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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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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暗暗的山洞里火光明明灭灭,外面是噼里啪啦雨滴冰雹砸在植被身上的声音。

雪翊扭头看着外面,鼻子里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微微侧了眼暗暗看一旁的长安,长安绑手上有一片被利爪划开,血水洇在藏蓝色的衣服上看的不太真切。

雪翊心中一急身子已经先他的脑子一步凑近长安:

“你受伤了?”

长安淡淡看了眼他的手臂丝毫不在意,扭开脸不说话。

雪翊温吞吞的性子都忍不下去,掀开衣袍内里打算扯一块干净的里衬为长安包扎,连扯两次没有扯动。

他恍然的看着他自己的右臂,轻轻笑起来。

眼前一黑,长安撕拉一声扯了他自己的里衬伸手递到雪翊面前,手臂因为使劲血水洇出更多。

雪翊低头接过解了长安的衣服为长安包扎手臂,他微凉的手指抚在长安身上引起长安一阵战栗。

“你看我们两人一见面总有一个会受伤,会见血。”安静的只闻雨声的山洞里雪翊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长安裸着半个肩膀将头扭向雪翊定定看着,沉声说:

“我不怕。”

雪翊手指微颤,话中掺了几分笑意:

“可是我怕,我怕你会死。”

长安听了扬了扬嘴角,眼中漾出酸软,用手抚了雪翊的脸揽在胸口:

“只要你还在,我不会死。”只觉得世界骤然明亮刹那花开,雪翊笑着摇摇头要离开长安些,被长安按的紧紧地挣脱不动。

雪翊缓缓闭上眼,这一次再没有挣开长安。

雪翊闭了眼,长安看着他心都在战栗。

他第一次看到雪翊这么温顺的闭上眼被他抱着由着他为所欲为。

途中雪翊疼得紧了长安便要撤出,被雪翊闭着眼扯住了胳膊:

“错过了这次你下次便不会再有机会了。”

长安咬咬牙一做到底,低了头在雪翊耳边说:

“你我此生至死方休!”

雪翊扯着长安衣物的手忍不住颤抖。

第二日侍卫找到他们的时候雪翊发了烧正由长安背着往山下走,长安手臂受了伤却说什么也不肯将雪翊交到别人身上。

“此番阿文去江南估计三年两载才能回来,你我兄弟几人又要分别了。”长晖的声音将长安从回忆中唤醒。

长安看了长晖笑着说:

“我会去看你们的。”

长晖摇头:

“缘分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长瑾也接嘴:

“皇上哪儿敢放你走,他怕你振翅飞远了再抓不回来。”

长安笑的温柔:

“不飞了,要飞也是带着他飞。”

长熙担心长安:

“他是皇帝,说到底你们的路还很长也还艰难。”

远处有雪翊眼跟前的小太监捧了一个斗篷由禁军领着跑来,见到长安等人行过礼后笑着说:

“皇上吩咐奴才转告十八殿下,说是鲁山上凉让奴才来送个披风。”

长安接过披风披了冲长熙说:

“放心吧,有我在,再大的困难也会过去。”言语间头顶有山鹰盘旋飞过。

长熙欣慰笑笑,他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什么都不怕的定王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司马缸小盆友的地雷!!!开心!

再次谢谢还在追文已经开始追文的读者君们!没有你们也没有可爱的作者君。

额·想了想山洞这里好歹是两个人第一次,怎么着也要稍微写两句,所以又加了两句话。

☆、第四十二章

定王府的宅子还了长安,长安却因为做小宝的师傅时常留宿宫中。

孟子轩做了小宝的伴读,小宝和孟子轩说:

“真不知道十八殿下在宫里是方便我还是方便皇伯父。”回到宫中小宝便开始叫雪翊做皇伯父。

孟子轩正埋头为魏小宝补前几日差下的功课,嘴抽了空还要陪小宝聊天:

“十八殿下文武双全给你做师傅自然是好的,殿下,你这功课做得太差了。”

小宝皱眉:

“我才不愿意学这些呢,都是皇伯父逼我。”说着眼睛在孟子轩身上打转。

“你认真的学,今后在我身边帮助我,我做将军你做丞相。”

孟子轩头也不抬:

“那丞相是我说当就当的吗?”

小宝鬼精灵:

“我说你能当就能当。”

孟子轩抬了头看着小宝笑:

“你以为你是皇帝吗?”

小宝一胳膊揽上孟子轩的肩膀:

“你我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孟子轩摇头,然后继续为声称要做将军的人擦屁股。

从早朝下来雪翊坐在正德殿的东暖阁里赶紧吃些东西补充体力,长安抱着书卷由小石头打了帘子走进来。

雪翊喝了几口茶咽下嘴中的糕点,扬着眼角笑着打量长安:

“这太傅的官服穿在你身上倒也合身。”长安身形高大,这几年的磨练褪去他从前的意气,再穿上这太傅的官服显得分外沉静内敛。

长安将书卷递给小石头坐在雪翊对面,接过魏杰递来的热茶笑着回答:

“人长得俊逸穿什么衣服也都显得合身。”

雪翊失笑。

“陛下,晖王殿下的来信。”两人正说话间魏杰捧着一个匣子快步进来。

雪翊拆开信看了两眼后脸上的笑容笑容不变,孙文果然不负他的期望,这信来的及时。

长安正要喝茶,看了雪翊挑挑眉毛惊讶:

“怎么了?”

