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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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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任性的时刻结束了。回到现实,我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接下来的拼酒,我只能用腥风血雨来形容。汪洋这边叫来三个人,每个人轮流跟陈墨喝,陈墨也是照单全收。刘凯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想要上前劝一劝。可他发现陈墨根本就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一会儿,三个人其中一个已经倒了,刘凯帮忙送人出去时,那个人直接吐了血。打了电话叫来救护车,汪洋招来经理,给了钱让人跟着把人送医院去。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不愿意去阻止。陈墨,我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容易喝趴下的。今天晚上那顿饭,汪洋啪啪打了你的脸,照你的个性,不在这里扳回来你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们就这么一直喝,直到连汪洋也醉得人事不省。

☆、27.我放弃

他们就这么一直喝,直到连汪洋也醉得人事不省。

我没有管汪洋,而是过去扶着陈墨。他没有拒绝我的搀扶,大概也是没有力气再推开我吧。方梦和钟晓莹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我拜托刘凯把她们送回去。

周旻浩的酒也稍微醒了一些,看到现场皱了眉头,做了个口型,他说我过分了。

我不再管其他人,扶着陈墨下楼。走的时候我数了下酒瓶,洋酒一共开了七瓶,一滴也没剩,啤酒不计其数。

我能明显感觉到陈墨整个人几乎要压在我身上,即使此刻,他还意识清醒的跟我说:“你找个什么样的不好,这种人配不上你。”

一瞬间,我真的想流泪。不是因为他这样为我着想,而是因为他真的不爱我。我突然想明白了。难怪了,难怪后来每次他跟我睡都不再碰我,顶多就是蜻蜓点水一般亲吻我的额头。大概那次我去他学校找他,他会跟我做/爱也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吧。

他喝成这样必须去医院,这么多酒,就算意识清醒,可身体也会酒精中毒。况且他的身体反应很明显,他能维持不醉的状态跟我说话应该就是他过人的意志力吧。

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他很听话,跟着我上车,却因为脚不听使唤,摔倒在地。医生取出担架把他抬了上去。

进了医院一查血,医生建议送icu。我顿时傻了眼,重症监护室。

我坐在门外,傻傻的盯着门。我是疯了,才会任由让汪洋他们那样欺负他,还不站出来帮他。我的爱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负担,为什么我一定想要跟他在一起?他不爱我啊,他真的不爱我啊。

我不能这么自私,他是不爱我,可是他却没有想要吊着我,也没有想要伤害我。可是我呢?为了那么一点自以为伟大的爱,就想要迫使他跟我在一起。

真正应该放手了,放开手对谁都好。今后只跟他做兄弟,我也不会再在他面前表现出对他的爱恋,让他有那么重的负担。

或许他曾经说过他喜欢我,只是对我的一种怜悯罢了。

陈涵啊陈涵,到现在了,你也应该看清了。

我在icu病房门口坐了一整夜,周旻浩打来电话我没接,直接关机。我确实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早上9点,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窗外照过来的光打在我脸上。我一夜没合眼,被阳光照射着,眼睛都睁不开,却没有半点睡意。

突然,icu的门开了。陈墨裸着上半身,手上拿着衣服,看到坐在门口的我,对我微微一笑,我平静的迎接他的目光。只要他好我就能安心,别的我不在乎了。

“有点饿,我们去吃点早餐吧。”

医生从门内出来,告诉我这几天一定要让他多休息,吃点清淡的粥,任何辛辣生冷刺激油腻的东西都别沾。我答应着,又听到医生数落,说我们这些年轻人不知轻重。他见过不少醉酒的人,很少看到血液里酒精含量有陈墨这么高。再这么喝,一定会出人命。

也亏得陈墨身体好,恢复能力强,才能在打了一夜的点滴后,这么轻松的走出病房。

“把衣服穿上吧。”

“不想穿,衣服太臭了。”

“好,反正坐车回去,你也不算裸奔。”

