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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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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回我提的话,先生,还不能答应麽?”宇文淇说这话的时候对上柳筠衡的眼睛。丹凤眼对上丹凤眼,柳筠衡忽然有些吃不消。

万般无奈,他点了点头,又问道:“如何就想着让我做您的近身护卫?”

“我二哥说了,有丹凤眼的人不会害人。”他忽然这般孩子气的来了一句,倒是让柳筠衡无法应答,只能也冲他笑了笑。

有丹凤眼的人不会害人,竟不知这话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自己,柳筠衡收敛了目光,只是静静的陪着。

他俩在灯下坐了半个小时,凌长赋掀了帘子进来。

“凌大哥。”

“我见着这营帐灯火通明,你们怎么还都没歇着?”凌长赋有些惊讶,便问道。

“还不困。对了凌大哥,柳先生答应我了。”宇文淇起身笑道。

凌长赋一时没反应过来,便问柳筠衡道:“你答应殿下什么了?”

“做我的近身护卫啊,今晚若不是柳先生出手相救,我指不准去阎罗殿喝茶了。”宇文淇这话说的倒是一本正经,可凌长赋听着却有些不可思议。今晚这是怎么了,先是使剑救人,又是答应了做近身护卫。

凌长赋一把将柳筠衡拉了过来,低声责问道:“你这怎么回事?喝醉了?”

“没事,我自有分寸。”柳筠衡摇了摇头,示意凌长赋别太冲动。

“那边的营帐如今作别的用,这边我已经令人在我营帐旁边为殿下扎营。既然筠衡已经答应殿下的要求,那他的营帐也不远设,就在殿下的边上吧。”凌长赋几步走回来对宇文淇说了营帐之事,顿了顿,又扔一句,“出内鬼了。”

“凌大哥准备怎么办?”宇文淇方才已经听柳筠衡说了那话,自然也不惊讶。

凌长赋迟疑了一下,笑道:“这就不劳烦殿下费心了,臣自有法子。时候不早了,我今夜去陈兄处宿一宿,筠衡呢,要不……”

“让柳先生在这歇下吧,我……”

“也罢。你晚上警醒些,这会子,指不定……”凌长赋话未说完柳筠衡便点头应好。

当年在老头手底下习武,老头经常让他几日不准合眼,后来倒是练得他可以想睡就睡不睡就不睡。故而他待宇文淇睡下之后,不过是在他床榻边上坐下。

宇文淇很快似入了梦乡,却不知梦见什么,那剑眉微蹙,身子也渐渐蜷缩。柳筠衡看着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母妃!”宇文淇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

“七殿下。”柳筠衡低低的唤了声,将桌案边的烛灯点亮。方才宇文淇的声音也不大,似乎是在压抑自己。

宇文淇这才反应过来这屋里今日还有人在,依旧也是压着嗓子问:“柳先生?”

“嗯。殿下梦魇了?”柳筠衡低声问了一句,原以为宇文淇会继续睡下,没想到他却坐了起来。

“怎么了?”柳筠衡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他。待他抬起头来才发现他的整张脸已经变得煞白。

宇文淇冲他笑了笑,压着嗓子问他:“先生一直未眠罢,这下什么时候了?”

“刚刚过了四更,殿下喝些温水再歇会罢。”柳筠衡说着,又去为他倒了杯水来。

宇文淇双手捧着那杯盏,抿了两口水,缓了缓又冲他一笑:“我睡不了了,不如先生去歇会吧。”他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柳筠衡按住。

柳筠衡笑了笑:“殿下躺着吧,我这下还不困,不必。”

宇文淇看了看他,低了头:“先生不是云林十三坞的人。”他忽然扔出这么一句,到让柳筠衡有些纳闷,这孩子到底要试探什么?