雪翊将信递给长安。

长安看完以后思量片刻对雪翊说:

“此事由我来做吧。”

雪翊不解看向长安。

长安满不在意:

“如今国舅大人已经辞官回家,此事若是你追究出来便有兔死狗烹之意了。不如我来处理。”长安的意思是为雪翊担下有可能会出现的恶名。

雪翊摇头,伸出手指摸摸长安的脸,眼神淡定:

“不必了。”

长安眼神中已经带了担忧:

“那是你舅舅,也是······皇后的父亲。”

雪翊笑出来,眼中染了暖光:

“我知道。”

前政事堂执政大臣刘峋江南侵占万顷田产的案件震惊朝野,雪翊震怒,浩浩荡荡的移交大理寺处理,刘峋五旬老人被带了枷从老家锁回关进大理寺湿暗的牢房。

刘峋叹气,他人精人精千躲万躲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刘云为刘峋铺好床扶了刘峋坐下:

“我竟不知我们家竟有如此多田产,早知如此我还做什么官。”刘云苦笑。

刘峋叹息摇头:

“自古多少高官做了手下人的替罪羊,唉,也是我们命该如此。”

仅仅来了大理寺几天刘峋的胡子便已经全白。

“皇上真的会杀我们吗?”刘云问刘峋。

刘峋摇头,满目担忧:

“不知啊,我们倒是没什么,只是希望不要牵连了皇后。”

魏皇宫太后宫中,侍女捧了新香正要点燃,刘太后揉着太阳穴厉声说:

“端出去!”说完闭上眼,平日的气度雍容此刻全被疲惫代替。

刘太后身边的老姑姑静静为刘太后揉着太阳穴轻声安慰:

“太后莫要着急,说什么国舅爷都是陛下的亲舅舅。陛下也是您的亲儿子。”

刘太后眉头皱的更紧,正是因为是亲儿子她才担心。

她虽是皇帝亲母但母子二人从来敬而不亲,皇帝继位后更是变化极大,手腕狠绝。

“去请皇帝过来。”刘太后睁开眼带着指套的手指轻轻拂过鬓间,微微松开眉头冲老姑姑吩咐。

雪翊到的时候刘太后已经收拾好她自己的情绪,由侍女扶了站在池子边喂鲤鱼。

看到雪翊过来屏退了下人:

“来,皇帝,也来看看这池子里的鲤鱼,有几尾游起来极为好看。”

雪翊弓着身子走过去,笑着讨刘太后开心。

等到身边没人了雪翊支起身子侧了头问:

“母后叫儿子过来莫不是因为国舅吧?”

刘太后由雪翊扶了坐在池边亭子的木椅上:

“皇帝说哪儿的话,母亲想见儿子而已。”

等刘太后坐下雪翊也坐在刘太后对面。

刘太后看了近些日子来心情一直很好的雪翊笑着问:

“近来皇帝心情很好。”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雪翊为刘太后倒了茶:

“儿子一直便是如此。”

刘太后摇头:

“你是哀家胎里生出来的,有几根场子能瞒得过哀家。”

雪翊但笑不语。

刘太后说:

“我不拦你,你过得舒心不如也让母后心里舒坦些。”末了刘太后叹口气。

池边柳树垂荫,夏风和煦,池中莲花的香气清清淡淡的在鼻尖萦绕,雪翊收回看向池中的视线:

“法不容情,便是儿子做错了也要接受惩罚。”雪翊的声音比平日还要温和亲昵。

刘太后心口一滞,眉眼中带了几分怒气,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同雪翊有不愉快:

“皇帝是天下之主,纵然有错谁敢治你?”

雪翊说话风轻云淡:

“母后您敢治,母后此刻不正是在埋怨儿子吗。”末了雪翊又说了一句:

“若是您觉得儿子做的不对您可以再拿出圣旨集合朝中重臣废了儿子另立新君。”

此话说出,刘太后便知道这些年来雪翊根本没有消除对她的不满,雪翊登基那日两人的嫌隙便已经生出,如今也仅是将这伪装扯去而已。

“雪翊······罢了,你退下吧。”刘太后叫着雪翊的名字,眼神复杂,她终于把自己的儿子养成了一个合格的君主,就像她在他小时候教的那样。

雪翊跪在刘太后面前一如既往的恭顺:

“儿子告退。”

雪翊起身后带着魏杰等人离开太后宫。

他月白的龙袍在夏色中分外风雅俊逸,父皇驾崩那日刘太后手捧圣旨带着御私卫诸人厉声问他:

“雪翊,这人你是杀还是不杀?”

他也还记得登基那日,殿外雷声如鼓,雨倾盆而下,长安被殿前的禁军绞了手按在阶前,声音撕心裂肺:

“雪翊!别让我恨你!!!”

而他身穿淡黄蟒袍头戴金冠,只是脚步一顿便继续一步一步走上不远处的龙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淡漠:

“折冲校尉听命,周家李家逆臣一个不留!”

长安心神剧痛双目瞪红渗出血来,喉间一口血喷出再说不出话来,只是纵然脸紧贴着地面,双眼却依然盯着前面一步一步迈上台阶的雪翊,流出血泪来。

雪翊离开不久刘苏去了太后宫里扑到太后怀里:

“姑妈,你一定要救救父亲!”

刘太后摸着刘苏的头发默不作声。

一天后。

正德殿里刘苏身穿当年册封皇后时的礼服跪在雪翊面前:

“求陛下绕父亲一命。”

雪翊起身亲自扶起刘苏:

“皇后当知,是舅舅触犯了国法,如今实在非朕所愿。”

刘苏啜泣泪眼望向雪翊:

“父亲为大魏为陛下鞠躬尽瘁一生丝毫不敢逾越,怎么可能在犯出这么大的过错?”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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