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坛主走入人群,一排排行来,快速揭开每张面具,凡是钟意首肯的,他便会将面具重新合上,若是掀开不动的,就是不收此人了。
那坛主行进间步伐如飞,噌噌出手,几乎毫无停顿行云流水便已揭过了大半面具。
顾青在后头暗赞这坛主身法练得好,这等场合在他看来不过是和跳大神演戏同一个理,通过讲究仪式美感,更好地培养起信徒的崇敬之心。
当剩余不过十来个信众时,那坛主终于行至顾青跟前,他伸手刹那,身形顿住,眼神讶异中带着疑惑,过得几息才将面具重又覆到顾青脸上。
不出顾青所料,集会刚刚结束,那坛主就派人来将他单独领走。顾青又随着马车颠簸了一夜,至清晨车架停了,他掀开车帘,周围群山环绕,果然是进了深山之中。
眼前的高大建筑粗粗看去,和寻常寺庙并无不同,待顾青走过山门时,才发现本该绘有佛印的地方,都被天地宗金乌银蜍的圆形印记替代。
此处想来应该就是他之前打听到的天地宗白虎分坛。
入了内,那法师模样的坛主在偏殿受了顾青的礼,这金姓坛主也不废话,直接问道:“顾青,我见你应是识字之人,又有这等姿容,可是有些悲惨身世?”
天地宗收拢的普通信众,大多是底层百姓,长成顾青这般的,只能是烟花柳巷出身。
顾青早想过应答,“小的原是舞伎,如今年岁大了,不仅不再受家主宠幸,还时常被凌虐,不得已才逃了出来。”
他边说边掀起袖子,露出大半胳膊。
金坛主看了眼那臂上伤痕,哪一家的读书人富公子也不可能是这么个身子,显然尽信了他的话,且忍不住面露喜色道:“你既是舞伎,可会排舞?”
原主以色事人的手段本就是舞技,要顾青上场跳,他可能凭记忆操纵身子还有些生疏僵硬,若只是指点他人,简直正中下怀。
“不知何处能为坛主效劳?”顾青态度殷勤。
金坛主很是满意,“中秋之时,各分坛都要进献祭祀舞蹈,到时各路教众都会聚于总坛,乃是我天地宗一年一度的盛会。
顾青,你若是能将排出的舞蹈更上层楼,我便带你同去总坛朝觐。”
顾青尚未称谢,担保他入教的男子已站出来道:“快,快跪谢坛主,这原是入宗三年以上信徒,经了选拔才有的殊荣。”
不得已,顾青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谢过坛主。
金坛主看向顾青的保人,“李大,既是你保举的,便由你带着熟悉下白虎分坛,规矩禁忌都得教清楚了,明儿再将人带去内殿排舞。”
李大恭敬应了,退出殿领着顾青去了后头的矮罩房。哪知才将顾青分进新的屋子里,李大一转身就猴急着要扑上来。
“我说你准能得坛主青眼吧,咱们可是说好的,我若能保你进来,你可得让我亲近亲近。”
顾青笑道:“承蒙李大哥照顾,如今日头还早,不如晚些置备点酒菜,我陪李大哥喝一盅?”
李大见美人笑脸盈盈,被蛊惑着点了点头。
夜里,顾青一盅加了料的酒给李大灌下,不一会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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