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笙动作迅速的刷牙洗脸吃饭，然后两人与往常一样去上班。
沿途碰到许多矿场的人，但每一个都表情冷漠、行色匆匆，大多数人脸上带有说不出的疲惫与压力，几乎没有看到任何笑容。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且没有活力，像是快要枯萎的野草，随风飘零。
其实他们这个城区还算不错，起码有默认的制度，各大矿主为了更好的赚钱，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维持法纪。在相距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克永港，才是真正的混乱，因为那里是有名的黑市，领头的几个全是被联邦通缉的星际海盗，在那些人手底下讨生活不仅活得艰辛，而且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程慕笙来到维修间，几个维修工正聚集在一起嚷嚷着什么，他隐约听到“修理他”“不要放过”等词语，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在说他。
有人大声咳了咳，对那几个人使眼色，愤愤不平的维修工们回头瞪向程慕笙，全都捏起了拳头。
程慕笙像是没看到他们的敌意，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作台边，换上工作服准备做事。
那几个人对望几眼，正想走过去给程慕笙一点教训，他们这两天因为扣工资的事憋得内伤，而且谅程慕笙也不敢去告状，所以没有太多顾忌。
正在此时，有个中年维修工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惊慌的大叫：“不好了，董鹏死了！”
“什么？！”屋内几十人大惊失色，把报讯的人团团围住，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维修工畏惧的望了一眼离得最远的程慕笙，压低声音对其他人说：“我亲耳听到有治安兵对崔成经理说的，询问董鹏有没有仇家，还给出了他死时的照片。我壮着胆子过去瞄了瞄，董鹏死得极为凄惨，喉咙被割破了不说，身上还有许多勒痕，流出来的血把地面都浸透了！”
其他人顺着说话的维修工看向程慕笙，每个人眼底都有止不住的惊骇。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看那人的神色就知道，董鹏有很大可能是程慕笙杀的，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虽说日维瓦星人命如草芥，可是在维修间工作的人生活过得尚算不错，又有矿主不能闹事的命令压制着，绝不会有人真的胆敢随意杀人。
没想到程慕笙不但敢，杀了人竟还让治安处都抓不到破绽，否则早就被人抓走了。
现在再看程慕笙，维修间的所有人不由打起冷颤，顿时不敢乱说，全都灰溜溜走回自己的工作台边。尤其是先前对程慕笙表现出敌意的几个，更是噤若寒蝉，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程慕笙把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看到他们收起了外露的情绪，觉得并不意外。
人善被人欺，让别人对害怕他，总比被人欺负好。
这天的工作程慕笙顺利完成，原本他以为崔成会来找他问话，哪知根本没任何事发生。程慕笙思忖着多半是崔成看治安处没证据，便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天里维修部损失了十个人，估计崔成目前正焦头烂额吧？
程慕笙刚走出矿场范围，脑海里就响起了托拜厄斯的话语：“你找过我？”
“是的前辈，我有些修炼上的问题请教您。”程慕笙已经学会如何与对方无声交流，并不用说出口。他把自己修炼时的异状说出来，希望能够得到指导。
托拜厄斯听完后意外沉默了近一分钟，程慕笙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他修炼出了大问题？
就在程慕笙忐忑不安之际，却听到了托拜厄斯猛然发出张狂的大笑，形成魔音穿耳，吓得程慕笙一哆嗦。“很好！很好！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哈哈哈哈……”
程慕笙忍不住想捂住耳朵，但对方是直接在他脑海出声，怎么样都无法摆脱。他只好憋着气又问了一次：“前辈，请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用担心，这是好事。原本我一直认为你的资质平平，现在看来你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你修炼没出错，反而是你的大机遇，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托拜厄斯声音中隐隐带着欣慰与期待，像是很想要看到程慕笙快点成长起来一样。
