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个极固执的人,刘挚料劝说也无益,便道:“那儿臣即刻启程,赶回循州督战。”
刘丛手里一枚虎头兵符倏尔搁在他面前,像是在下赌注:“朕给你三万虎贲军,一个月给朕个交待。”
刘挚剑眉一凛,皇子们都知道父皇手里有十万御林军,加上暗地里效忠的势力,最多不过十五万人,此时从他手中接过兵符,才了然他们的父皇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精明和强悍。
“儿臣......遵命。”若京城无事,他带走一部分兵力倒能助益不少事情。
乾宁二十九年除夕夜,京城落了大雪,鹅毛片样儿的白色映着每家每户挑出来的红灯笼,连着阵阵响起的烟花爆竹声,别有一番味道。
从九重宫阙出来,刘挚的绛色王服上染了丝酒气,散在雪地里格外清冽,秾辉披一袭朱色白狐毛镶边的斗篷走在他身侧,新来的香年挑着琉璃灯笼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王爷,风凉,您的披风。”寒风吹来,秾辉打了个激灵,忙从香年身后的小侍女手里接过披风,刘挚一弯腰,她顺势将披风搭在他肩头。
香年瞧见,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低声呵斥跟在后面的侍女:“这等小事,怎好让王妃亲自动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秾辉听见,回眸扫过她,笑道:“无妨,你们远远跟着罢。”
香年惭愧低下头去,顺从道:“是,王妃。”
待他们退去数步,秾辉才踮脚凑到刘挚耳边道:“殿下真准备带香年她们回循州?”
刘挚将她往披风里带了带,呼吸近在她的面颊上,“王妃若是吃醋,本王自有办法打发她们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就是。”
“王爷还是带上她们罢。”秾辉故作大度道。
刘挚深处微凉的长指刮刮她的鼻翼,“她们之中有本王早年送进宫里的人。”
“王爷的人?”秾辉微愕:“哪位?”她必定好好相待于她。
“本王也不确定这么多年之后她是否还效忠本王,所以带回循州细细查问。”
秾辉听的一头雾水,借着雪地的光朝她们看去,一样貌美如花的五名女子,低眉垂眸的恭顺之态,让人根本想象不出她们是受过训练和指使的危险女子。
连着五天的宫宴之后,文季瑶传来紧急书信,滇国大将洪利已经效忠凫均,局势基本已定,大乾再出兵滇国已然丧失良机。
刘挚瞧着手里的兵符,眉间蹙拢成山峦,等皇帝给他的虎贲军到达循州,怕滇国的局势早稳定下来,贸然进犯难免损兵折将,人心涣散,定然出师不利。
“殿下,已经二更了。”外面的爆竹声尚未止息,秾辉半阖眼眸,有些困顿地道。
“先睡罢。”刘挚望望窗外,裹紧锦袍,睨着手里的狼毫笔道。
秾辉瞧这意思是在等人,跟在他身边久了,多少知道吕澈和黄雀的一些事情,她道:“王爷是在等吕公子的消息?”
刘挚颔首,蓦地片片喧嚣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哨鸣,他起身道:“来了。”
秾辉正踌躇要不要同他一起去,只听他道:“替本王看好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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