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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本来已经下衙，”顾世衡眼睛里仍旧带着几分的震惊和愤怒，“想到还有一份文书没有签，这才回到大牢里，没想到竟然会见到赵承衍。”</p>

“赵承衍站在那里与唐彬说话，却没有人上前阻拦，”顾世衡说到这里吸了一口气，“所以微臣就让人绑了赵承衍，和当时当值的左承恩。”</p>

皇帝的脸色铁青。</p>

他的皇城司就这样任由一个小小的外官出入。</p>

皇帝道：“赵承衍与唐彬说了什么？”</p>

顾世衡道：“赵承衍说，只要唐彬担下罪责，守口如瓶，不再牵连他人，唐彬的父母家人都会得到照顾。”</p>

“好大的口气，”皇帝冷笑，“他赵家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放一个子弟到京城来作威作福。”</p>

顾世衡将赵二拿着的宫牌递给内侍，内侍转给皇帝看。</p>

宫牌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坤宁宫。</p>

果然就是皇后。</p>

皇帝眼睛不抬吩咐内侍：“将这宫牌给皇后送去吧！”</p>

内侍应了一声。</p>

皇帝道：“那赵承衍有没有招认是为谁办事？”</p>

顾世衡停顿片刻才道：“赵承衍说，是皇后娘娘命他进京之后立即千万坤宁宫回话。”</p>

这已经很明显。</p>

皇后参与其中。</p>

顾世衡道：“如今牵扯到左承恩和亲从官，微臣再审此案，恐怕多有不妥。”</p>

皇帝目光在大殿里一扫落在裴杞堂身上：“你跟着顾世衡去审那左承恩，明日早朝之前，朕要知道结果。”</p>

在皇城司还没有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时，就要审个明明白白。</p>

……</p>

皇后惊出一身的冷汗。</p>

内侍低声道：“人都打得不像样子，浑身上下血葫芦似的，奴婢也使了关系想让人进去看，那顾世衡……却不给面子，听逻卒们说，这样下去二爷恐怕熬不到明天了。”</p>

赵家的子嗣本来就不多，如果有一个死在了皇城司……</p>

皇后觉得胸口一阵疼痛。</p>

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只怕她也无法脱身。</p>

女官低声道：“能不能让那些人手下留情。”</p>

内侍摇摇头：“裴大人带着京营的人，将皇城司里的亲从官抓了大半，左承恩只怕也保不住了。”</p>

皇后望着桌子上的宫牌，她让人去提醒赵二，没想到会被裴杞堂捷足先登，将赵二带上了船。</p>

裴杞堂就这样在她眼皮底下设了个局。</p>

内侍道：“裴将军去皇上面前请罪……皇上却怒气不消。”</p>

皇后站起身来：“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皇上。”</p>

女官皱起眉头：“皇上正在气头上，您现在去了会不会……”</p>

现在不去，明日让太后知道了，恐怕她连坤宁宫都走不出去。</p>

女官道：“外面风寒露重的，您的身子刚刚好。”</p>

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只能咬牙承受。</p>

皇后赶到勤政殿外。</p>

内侍出来道：“皇上已经去吕修仪那里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