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王见着马不停蹄的颜铮,忽得就想明白过来,他是什么身份爵位的人,心里一不舒坦,口里话便难听得很,“一个以色事人还不够,还养着个以色事人的东西。”
颜铮跪在当地,攥紧了手心。
既然来了人接应,晋南王转身回府,上了轿子经过跪着的颜铮,看着那张坚毅年轻的俊容,只觉自己老了,忍不得话,又抛下一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家大人硬要替你扛这二十杖,我等着瞧你这出戏怎生往下演。”
颜铮挺直腰,低着头恭送,等人转出弯去,颤着手去看顾青。
掀开裹着的锦被,腰部往下衣衫都碎贴在肉上,宫里随手倒的止血药,如今血污污糊作一团,不忍卒睹。
颜铮面上无波,眸子深似寒潭,手上极轻地将锦被重又裹了起来。
魏方此时方与车夫一同赶来,颜铮像怀抱珍宝,将顾青小心翼翼挪到车上,一路行去,顾青都浑浑噩噩,只在颠簸之时,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吟呻。
到府时,姜岐已在屋里等着了,要清创面,颜姚自然避了出去,姜岐原是指着魏方动作,颜铮道:“还是我来吧,大人身子沉,力气不足多折腾几下也是受罪。”
姜岐不过是下意识没把颜铮当下人看,见他自个提出,也确是这个理,当下点头。
清创,上药,包扎,一碗药下去,顾青昏睡到深夜,独自醒转了过来。
他略动了动,只觉腰后火辣辣地疼,简直觉不出腿来。口干舌燥,想叫人,又觉得发不出声,正感气馁,有人递着温水送到他嘴边。
顾青侧过脸,便见了颜铮,熠熠星目在上,他在下。
颜铮挺身跪在床侧,伸出左臂将他的头略抬起来,顾青则就着他的右手喝了半杯水。
“唉,那板子可真的疼。”
里屋没有点灯,不过外间的烛火映进些微光。颜铮右臂一伸,身不摇,左手托着顾青不动,杯子已掷到了正中桌上。
“我知道。”
颜铮的声音原就好听,在这静谧黑暗中,愈叫人心动。
顾青多少起了感伤,话就有些多,“你怎么知道了?也挨过?”
“吃过军棍,最严重的那回三个月没能下床。”
“犯的什么事?”
“冒进袭敌,不听号令。”
“败了?”
“大胜,歼敌于己三倍。七十二骑,七十人回营。”
“哈哈,你小子很得意?”
“是。”颜铮毫不掩饰,嘴角难得勾起笑意。
顾青莫名又有要被那眸子吸入的感觉,下意识转开眼,道:“姜御医说要躺多久?”
“一个月能起了。行刑的人留了分寸,外头看着吓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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