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p>

“明太太是在这里吗？”女人询问的声音传来，芸娘眼睛里满是恐惧。</p>

旁边的婆子立即看向芸娘：“这是来寻你的吧？我让她们进来看看。”</p>

外面的女眷都是各家的管事妈妈，拿着衣服和用具向屋子里张望。</p>

芸娘还没有说话，婆子已经将门打开。</p>

芸娘眼见着有人走进来，心底的恐惧立即扩散开来，她大声喊叫：“别……别过来……我不要回去……我不能回去，他会打死我，打死我再娶，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差点被他打下来……我不能回去。”</p>

芸娘大喊大叫，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不是要休了我吗？那就休了我，我……跑出来正如了……他意，他可以……再娶。”</p>

进门的管事妈妈见状都不敢上前，其中一个仗着胆子道：“明太太，我们将您送回明家，也好调养身子。”</p>

“我不回……他们会悄悄杀了我……就像之前的明太太，死了……也不会有人查问，一句病死就了了……都了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p>

芸娘忽然将被子掀开，眼睛里是满是复杂的神情：“我知道了……与其这样受苦……倒不如死了干净……”</p>

芸娘说着强撑起身子向床头的墙上撞去。</p>

“哎呦，这可怎么得了，”旁边的婆子上前阻拦，芸娘结结实实地撞在她身上，她疼得半晌才喘过气来，死死地拉住芸娘，“你可别乱来，我们大小姐临走的时候交代过，如果你不想走，谁也强迫你不得。”</p>

芸娘听得这话眼泪立即落下。</p>

婆子又说了一遍：“听到没有，谁也强迫不得。”</p>

在场的女眷都愣在那里，都没有了主意。</p>

一个女子宁可留在养济院也不回夫家，定然是在明家受了极大的委屈，难不成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回到明家就是死路一条？</p>

……</p>

养济院的事很快闹腾出来。</p>

闵怀在吏部查看江浙士子的名单，陆瑛的话又回荡在他的耳边。</p>

难不成这些人真的像陆瑛说的那样，都认识明博士？明从信在江浙一直很有名气，拜在他门下的学生不少，他还想着将闵子臣送到明从信那里受教。</p>

如果这个明从信人品端正自然没什么话可说，如果他真的有意结党谋利……</p>

闵怀从衙门里出来，一路回到家中，刚刚踏进家门，闵子臣就迎了上来：“父亲，您听说没有，那个明博士真的有问题，他的妻子逃出了明家，躲在了养济院里，说什么也不肯回明家。”</p>

“陆瑛说的都是实话，您冤枉陆瑛了。”</p>

闵子臣一口气将外面的传言都说出来：“那个徐士元从前也和明博士交好，徐士元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买顾家的药铺，这银子是从哪里来？会不会他们在一起……舞弊……会不会有舞弊案？”</p>

闵怀皱起眉头，真的有舞弊的话，也是他的失察。</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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