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欧圣广扶了一下灰色的渔夫帽,眼往手术室看:“江袁恐怕这辈子在业界是不能迎帆了。”
穿白大褂的季医生眼皮跳了下,也望过去:“她是先天性心脏病吧。训练中心一直瞒着?”
欧圣广说:“不,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有心脏病。她是最早出名的训练选手,只一点十分奇怪。”
“论帆船技巧,训练中心里无人比得过她。哪怕是职业选手都少有能敌对的。可自我入行以来,从未见她参加任何职业联赛。”
“那她怎么出名的?”
“直播。”
“现代社会,从前博客,现在直播。圈子里的人,输赢胜负兵家常事,谁有本事,未必是一两场比赛论定。扬帆有很好的业余赛传统,这个她会参加。战无不胜。”
话音落了足足有三十秒。
走廊里才响起欧圣广对面人的声音。
“她是你们训练中心的王牌学员,人已经在救了。一切和所有普通病人一致,后续的照料,你们的事。”
季源洲不懂——现在的人,也和过去的人一样吗?明知这样会死还玩帆船。
周川是扬帆的创始人,一早下过令不接受心脏病患者。
江袁倒是个例外。谁开的例外?
·
季源洲其实最开始时对扬帆训练中心没有多少感情。并不是因为他薄情,实在是,两年前,他才知道这么个地方。
当初他从季家逃走以后,鬼使神差去了京都远郊的一个山村。
按照脑海里不清晰的记忆,找到了陈默。
彼时陈默正守着老宅,似是等他回来。正在摘菜的老太太看见他,手中的东西都哐啷落地:“源洲!你又回来了?”
又?
他问陈默:“这里是哪里?老人家你又是谁?”
陈默说:“这里,陈家村,我是你外婆。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可这里是自己跑来的,应该……
当时他看了眼陈默,觉得老太太应当没有骗人。
于是喝着陈默给的白开,把一年的囚禁生活告诉了她。
老太太气得几乎当场要昏死过去,一通电话叫来了周川。
自那一日,季源洲才知道。
眼前的老太太是体坛过去的风云人物,而当时的奥运冠军是周川,也是她的徒弟。
季源洲彼时已有了打算,没让周川真的插手,只是自己去报了警。
可惜结果啼笑皆非——人到了警局,季洵解释,什么摄像头,这都是为了保护季念而设置的。
再去查他的房间:原本那些摄像头的痕迹遍寻不着。
季洵当着警察局的面说:“这是我大儿子。是家庭矛盾。”
当时京都首屈一指的脑科专家是专业和可信的代名词。
季源洲?
是谁?
谁在意。
回想起过去,下了手术的季源洲在扬帆训练中心的攀岩墙上,内心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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