“不是。”

“所以你说你识得凌将军,你如何识得?”宇文淇紧追不舍,更是抬头直视他。

柳筠衡对他对视了一眼,淡淡的应了句:“殿下问的太多了些。”不想这一言出来,宇文淇猛地伸出手来掐住柳筠衡的下颚,却又颓然松开手。

“七殿下,你先歇着吧。”柳筠衡对这样的小毛孩是不放在眼里的,故而这下也不想与他计较。前些日子他飞鸽传书给程风,这两天还未收到回信。他这下也无处去,想着在营帐外走走打发时间,便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宇文淇冷冷的问道。

柳筠衡蹲下身,看着宇文淇笑了笑:“殿下再睡会吧,我在这营帐周围走一圈。”他说着,又伸手想扶他躺下。不料宇文淇将他的手拍开,自己躺了下去。柳筠衡也不在意,只是伸手为他拉了拉被子。

天还未明,昨夜折腾了一番,巡夜的士兵越发的警醒。

“筠衡?”

是凌长赋,他朝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进,便从袖间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柳筠衡接过来收好,这才问他。

凌长赋低声笑骂道:“程风递来的。你小子怎样速度都比我快,在你面前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半个废物。”

“兄长怎么自己不看看,好歹这去查的是同一个事。”柳筠衡说着,将那信取出递了过去。

“不了,你们主仆之间也分开了许久,你这次又是被我匆忙叫来,指不定他同你说了什么体己话。对了,你这下如何在外边,夜里冷,也不多加件衣服?”

“横竖也都没睡,想着出来看看。”柳筠衡淡淡的应了句,又反问他:“兄长今夜可是不眠夜。”

凌长赋叹了口气,看了看顶上的星空,无奈道:“我在边关就不曾安眠过,想着再过几年辞官归隐得了,不然迟早短命。”

“我别的不求,只说下回可以不跟着你在这是为了镇守边关,我就求之不得了。”柳筠衡笑了笑,拍了拍凌长赋的肩头往营帐里走去。

宇文淇还在睡着,依旧是剑眉微蹙,身子蜷缩。柳筠衡悄声到一旁将信件拿出在灯下观看。

程风没有先说宇文淇到边关来的原因,而是把青门饮近些年的情况一一向他汇报。这让柳筠衡有些奇怪,他素来是事情能过去就过去,过去了就不会再提及,这点程风是知道的。

在他离开后不到两个月就有一大波武林人士去了醉雪阁,是星河庄和弈虚门联手组织的。不过那些人却是到了门口就停下,娇画在后院差点没笑的背过气去。

几番交涉,最后星河庄还是将冯跃给带走了,也因此整个武林皆知弈虚门与星河庄的这段风流公案,闹得弈虚门闭门谢客三年,武林地位一落千丈。

柳筠衡看着,不过心里道了一声自作孽,又看那好几页都是,不由的翻了过去。再一页,竟然又是紫信笺。柳筠衡皱了皱眉,可不待他去看,宇文淇那边似有了些动静,他忙将信件收好。

“柳先生,”宇文淇走过来时已经洗漱好,看着柳筠衡在他对面坐下。“我昨夜梦到我母妃了,有些失态。”宇文淇有些不好意思,昨夜的噩梦现在剩下的只是恐惧。

“殿下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母妃吧,这么远,战争结束就可以回去了。”柳筠衡故意这样应他。

宇文淇失笑,轻叹了口气:“原来先生还不知道我的母妃已经仙逝了。”

“抱歉,失言。”

“无事,本来就是事实,看来先生真的只是凌将军的智囊。那先生可以教我兵法麽?”宇文淇试探的问他。

他信他,又不全信他。因为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相信他,故而也不敢全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在相互猜忌当中,我忽然想到昨晚的bug,是不是有好多小伙伴看到一堆的他的时候很晕,_(:3」∠)_

小七已经慢慢相信小六了,不过小六真是无害啊,可以一口吃掉,哈哈。

好啦,从这周开始都是三千日更,如果多出三千,那就福利吧,么么哒。

☆、贬谪之故

柳筠衡细细的打量坐在他前面的少年,许久还是点了点头,又补了句:“我会的不多,还望殿下莫嫌。”

