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析心下疑惑,然齐昇半句不提顾青如何安排,倒有些将他划为私属的意思,这态度便越发耐人寻味起来。
莫不是山庄宿了几日,美人又将辽王的心拢了过去?果然自古英雄难过关。曾析转念一想,不过是个男宠,料他也翻不出花来,便随他去罢。
顾青不出十日便接了信。
左靳证实了他的猜测,招安确是太子的主意,至于差事怎么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左靳没说,顾青便猜是石祥捣的鬼。
至于襄平那头的意思,左靳说辽王没有回音,他在信里提点顾青,想想是否有开罪辽王的地方,依他所见,辽王是恼了顾青,但并未真厌了他。左靳劝顾青警醒着点,莫要真得惹恼了那位,到时小命不保。
顾青烦闷,对齐昇的心思仍是猜不着头绪。
夜里更漏点点,顾青被院子里的猫叫吵得辗转难眠,那声此起彼伏,一时嘤嘤如小儿啼闹,一时凄厉似恶鬼哭嚎。
他索性披衣起来,见廊下有人影来回走动,便推门出来,见魏方和颜姚都起来了,颜姚正指着魏方让他拿竿子赶猫。
顾青忙道:“小心些,不过是猫儿叫春,随它们去,过得几日也能太平。”
听这叫声就不止一只,野猫发情被赶,极易暴起伤人。这时代可没地方打狂犬疫苗。
颜姚笑道:“怎从不知大人是个怜惜狸奴的?”
顾青被这话说得一愣,回忆轰地涌入脑中,他呆站当地,想起那个旖旎的残夏。
白色荼蘼花开已败,香犹在,随着晚风吹入水榭,画栋珠帘,红漆矮榻上,人影交叠。
微风拂过孔雀罗帐,里头的人乌发散在晶莹肌肤上,云雨正蒙蒙。
那是欲熟不熟,青涩甘美的最好时光,少年似无瑕宝珠藏于檀匣,初启时,赏珠捻珠的天人,原是生在云端,偶下凡尘。
顾青凤目泫然如泣,长睫似黑蝶停枝颤羽,琉璃般澄澈的眼珠里淌过惶然无助。
齐昇单手将他的双臂囚于头顶,俯身轻叹,动作却毫无怜惜,随心所欲挺入撤出。
深夜,顾青弓身伏在齐昇肩下,眉间深锁,汗珠凝满玉躯。齐昇尝得餍足,长指抚过布满斑驳青红的身体。
他面容清肃,声音泠泠,仿佛端坐高堂法座,目视百官议度国事。口里吐的却是艳词浪语,将顾青羞极欲逃。
他唤他“狸奴”,问他可知为何猫儿换作狸奴?顾青摇头。
齐昇轻笑,“狸,食猫。猫见之吸水屡吐,仰卧侍食。”
狸奴狸奴,明明狸要以猫为食,猫儿见了狸,不仅不跑,还要巴巴儿地凑上去,喝水催吐,直把肠子里外都洗净了,仰面躺着等狸来,再伺候狸吃了自个儿。
这猫儿怎能至贱如此,如何不叫一声奴?
顾青再无地自容,顾不得羞耻形容,要离了榻去。齐昇一把将他扯落怀里,吹气贴耳,清音浪语,“本王的狸奴儿,可是急着要去喝水?”
狸奴忽地尖厉嘶叫,顾青惊过神来。
那公猫正要暴起,眼见已顺着竿子飞扑向魏方,恰好董涛亦被吵醒至院中。他将魏方推到一边,接过竿子手上使巧劲,让那猫先落了地,又眼疾手快借竿轻挑,把猫抛飞出墙外去。
待顾青返回屋里,夜复静如谧,他就着茶盅喝了半盏凉水,心思已通透如明镜。
齐昇这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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