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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是顾青,是齐n一手养大的小奴,他是握着他全全性命的主上,由不得他半点轻忽。

几乎是同时,那最妥当的答案便到了嘴边,“青已进京六年,入宫伴君五载。”出口的话里自有难掩的失落与酸涩。

顾青只觉答话的不全是他自己,还有记忆与身体遗留的残念。

他又听见自己道:“青是变了,唯主上一切安好便好。”

言毕,顾青觉得自己的眼中都有了微涩之感。

齐n但见那双凤目潋滟起来,他心头微动,顾青的寿数,还有那满身触目的伤痕……

若顾青见了他便诉苦怨念,投他怀抱,他亦会如顾青的愿,只当抚他这些年拿命受的苦。

可顾青从见他的第一眼起,便在隐忍。他惊讶狐疑,试探他变了,直至他涩着眼说出那番话,他终于再无疑惑。

齐n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顾青听见齐n极轻的叹息,直觉自己听错了。

原主的记忆里,辽王是何等情感内敛之人,轻易不让身边人摸到所想。可齐n竟当着他的面流露出了怜惜之情。

甚至这都不算什么,他开始脱下身上的斗篷,给顾青拢起。

“主上?”

顾青头痛起来,他不想与齐n走得太近,却也不能远了他。

齐n是何等心思细密的人,因感到顾青的那一丝紧张,他索性将斗篷系得越发紧了,又启口道:“长卿,过几日便随我回襄平吧。”

闻言,顾青心下骇然。

不仅是这话里的意思,更因这语气,已不是指令,而是亲昵之语,辽王用了“我”。

齐n靠得太近,伸手就能将顾青揽在怀中,顾青不由得退了一步。

齐n敛目,轻问道:“你不愿?”

顾青敏锐地从那极轻的话语中听出了雷霆前的宁静,辽王用了“我”,他作为小奴的不应该是欢欣鼓舞,感动得涕泪横流?

为保小命,顾青不得不再次跪倒,叩首道:“青之身已破败不堪,恐再难近前侍奉,只愿能替主上尽最后一点心力。”

这话说得沉郁,有原主的记忆在,顾青诚恳痛心都是真的。

他甚至觉得,若原主在此,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长卿,陪着本王,便是尽了心力。”

顾青只觉无力透骨,原主被谁害得破败不堪,人快要死了,身心皆一塌糊涂。是个人不都该听到那些婉拒的话后,知难也好,知羞也罢,就此退了吗?

一瞬间,顾青忽然意识到,他犯了个致命错误,他让齐n求不得了。

叫顾青更无力的是,哪怕重来一遍,他还是会触辽王的逆鳞,绝无可能乖乖跟他回去。

于是顾青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与辽王死磕到底。

“主上可想听青一番肺腑之言?”

顾青猛地抬起头来,星空下摄人的容颜散出明月之辉。

他的眼神夺魄,“臣想要守一个一心人,口眼心手都只有臣一人。

臣之至亲弃臣于世,孤身在此,臣不过想不离不弃守一人。若那人左右怀抱,又或欺哄于臣,负心另属……臣之身,再受不得那剜心之痛。”

顾青不避不移,直视齐n,言至此,方才闭目平心。

“主上,”凤目再睁,愈发冷烈决绝。“臣亦是男人,自幼读圣贤之书,纵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但凡能尽一份心力,免一份身后佞臣之污名,臣亦甘之如饴。”

言毕,顾青重重叩首,“臣时日无多,还求主上成全。”

齐n许久不曾出声,顾青从头至尾用的是“臣”,多年不见,他的小奴已弱冠有字,身任御史。

他缓缓道:“长卿,你有怨?”

这话已不能称之为问句,是斩钉截铁的定论。

夜风吹得顾青无比清醒,对着齐n他毫无胜算,只有赌。

他径自起身,略走了两步停在那挂起的火龙下,转身背对辽王,脱去衣物,裸露的脊背上顿时狰狞着无数伤口,所剩之处竟无多少完肤。

火光清晰,两条穿背而过,深可见骨的伤痕,以齐n征战沙场的经年,只消一眼,便能知道这身躯曾受过多重的伤。

“顾青若有怨尤,今日臣必不能以此身见主上。”

顾青说完突然就有些释怀了,今晚能赌的不能赌的,他都赌了,能说的不能说的,他也都替原主说了。

感到来人的靠近,顾青刚想要披衣转身,齐n长臂揽过,直接将他摁在怀中,就这般将顾青的整个背贴在了怀里。

齐n的绒衣暖起顾青赤裸的身子,看不见辽王的神色,顾青不敢动,不能动,也动不得。

那箍着他的双臂极其有力,勒得顾青生疼。齐n的呼吸擦到他耳边,那一声长长的叹息便再不能当做幻听。

身后的人比顾青高出了半个头,齐n下颚抵着顾青耳鬓,“长卿,你到底要我如何处置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签约的事都已办妥。给我留过言的各位,玲珑骰子、二木头、芸溪、雨雪霏霏、巧笑公子、咸、爱留一字评的_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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