宇文淇笑道:“先生过谦了。无妨,先生愿意教便好。”他又笑了,不过柳筠衡发现,他只会对着凌长赋和自己笑,对着其他人的时候,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

这便定了下来,柳筠衡空了就给宇文淇讲解一些战役相关。

济风口一战,火璃国元气大伤。火璃国似乎并不想放弃,调兵遣将准备下一轮的攻击。

然而这边却显得有些平静的不正常。柳筠衡白日里和凌长赋一道商议应对之策,夜里就在宇文淇的营帐教他一些兵法。

“敢问柳先生年庚?”宇文淇在结束这夜的学习之后忽然又冲着柳筠衡问道。

“与凌兄同庚。”柳筠衡下意识的应道。

“你也比我大了八岁,唉,好像和我想的也差不多。可为何你与凌兄同庚,你两相差可多了。”宇文淇仰着头看他。

柳筠衡有些奇怪,反问他:“有什么差可多?”

“你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他却不能少了你这个智囊。”宇文淇笑嘻嘻的应道,“我可以叫你兄长麽,你,很像我二哥。”

柳筠衡不知道要如何拒绝,只能微微颔首。

“子淇这是要把我们兄弟两一同收归麾下呢?”凌长赋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笑道。

宇文淇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今晚第一次改口叫他的字,心下料到会发生什么,却依旧是淡定的笑了笑:“我不过是偶来一回,凌大哥这收归二字严重了些。”

“子淇,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这云林十三坞的消息,可从来没有假过。”凌长赋坐在他们对面,把那封信放下。

那是云林十三坞专用的信笺,只有云林十三坞的弟子之间才会用这东西。

“凌大哥……”宇文淇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看了看凌长赋,又看了看柳筠衡,柳筠衡从袖间也拿出一封信放到桌案上。

“你们都知道了,那为何还问我?”宇文淇有些条件反射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柳筠衡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生疼。

他不是没见过宇文淇硬扛着的时候,那次随军一道出去,回来时见他没法跪坐,这才发现他的小腿受了很重的伤。他却一直一声不吭,为他上药,连眉头都没皱。可上药之后却对他说,让他千万别张声,第二日依旧随军出去。

“想听听殿下的话。”柳筠衡说着,给宇文淇面前的杯子添了水。

宇文淇看着他的动作,又很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个,却见凌长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子淇,你若是不愿说,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兄弟如何帮你?你来时给我带的那信,其实不是楚将军的,是你二哥写的。”

“不要,我不要说!那样不明不白的被押到这荒无人烟的生死线,你们让我怎么说?”宇文淇慌得站了起来,似要逃离一般。

“殿下不说便不说吧,这般冲动是要做什么?”柳筠衡却仿若无事般的笑了笑,自饮了一杯。

“筠衡你……”

“夜深了,殿下还要休息,兄长请先回吧。”柳筠衡说着,向凌长赋使了个眼色。凌长赋会意,却还是摔袖离去。

柳筠衡见凌长赋离去,自己也站起身对宇文淇道:“夜已深,殿下早些歇着吧。”

“柳大哥,你能不能别走?我说,我对你说。”宇文淇一把将他拉住,口里越发的慌乱。

柳筠衡停下朝他点了点头,二人复又坐下。

“我是因为被小人诬陷之后,被父皇派人送到这里来的。二哥说,若我在长安留下,想来后面连活命的机会都无。”宇文淇想了许久,这才皱了皱眉缓缓开口。

他知道,若是凌长赋和柳筠衡不护着自己,真的自己这次就会有去无回。那到时候只说战乱之故,他们一个是云林十三坞的人,一个又是江湖侠客,自然不会有事。

“你知道他们在父皇面前说了我什么麽?说我常去那长生酒楼,说我玩物丧志。可这么多年我通共也就去了八回,还都是同二哥一道去的。二哥如今有着皇贵妃娘娘,就只欺负我一个没娘的。”宇文淇说着有些愤懑之意。

他顿了顿,将杯中水饮尽,又继续开口:“我本非嫡子,自幼丧母,母族无人,我又如何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父皇已经定了大殿下为太子,如何非要治我于死地才可罢休?可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活够,而且,我还欠下一个人的约定。诺言未曾兑现,若就这样死了,让我如何甘心?”

