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来婚介所作者:猫原
有些吵闹的声音,纪景远顿时有点头疼,伸手碰了碰前面的人的肩膀,对方正拿着电影票专心找位置,感觉到肩膀被碰了一下,他回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清楚地看到他眼底亮着光,兴致盎然的,一点儿都没被嘈杂的环境打扰的模样,纪景远微敛下眼,不自觉轻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低头一笑:“没事。”
纪景远特意买的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这排左右一个人都没有,金钱走过去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努努嘴却忍着什么也没说,按座位号径直坐到位置上,纪景远也气定神闲地走过来,把爆米花递到他怀里,而后坐在他旁边,又把奶茶插上吸管递给他。
金钱抓了把爆米花放进嘴里,咬着爆米花,又喝了口奶茶,等到放映厅灯光暗下来,才凑到纪景远耳边轻声说:“你等下别闹我,我要专心致志地看电影,微博上到处都在安利这部电影说非常好看感人,你不要让我分心,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低软软的,带着几分求饶讨好的意味,说话间气息染上爆米花和奶茶甜甜的香味,让人听着越想……欺负他。
即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纪景远还是能想象得到他亮着眼睛却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他好心情地勾勾唇角,并没有好心答应他,反而故作漫不经心地含糊其辞:“看我心情。”
“……”
去你的看心情,金钱瞬间黑脸,气得有点想把怀里的爆米花泼他身上,他咬牙把快速腾起来的怒火憋回去,又发挥演技努力作出小可怜的样子,声音又软了几分,绵绵的像棉花糖,小声叫他的名字,“景远……”
纪景远特别喜欢他叫他的名字,温温软软的,不自觉地微微拖长音,像是撒娇,又像是平常的唤人,却带有几分亲昵。
听得人心口有些许发烫。
他低声笑了一下,眼底漫开几分笑意,终是舍得放过他,道:“我尽量。”
金钱顿时心满意足地调整坐姿,把视线投到已经开始在播放的大屏幕上,他看得认真专注,把奶茶递给纪景远,只偶尔捻了颗爆米花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纪景远看了一会儿电影,实在不太感兴趣,他偏眸看向旁边的人,思忖片刻,伸手按在他的腿上,轻轻摩挲几下后便被他抓住手腕不让乱摸,纪景远嘴角微扬,任由他固定住手腕,而后还抵在他腿的手指曲起来,在他腿上轻轻地……敲了敲。
细微的动作让金钱身体一僵,他有些狼狈地抓起纪景远正在作乱的手,注意力没法集中在电影上,他把怀里的爆米花放在扶手上的凹槽上,右手食指点在纪景远的掌心,在上面一笔一划认真地写:“别闹。”
他不好意思开口说话,放映厅太安静,连前面的小孩子们都沉浸在剧情里不说话,他这个成年人更加不能破坏这儿的气氛。
纪景远心神一荡,他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过来,划动间带起阵阵细细的酥麻痒意,格外的让人心痒。
等他写完,纪景远复抓起他的手,学他也在手上写字,写得格外的缓慢,轻缓的动作让金钱脸颊蓦然一红,暗自庆幸现在没有灯光,不会被他发现他又脸红了。
纪景远写的是:
“求我。”
等他写完,金钱感觉都过了一个世纪,他快速挣扎着缩回手,仿佛这样手上那滚烫的热度和存在感极强的酥软就能消失。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没敢再碰他的手,而是稍稍凑近他,只发出一个短促轻轻的字音:“嗯?”
然而纪景远却像是来了兴致一样,又抓起他的右手,慢悠悠地在手心上写:“亲。”
只有一个字,金钱如蒙大赦,为了不用再忍受这股令人坐立不安的痒意,他听话乖顺地牵起纪景远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下他的手背。
他滚烫的呼吸洒在纪景远的手上,嘴唇却柔软湿润,两者糅合成一团,意外地让纪景远餍足了。
好不容易满足旁边的流氓,金钱的小心脏还在飞快地扑腾,他悄悄深呼吸,尽量平复被撩乱的心情,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影片快到结束的时候,里面的小狗去世了,有小孩大声哭起来,家长连忙轻声安慰,一时间放映厅有些喧闹。
金钱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不知道为啥,就是见不得这些听话乖巧的小动物受伤难过,更别提是过早的与这个世界说再见,它们的生命本来就短暂,还不让它们过完这一生……
感觉到有眼泪要掉下来,他连忙悄悄抬手擦了擦眼角,旁边的人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注意到他的动作,偏眸看过来,低声问:“哭了?”
金钱连忙放下手,撒谎道:“没,眼睛看久了有点酸而已。”
耳边是家长轻声细语的声音,正耐心劝小孩不要难过,纪景远静默听着,抓起他的手,压在手心轻轻地按捏,放柔了声音,“宝贝别难过,小狗这是为了保护主人――”
金钱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纪景远正一字一句地学着前面家长安慰小孩的话,他窘迫地下意识捂住他的嘴,不要他再继续说下去,眼角红红地瞪着他,语气却软绵绵的,道:“你别说了。”
这时,影片进入片尾曲,放映厅的灯光亮起来,金钱慌张缩回手,调整好表情,正襟危坐地看着前面陆续起身退场的人。
纪景远侧眸看他,眼底蕴着浓厚的笑意。
注意到他的视线,金钱又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骂:“臭不要脸。”
“哪里不要脸了?”纪景远忍着笑,故意道,“我是看你心情低落,好心安慰你。”
“……滚蛋,不用你这样的安慰。”
学什么家长说话啊,有毛病。
明摆着欺负人。
他们是最后出放映厅的,金钱的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尤为清楚。
纪景远低眸瞟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脸怎么这么红?”
金钱死撑着不承认是被他调戏成这样的,扭开头哼道:“里面太热了,闷的。”
闻言,纪景远抬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沉吟道:“还挺烫,果然是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