陈墨哈哈大笑,搂着我的肩膀,说:“这几天我就在你家里裸奔。”还能开玩笑,说明确实没有大问题了。

我开了手机给周旻浩回了个电话,他今天也没去上班,我请他熬点清粥。

陈墨到了家,直接钻浴室,我提醒他别用冷水洗澡,他笑着说哪有这么脆弱。

“昨晚上去哪儿了?”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周旻浩靠着我的衣柜盯着我问。

“医院,他进了icu,我吓的去了半条命。”

“现在生龙活虎的,你也别再担心了。”

“嗯,你待会儿告诉我粥应该怎么熬,这几天他得吃的清淡些。”

“好。”他看着我,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昨晚上他的表现……”

“浩哥,我放弃了。他不爱我,我也不想他因为我对他的感情成为他的负担。昨晚上我想得很清楚,我不会再期待他会来爱我,他对我已经很好了。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一直给自己希望,所以才会不停的失望。今后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吧,我这辈子就只做他的好兄弟,别的我也不会再去多想了。我爸说的对,我不能去祸害他了,我只希望他健康开心就好。”

“既然这么决定了,我支持你。凡事想开一点。”周旻浩拍拍我肩膀后走了。

……

陈墨在我家静养了几天,直到他们开学的前一天他才走。这几天汪洋来找过我,我说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他。

送走陈墨,我给汪洋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我在公园等他,见到他的第一眼,我用最大的力气揍了他一拳。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目光有些凶狠,我居高临下俯视他:“那天他如果真出了事,我会拉着你陪葬。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找人来找我麻烦,我乐意奉陪。汪洋,他是我的底线。”

我决定去学习格斗或者自由搏击,这样的话,既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陈墨。我就是太弱小,空有这么高的个子。

大四一开学,课程少了很多,已经有一部分人出去工作了。而我还没有任何打算。我报了自由搏击的班,每天跟着教练学习。

我交完网配的所有干音,更新状态暂不接新。

高强度的训练一开始让我很是疲惫,不过渐渐地就习惯了。我也开始联系电台正式的实习,决定在大四下期开学就去。

汪洋竟然没有来找我的麻烦,我很意外。我也懒得去管,不来找我最好。

这学期陈墨没有再在中途来找我,他要准备读硕,应该是很忙。

过年的时候,我背着包回了家。母亲下班回来见到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下就哭了。

回家的当天,她做了一桌子的菜。我给父亲倒上一杯酒,陪他喝了两口。

我跪在他们面前不肯起来:“爸,妈,对不起。无论你们给我多少时间,我都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请原谅我。可是我想回家,我不想这辈子一个人在外面孤单的漂泊没有家人的支持。我需要你们做我的后盾,我需要你们。是我不孝,对不起你们,你们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别不要我这个儿子。”

父亲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原谅并且接受了这个事实。母亲也哭成了泪人。

“妈,我决定以后就在别的城市工作。等我稳定下来,你们退休了,就跟着我吧。我希望能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父亲没有立刻点头,只是说以后再商议。

这个年我过得很平静,一个人在家,也没有跟陈墨太多的联系。我知道他没有回来,课业太忙,他留在c市一个人过年。他也不知道我回了家,我不想告诉他。

因为放宽了心,我对陈墨已经不再纠结。我不否认还爱他,可爱不爱的也不那么重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去强行要求别人。这个世界真的不是缺了谁就转不动,活不了。

我的自由搏击已经小有成就,努力做去一件事,确实有回报,感情除外。

三十晚上我坐在钢琴面前,给母亲弹了一首《献给爱丽丝》,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父亲则听我弹了十几年的钢琴,让我也给他弹个什么,我想了想,终于选择了《命运》。

是的,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掌控,任何人都插不了手。一条路怎么走,全看自己怎么想。

这个晚上我们一家人都很开心,我弹了很多,从有名的钢琴曲到通俗的歌曲。母亲还伴着我的琴声唱起了歌,其乐融融。

以前不喜欢练琴,现在却觉得还好小时候被逼着学了这个,现在弹琴已经游刃有余,虽说弹得不怎么样,却让我的心灵得到释放。

“妈,等我工作了,我就把琴也搬过去。”有时候觉得一个人挺孤单,有了钢琴陪伴,或许会好一些。

我没什么大志,也没梦想,只想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假如有幸,有生之年能再让我遇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我就能满足。