程慕笙郁闷，对方不愿意跟他说清楚，他也不可能逼迫。但是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好事吧，否则托拜厄斯绝不会如此开心，对待他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
眼看快要回到家，程慕笙忽然着急问道：“前辈，我想请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永远不能背叛我？”
“哦？”托拜厄斯哼笑一声：“你说的是跟你住一起的那人？怎么，信不过他？”
程慕笙连连摇头：“实际上我是怕力哥不相信我，我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因为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他一人！但重生、修真、魔法这些事情太匪夷所思，我担心他不相信。如果能够让我们两人互相无法背叛，甚至心心相印……就最好了。”
说到最后，程慕笙脸蓦地红起来，音量变得很小，托拜厄斯差点没听清。
托拜厄斯古怪道：“你这心思，该不会是……”
“我没别的意思！前辈，您有办法吗？”程慕笙快速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然后他闪身躲进街道拐角阴影里，生怕被别人看到。
“办法多的是，血契、魂契、生死契，你要是想他对你死心塌地，我还可以教你情蛊，看你自己的选择。”
程慕笙完全不懂这些，只好继续追问。
“血契自然是用精血为引结成契约，在以前这种契约威力挺强的，可如今你们人类经常做手术互相输血，把自身的精血弄得污糟驳杂，所以血契的力量也跟着下降；
魂契向来是最高契约，以人的灵魂为誓言，哪怕肉身损毁，只要灵魂之火不灭，契约就会永远有效；
生死契也很不错，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无法独活，保证了契约生而有效，不用担心有人会违背誓言；
至于情蛊嘛，啧啧，我把母虫种在你身上，公虫种在那人的身上。这种虫向来是一个族群里仅有唯一的母虫，它可以跟无数公虫丨交丨配；而那些公虫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让母虫诞下后代，绝对服从母虫的命令。你想要给多少人种公虫都可以。”到了最后，托拜厄斯的音调变得无比诡异，令程慕笙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程慕笙搓了搓手臂，这也太恶心了吧！而且，什么叫‘你们人类’？难道托拜厄斯不是人？
难不成，对方是精灵或者兽人？
程慕笙想不出所以然，只好先放弃：“我选择魂契，前辈能教我吗？”
“可以。”一道亮光猛地出现在程慕笙眼前，在他吃惊的时候，瞬间没入了他的额头。
程慕笙下意识闭紧了双眼，以为又会像学缠绕九式那样痛苦，没想到竟没有任何感觉，不过脑海里多出一段晦涩难明的古语而已。
握了握拳头，程慕笙大步往家走去。
☆、第九章信任
程慕笙他们居住的房屋很狭小，但幸好在客厅外留了阳台，可以让居住的人晾晒衣服和被子等。
此时冼欧力正系着围裙在洗衣服，他跟程慕笙两个是谁有空就谁洗，都是两个人的衣物一起洗。程慕笙进屋后赶忙走过来说：“力哥你放着我来吧，上次也是你洗的。”
冼欧力抬起手臂，擦去不小心溅到脸上的水珠，笑道：“没事，我快要洗完了，不过你也太懒了吧，连内裤都放在盆子里。”
“啊！前两天我困得太厉害，一时忘记了，你拿给我我来洗。”程慕笙很不好意思，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脑子有些不够用。
“已经洗好了，自己拿去晾起来。”冼欧力说着，从洗好的衣服堆里捞出一条深蓝色平角内裤。
程慕笙瞬间睁大眼睛，他没想到，冼欧力竟然……竟然帮他洗内裤……
轰的一下，他整张脸第二次爆红了，慌忙接过自己的内裤，一溜烟跑了出去，那样子绝对是落荒而逃。
真是丢人啊！
冼欧力见他红着脸跑走，不由得失笑，这小子还知道害羞呢。
程慕笙呆愣愣的站在阳台上，良久，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里也多了许多柔情。
等到两人吃完晚饭，程慕笙叫住准备回屋的冼欧力，有些迟疑的说：“力哥，我找你有急事。”
见他面色不对，冼欧力立即关怀的问：“出什么事了？你遇到了什么难题？”
