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也唇角不经意勾起。
“有多少次?”
也许他也晓得频率不会太高,没有厚脸皮问是不是经常,是真想听到一个回答,陶燕坤在他的虔诚里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
她说:“逢年过节。”
向也歪歪脑袋,“那待遇还算不错。”
“那你呢?”她第一次发现静心谈论回忆也可以很愉快,此时他和她都是平和而温柔的。
向也说:“经常哦。”
尾音让他听起来像个小孩子,想证明自己的丰功伟绩。
向也说:“这两三年过得不顺的时候就会想你,想着要是你在身边,也许可以拉我一把……很没出息吧?”
“你这个年龄的男孩大多还在学校,花父母的钱,也许每天打游戏,不小心挂科又不敢和家里说,宅在家养胖一个暑假,还没收假偷偷摸摸提前回来补考,考得过还好,考不过就到重修,混到毕业证还得靠家里关系介绍工作……能有多大出息?”
“你那是极端例子……”向也说,“能有几个像我这样的……”
话题不知不觉往沉闷的方向发展,陶燕坤适时微调。
“你怎样的,试试?”
“……”
陶燕坤不像玩笑的语气,“来啊。”
向也愣了一下,亲昵地蹭她肩膀,如行人借道时不小心擦碰。
“我说过金盆洗手了。”
陶燕坤说:“没关系,一会再洗一次,来呀。”
向也禁不住扑哧笑,“那你得先检查自己手机。”
陶燕坤回过神一摸口袋,果然没了。
她由衷嘀咕,“还挺有两下子的啊,你跟那个曾有良学的么?”
向也不太乐意旧事重提,简单嗯一声。
“学了多久?成功率?被抓到过么?”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别紧张,随便聊聊。”
每回涉及他的旧行当,向也免不了忐忑,陶燕坤虽没表露出排斥,心里大概还是有芥蒂,他怕说话态度拿捏不当,会造成她反感。
向也如实说:“当然失败过,最后不是栽你手里了么。”
陶燕坤忽然话锋一转,说:“你能不能教我两下子?”
向也看向她的眼睛:“……”
她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故作淡定姿态,“那什么,就是因为大家会对我这样的特殊群体掉以轻心,所以才更加容易得手啊。”
向也急中生智,“那好,我教你偷一样的东西,方法简单,包你百分百得手。”
陶燕坤果然被吹上天的广告词忽悠住,问:“偷什么?”
向也把手里的小水桶放地上,拉过她的手,贴在左胸膛的衬衫口袋处,说:“偷这个。”
掌心之下是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她听过很多次,也听过更激烈的。
她一愣,曲指弹在尖凸的地方,笑骂一声:“去你的。”
向也摸摸那地方,酸爽得咧嘴笑,口吻邪气,“我就说很容易的吧。”
说话间向也和陶燕坤来到老地方,两张钓鱼椅紧靠在一起,他架好两杆鱼竿,几乎是把陶燕坤请上座。
晚饭开始,一溜民宿的小院里几乎都架起烧烤炉,老板开始给住客烤串,甚至开上了家庭ktv。
陶燕坤不喜欢蹭陌生人的热闹,和向也坐在最远的角落里。
两人的木桌上搁着一碟吃得差不多的手撕羊肉,两支啤酒,还有一些残羹剩饭。
陶燕坤偶尔往他那边凑一下,问突然飙起的尖叫是除了什么事,大部分时候是女住客兴奋大叫,久而久之陶燕坤便不再好奇。
与此同时,向也不是往桌上的手机看。
他寄出的同城当日达快递,那张复印纸日落前也应该到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他们的反应,电话来得越快说明东西对他们的重要性。
“小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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