开学实习,我办完手续就去了电台。紧张而忙碌的工作让我觉得很充实。我还是和周旻浩住在一起,偶尔约上几个同学去体院打一场球。

篮球联赛每两年一次,这回我已经大四了,也因为实习就参加不了。有时候晚上到学校打球,都会看到他们做特训。李老见到我在,还会让我去帮忙训练。

真正的实习期跟以前实习完全是两码事。念姐开始正式带我主持节目。我作为她节目里新添加的一个临时主持,反响还挺不错。她夸我有前途,虽然经验稍微欠缺,但那些都是一次又一次的主持累积起来的,可以慢慢来。

一切都在稳步发展,我也能够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可是,所有事情的转折点就在不远处等着我。

☆、28转折点

离c市不算远的一座小城镇发生了7级地震,d市也有相当明显的震感。而我们还一无所知。当时是早上,刚好上班没多久,我正在和念姐讨论节目,地震的一瞬间,我立即反应过来。我和念姐在11楼,房子摇晃得很厉害,就像是小船在水里遇到大浪。

我拉过吓呆了的念姐直接把她往办公桌下面的小空间里推,她一进去,就没有我的位置了。我立即冲到客座沙发边,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把将沙发倒扣过来,钻了进去。

也不知道震了多久,等房子不再摇晃,我才听见念姐的哭声。我从沙发下钻出来,匍匐到念姐跟前,安慰她让她别害怕。

她从桌子下爬出了一点,上半身在那个小空间外面。她伸出双手抱住我大哭起来,我也将她抱住,拍着她的背一直说:“别害怕别害怕,我还在,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我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余震,此时的我正拉着惊魂未定的念姐下楼梯。震感来袭时,我本能用身体护住她。头顶上的墙体又开始落物,还好不是大块的,但我还是被砸中了背。

顾不上疼痛,余震一结束,我立马拉着念姐弓着身体往下跑。

大街上人山人海,我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想着d市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着那些人,有些还像念姐一样没回过神,有些嚎啕不止,还有些身上脸上带着血迹坐在一旁感叹着劫后余生。

我拿出电话想打给父母,可是却拨不出去。整个通讯已经全部中断。

念姐还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不肯松开。我拉着她一路往空旷的地方走,过了好一会儿她似是反应过来,松开我,拿出电话想要打,可惜结果跟我一样。

“小陈,电话打不出去,怎么打不出去。”她带着哭腔,我安慰道:“别着急,是通讯中断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爸妈,还有我老公……”她的语气非常慌张,其实我也很慌,但是我没办法,她这么慌,我就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更慌乱,这样会造成她更大的心里负担。

“叔叔阿姨住在什么地方?我陪你去找他们。”

“好好好,他们住在滨江路,离这里有点远,我们赶快打车过去……”她着急的样子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时候打不到车的,我们走过去。”说完,我就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滨江路那个方向走。

似乎我的淡定让她安心了些,但她的手还是一样抖得很厉害。我安抚她的情绪,也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一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没有喜只有悲,路边偶尔还能看见躺着一些浑身是血的人。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还有伤,现在非常疼。

快要走到目的地时,我终于看到有电视在播放。

——震源地:桥源市。震级:73级。

桥源市,那是离c市不到100公里的三线小城市。我拿出电话,先拨了父母的号码,没有通。我又拨了陈墨的电话,还是没有通。我给他们都发了一条短信,报了平安。

送念姐到了她父母家,看到两位老人坐在小区门前,她冲上去抱着他们哭。

这样的画面,我们一路过来时已经看过不少,此时我却有些动容。告别了念姐,让她别太担心,有事给我电话。她想让我留下,却也知道我还有别的事,没有强留。只说了句谢谢便放我离开。

我再次拨打了父母的电话,终于在我拨了不下二十个的时候通了。信号虽然不太好,可我得知他们安全无虞才稍微安心了些。挂断电话,我开始打给陈墨。

二十分钟以后,陈墨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听到他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得知他现在已经跟着他的硕导要准备前往桥源救援,我放松的心情又马上紧张起来。