他说着反而变得越发的平静,那不是平静,是一种隐忍。一种怒极之后的平静,是隐忍下的平静。

“我说柳大哥像我二哥,其实,您更像我先时见过的一个人。可我不敢说,怕万一冒犯了,没白的玷污您这样的品格。”他这话是看着柳筠衡说的,又是那样灼灼的目光,可不知为何,柳筠衡总是很坦然的受着。

柳筠衡挑眉问他:“殿下不说这话也罢,既说了又不说完,掉人胃口可不是一桩好事。”

“像,像一个戏子。”宇文淇咬了咬唇,他说完这话,埋下了头。

柳筠衡却哈哈大笑,许久止了笑应道:“殿下若说是在长安哪条街上见到的人,兴许还可能是柳某。可独独这戏子是不可能,我听人说那戏台上唱戏的,都是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我如今通共才二十有四,若去学了唱戏,那这身武艺如何习得?”

“也对。”宇文淇点了点头。

其实今晚若不是他二人这般逼着,他是不会想着去回忆这些事的,哪怕这些事其实刚刚过去没多久。

他不会忘了那日他跪在宣政殿里,那石砖硬的第一次让他感到膝盖骨生疼。可父皇却只将两本奏折摔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

那两本奏折记录他所有的行踪,末了痛斥他为了几个戏子不顾身份,痛斥他的玩物丧志。宇文淇有些无奈,他喜欢戏文怎么了?什么事情都不让他干,他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怎么就不行了?

最后不知是哪位朝臣提议,他就被送到这战乱的烽火中来了。若不是凌长赋背地里一直关照着,他应该早就丧命了吧,三番五次的。

“戏文有情,戏子无情。七殿下莫要多想了。”柳筠衡说完,扶着他起身,就这样宇文淇还有些站不稳。

“柳大哥也这样认为麽?”宇文淇冷笑着将他推开,可却没有了那气力。

柳筠衡依旧是面带笑意,他一点也不恼,反而有些欣喜之状。

“你笑什么?”宇文淇有些恼了,这人太过让他捉摸不透,他不喜欢。

“想起我的小时候了。罢了,说了也无趣,你睡吧。”柳筠衡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

一直等到宇文淇睡熟,柳筠衡这才走出营帐。凌长赋一直等在外面,这下见他出来,笑问道:“都同你说了?”

“都说了,无差,不过说来还是程风查的细致。”柳筠衡笑道,“我却是不知那年一别后来竟还有那些故事,这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错生在了帝王家。”

“是不是错生,如今他都是殿下。按大师兄的意思,这遭回去之后,要保他能顺利封了王位才是。”凌长赋边说边同柳筠衡往他的营帐走去。

这边宇文淇并没有完全睡着,他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一晃过了八年了,也不知他如何了。

戏文有情,戏子无情。七殿下莫要多想了。呵,果真如此麽?那那个人又为何要与自己相约十年?

他原以为柳筠衡和那人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他给他的感觉很像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莫名的像。可惜八年,他把他的容貌早已忘得烟消云散。

为了好好的活着,他努力着,努力的活着,努力的隐忍着。可是宫里宫外总有人对自己报以虎视眈眈,他到底是能威胁谁啊?

“阿淇,到了边关,你要自己好好保重。战火无情,一定要万分小心。这回带兵的是凌长赋凌将军,我同他的大师兄有些交情,若可,能帮到你,二哥自当尽力。”临行前夜,宇文溪又将一封密信给了宇文淇,说是交给凌长赋时告诉他是楚惊鸿给的。

他惶惶不安的到了千茴岭这边,是凌长赋亲自前来接了他去军营,又对他处处照顾着。

二哥说了,凌长赋是可信的,只是云林十三坞之人,也莫要去巴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了些,可他真的不知道可以怎么办,他极少与人接触,经常弄巧成拙。看来,他已经弄巧成拙了。

“母妃,我该如何?您的冤案尚未平反,为儿的却到了这生死关上。”宇文淇有些头疼,他幸而自己偷偷学了那些兵法阵图,如今到了这处还能用上些。可,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七一直很努力,很上进,而且,小七并不是一个狠毒之人。不过小七很幸运的说。

小六不承认的理由前面有写的,但是,嘿嘿,你瞒得了小七???

