憋了一肚子火,绉飞回到摆摊的地方,吓了好大一跳——卖糖葫芦串和卖钵仔糕之类的弟兄们都不见踪影了,几个城管围着他的三轮摩托,正在套绳子做牵引,旁边停着辆小货车,后斗上已经装了好几辆没收的板车。
绉飞拉开嗓门大喝:“唉唉,城管同志,手下留情啊——”
城管中一个眉目清秀的男青年回头了,年纪大概二十二、三岁,看着挺和蔼,绉飞火速冲过去拦截,“城管同志,那我的车,我的!”
城管将帽檐往上顶了顶,“你的啊?刚才我们吆喝了半天都没人应。”
绉飞指指巷角,“我去撒尿了。”
“你的车,那就方便我教育了,近期我们市在评文明旅游城市,你知道不?”
“不知道……”
“嗯?”那城管一瞪眼,眼睛倒是长得挺大挺漂亮。
“知道知道!”绉飞连忙改口,掏出烟递给城管,讪笑:“城管同志贵姓?”
“我姓庄,”城管摆手拒绝了烟,低头刷刷刷写罚单:“知道最近严加检查你还随地摆摊占用巷口,阻碍交通?罚款四千五。”
绉飞有些发愣:“罚这么多!有没搞错?”
“罚多少头儿说了算,我们只是照办!”庄同志说着撕下张罚单拍在绉飞手心里,大拇指往正在嘱咐手下拖车的一个中年城管一戳,“想讨价还价找我们头儿,喏,交了罚款,一个月后去领你的三轮摩托。”
“一个月?”绉飞晴天霹雳:“那我这一个月干什么?”
庄同志爱莫能助地摊手:“怎么人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问谁去?”
绉飞走路回到家里,一脸颓丧,鼻涕流的更厉害了,不停地抽鼻子。
邵友名照例在楼道口截住他,“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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