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跪在老太太房里咽泪:“老爷算是白疼辉丫头了,如今又不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那太子府里比天的富贵,就是一只金凤凰,也栖的住,咱们普通的官宦人家,她心气再高,日后也碰不上这样的好事,何苦搭进去老爷的前程来着......”
沈韦氏呷了一口老君眉,拍着胸口动气道:“就你知道爷儿们的前程要紧,难道我就不怕他出个三长两短。昨儿辉丫头在我面前表过态,要等她老子爹捎话回来,你休想撺掇着我逼她。”
“老爷现如今哪里能见的到自己人,就算有人嘱咐,怕是已经被打的不能言语了,如何捎话回来,辉丫头这是糊弄老太太呢。”符氏口里喊着苦命的老爷,呜呜咽咽大哭起来。
沈韦氏烦心不已,喝道:“本朝法度仁慈,就算犯了杀头的罪,还不准严刑拷打,你爷儿们不过是罢了官,罪都没定呢,谁敢动他一个指头。你在这里蝎蝎蛰蛰的,传出去没的叫人笑话。”
符氏被老太太三番五次地驳斥,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又不好顶撞,只得讪讪退出来,回自己房里叹气垂泪。
过了两日,依旧没有沈叔伦的音信,沈涧从国子监上学回来,急的团团转,对老太太道:“总得想个法子,托个妥当的人进去探探才好,总不能听其自然,照这个样子,我爹几时才能捎话回来?”
沈韦氏皱起眉头道:“我们沈家原是寒门,在京城一无入仕的族人宗亲,二无世交至谊,旁人哪有信的过的,再等等罢。”
沈涧无奈,只得按捺下火躁,长吁短叹地退了出来。
回到房中,左思右想,与其坐等,不如出去寻求门路,于是净面整发,换了身倜傥衣服,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悄悄到太子府上递了名帖。
太子平日里不私下见客,这规矩他是知道的,本不抱面见储君的希望,只想借机在府门外看看能不能遇上来往的宗亲王爷,若正巧有认识的,托他递个话进去,说请太子爷在圣上面前为沈叔伦保句话,日后沈府上下一定唯太子爷的马首是瞻。
他正打着主意四处张望,不意太子府中一清秀小厮出来道:“沈公子,太子有请。”
太子府内,一位广额丰颐长身玉立的男人,飞扬明俊的神气里,带着清冷高贵的意味,苦笑道:“他们就这么不看好本太子?”
侍立在身边的是个眉目英挺的少年,面白唇红,身穿月白衫,手摇折扇,腰中系着一只极品羊脂玉蝉,如清莲出水一般,他拱了手回道:“爷眼下的处境确实不妙。”
刘挚沉思片刻才道:“芝仪,若本太子就此放弃储位,能得一地偏安否?”
吕澈收了扇子在掌中敲了几下,叹道:“储君被废,向来只有被鸩杀或囚禁的下场,太子三思。”
远远看见下人引着沈涧过来,刘挚道:“罢了罢了,三思何用,你我暂且享受富贵,过一日算一日吧。”
吕澈抿唇但笑,尚未接话,见沈涧已在阶下垂首候命,忙起身道:“我到湖边走走。”
刘挚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暧昧道:“芝仪,你同我一起见见沈公子。”
沈涧乍一见到太子身旁侍立的美貌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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