他让我别担心,他说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

周旻浩的电话进来的时候我有些发愣,对了,我就说还有谁我没有联系到,原来一紧张,把他给忘了。

他现在已经到家了,家里除了饮水机之类的东西被震倒以外,其他的都很好。

我又给周瑜和潘茂阳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我平安,让他们收到短信也回我一条。

很多长时间不联系的人在此时也都发了消息过来。等到晚上8点多,我才陆陆续续的收到多条短信。连汪洋也发了短信给我。

我一一回复了他们,然后跟周旻浩一起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拿出一张毯子铺到地上躺下睡觉。

“你怎么不回去陪你家里人?”我躺着看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后背淤青了好大一块,这么躺在硬地上还是有点痛。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被虐倾向吧,这么痛还能继续躺着。

“已经回去过了。我爸安排了人,晚饭之前把一家人送去了a市。”

“你怎么不一起去?”

“不想去。反正我妈好好的,我就不担心了。”

“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真的。我爸妈也好好的,他们知道我也安全,也很放心。对了,凯哥呢?”

“他没事,在陪他妈妈。他爸走的早,剩他妈妈一个人,这种时候他不放心。”

“没事就好啊。呵呵,陈墨也没事,还跟着医疗队去了桥源救援。”

“他还没毕业吧,怎么就跟着去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跟着去了。”

“情操够高尚的啊,救死扶伤。”

“嗐,平时看电视,什么医院医生又把人治成什么样了,哪个庸医又收钱了,好多这些新闻层出不穷,全是些负面的。其实大部分医生是很有职业操守的,爆出来的那些不过个别案例。人们总喜欢以偏概全,觉得所有医院医生都没几个好人。等到出事的时候,除了保卫人民的解放军、jc,就是医护人员了。”

“你说得对,非典那年就知道,在前线牺牲的都是那些医生护士,那种时刻就知道这些人的好处了。过了那样特殊的时间段,又打回了原形。”周旻浩认可我的说法,他年纪比我大,经历的事情也比我多,看东西大多还是很透彻。

“天灾人祸面前,人类都很渺小啊。”

我和周旻浩都不再说话,望着天想着自己的事情。劫后余生,我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地震过去快一个月了,想起那天在电视上看到新闻,刚好有记者采访到陈墨,我仔细看着他的脸,满眼的血丝,凌乱的头发,跟记者说着灾区伤员的情况。

短短的十几秒钟,我彻底的安心下来。他好好的,他会自己保护好自己。

现在他已经回到c市,继续跟着他的导师做后期的工作。而我则在地震后的第二天被安排了工作。

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

c市的电视台损失很惨重,念姐要被借调过去临时主播一档栏目。她想带上我,可我确实很犹豫。她说下个月就要过去,让我这个月月底给她答复。

我并不是很想去,因为去了就能随时见到他。我真的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到面对他时平静。虽然我已经对自己的感情做了决定,可这种事情怎么会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呢。

其实跟着念姐去工作,是个很好的机遇,我也不想放弃。我到底无法做决定。反正还有一周的时间让我考虑,此事也不急。

我接到陈墨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他刚休班准备回家。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他才会在半夜打来电话。

这几天我的睡眠也一直都不好,可能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我心里不安,每天只能勉强睡三四个小时,陈墨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数羊。

“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

“我刚换班休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想听什么,说给你听。”

“什么都行。”

“嗯,那我给你唱首歌,歌颂我们伟大的医疗工作者。”

“呵呵,唱吧。”

我对着电话麦克清清嗓音,开始我的夜半歌声:“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

“麻烦换一首,我需要抒情的歌曲。”

“抒情的啊,我想想。”

“我想听你唱《信仰》。”

我片刻的不自然,又立刻恢复过来:“好啊,刚好我能记住歌词。那我唱了啊,你好好听着。”

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以后开始对着电话唱《信仰》,我竭尽温柔的唱,富含深情的唱,等我唱完,又很刻意的卖萌问他我唱的好不好听。

“陈涵,你来c市吧。到这里来发展,好吗?”

我沉默了很久,他没有催我,也没有挂电话,似乎是在等我回应。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让我很矛盾。

“你让我想想。”

“好。”

相对无语,我们没有挂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我提前打破了这种沉默。

“嗯,晚安。”

“晚安。”

☆、29(标题被河蟹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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