☆、夜长梦多

“程风知道你的脾性,他找来的东西自然也会是你满意的。说说,程风查的是怎样。”凌长赋边问边同柳筠衡一齐坐下。

柳筠衡从袖间拿出那信,取出里面厚厚的一叠纸递了过去。

“紫信笺?你看了么?”凌长赋一眼就看到那紫信笺,抽出来递了过去。

柳筠衡摇了摇头:“没有,这几日太忙,也顾不上了。”他说着接过来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后那面上的柳眉紧锁,若是脾气暴躁之人,想来这下这桌案就要遭殃了。

凌长赋发现柳筠衡不对劲的时候并不敢去叫他,他知道那紫信笺是青门饮的东西,但如何这次会突然用了这东西?不是这些年都相安无事麽?

“砰!”柳筠衡一脸怒气的将那两张纸摔在桌案上。

“这么了?”凌长赋不解的看着他,见他一个人生闷气便伸手将那两张纸拿过来看。

“呵,真是岂有此理。当初就说了这小子居心不轨,我和程风都劝过你,你就是不听。都说了,并不是是孤儿就可怜,我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过,你觉得你可怜?”凌长赋看完那两页纸,气得大骂。

柳筠衡别过头去,他好像,真的做错了。可叶离,并不坏吧,他才不相信自己那一回出手相救是救了两条蛇。

“你啊,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时候不早了,歇着吧。”凌长赋见他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起身告辞。

柳筠衡一个人端坐在那里,回想起这几年。他在心里,真的是把叶离当成自己的兄弟。可柳筠衡素来不喜束缚,这下看到程风所言之事,心里万丈火起,可如今身在这军营,他又回不得。

思来想去他只能给程风回了信,只说待他回去再议。自己只能把这事压着,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程风收到这信的时候不由的叹了口气,早就说了让他别对叶离那么好,那孩子来路不明就算了,还颇有心计。偏生还让他学了一身武艺,又将他带在自己身边。

这叶离和那冯俊良一个好货色都没有,如今一个是放虎归山,一个又是养狼为患。程风也是头疼,不过更让他头疼的还是叶离。那天他和他大吵了一架的场景他现在还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那天他还在整理柳筠衡让他去调查的东西,叶离猛地冲进他的屋子。

程风面上带着愠色,又有些不解的看着叶离,他很烦有人在他忙的时候这样来打断他。谁都不行,偏偏又是他。

“进门也不敲门,是何事急成这样?”程风又担心是娇画那边出了事情,还是耐着性子去问他。

叶离顿了顿,他有些不安,却又顾不上太多,舔了舔唇忙开口:“程风大哥,您一定知道主子去了哪对不对?”

“主子?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程风拒绝的很干脆。他没想到叶离问的会是柳筠衡,只是问这话他倒是更好办,毕竟柳筠衡临行前说了他去边关的行踪不得透露给任何人。

程风知道这事关系重大,这些年总有人在找青门饮,也总有人在找柳筠衡。若是知道了柳筠衡的行踪,那就不是个人性命攸关,而是这天下的安定。

“为什么?”叶离不解的问道,他能预料到程风会拒绝,但是真的没想到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程风见他追问,不由得冷笑道:“呵,你别以为你做了几年公子的随侍就可以目中无人。那雨霖铃的鞭刑,我可不想去尝。”

“程风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知道公子的下落。以前他都会告诉我,可这次他忽然消失,我是在担心他。”叶离急的额头冒汗,他都寻了几日了。长存班没有,灞桥没有,落蕊酒庄没有,醉花阴也没有,那里都没有。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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