程慕笙捏了捏手指，发出一阵噼啪声，缓缓开口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可是我怕你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重要的事？”冼欧力发现程慕笙目光躲闪，似乎要说的话令他很犹豫不决，便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既然如此重要，那就不要说出来，很多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一个字都不说，但是你不同，我相信你更胜我自己！只不过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为了让你相信，我愿意发誓。”程慕笙说到这里，变得坚定起来。
冼欧力说：“不需要发誓，我自然……”
“今日我程慕笙以自身神魂起誓，从今以后对冼欧力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永不欺骗，永不背叛！若违此誓，必将神魂俱灭！”
一道神圣的纯白光芒忽然出现，充斥着异常强悍的气息，令程慕笙和冼欧力两人感到灵魂都在颤动。随后，这道光芒飞入两人眉心，意味着誓言生效。
冼欧力立马竖起三根手指，铿锵有力说道：“今日我冼欧力以自身神魂起誓，从今以后对程慕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永不欺骗，永不背叛！若违此誓，必将神魂俱灭！”
话音刚落，又一道光芒闪现，飞入了两人的眉心，再次震动他们的灵魂。
程慕笙挠头说：“力哥，你怎么也……”
“这样不管你要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泄露。”冼欧力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道。
程慕笙心中又感动又羞愧，感动于冼欧力无条件的信任与为他着想的好意，羞愧于他想借此跟对方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动机不太纯良。
深深吸气，程慕笙端正坐好，为了对方这份信任与好意，他一定不能辜负！
他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从上一世到现在，每件事都说得巨细无遗，让冼欧力能清楚得知一切。最后，程慕笙拿出托拜厄斯交给他的一枚玉简，里面便是适合冼欧力学习的剑诀。
“前辈说把玉简拍在额头，就能够学习，你试试吧。”程慕笙催促他赶紧学习。
冼欧力接过玉简，看也没看一眼，反而紧紧皱眉道：“你把这些全都告诉我，前辈同意吗？”
程慕笙拧眉，托拜厄斯让他把剑诀给冼欧力，还多次夸赞他的潜力，又教他魂契，应该不反对他把事情讲给冼欧力听吧？
看到他不回答，冼欧力无声叹气。程慕笙从小就聪明，而且很有几分鬼灵精，但相对的有些时候会聪明过头了。比如这次，怎么能仅凭托拜厄斯给出剑诀，就默认对方允许将重生、时间法则等事情说出来？那位前辈无所不知，又具有通天手段，要是因此而生气的话，程慕笙的处境就糟糕了。
程慕笙已经察觉到了不妥，回想起托拜厄斯能让他死而复生的奇异力量，生生打了个寒噤——对方能令他活过来，就能再次让他死去，甚至能轻易弄死冼欧力！
满头冷汗顺着脖颈滑下，程慕笙牙关紧咬，暗自懊悔，生怕自己的一时莽撞会连累到冼欧力。
一只温暖的手为他擦去汗水，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别怕，前辈是世外高人，必定不会与我们计较。不如你问问他的意思吧，顺便跟他赔礼道歉，相信前辈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算你有眼力，知道我不是小气的人。”托拜厄斯忽然冒出来，同时在两人脑海里传音道。“你们俩不用这么战战兢兢，我说过不会夺舍，难道你们信不过我？！”
冼欧力开口说：“当然不是，前辈能力强大，却愿意教导我们，我们担心做得不够好，让前辈您生气。不知前辈对我们两个有什么要求吗？”
“别的我都不管，你们只需要早日到达化神期或者大魔导士，帮我完成一件事就行！至于怎么达到，要用哪些手段，我统统不管！”托拜厄斯的话语充满了霸道。
程慕笙松了口气，他生怕会惹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冼欧力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轻松。然后又道：“前辈，我听您的意思，显然这件事不一般，为了能更好的为您完成，请您多多赐教。”
托拜厄斯沉默半晌，说道：“我被困于戒指上万年，精力大不如以往，所以每日能够与你们沟通的时间很短，你们自己去戒指里寻找有用的东西吧，戒指程慕笙能用。至于我的事，现在告诉你们也无用。”
此话说完，托拜厄斯许久没有说话，程慕笙和冼欧力两人才确定他再次消失了。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都觉得应该是他活了太久，生命力大幅度下降的原因。
世上总不可能真的有人能永远活着。
程慕笙把古朴的戒指握住，带着点激动说：“我们来看看里面有些什么吧。”
他心念一动，眨眼间屋内光华闪烁，刺眼的各色闪光差点晃花了两人的双眼。等到看清屋子里凭空冒出来的一堆堆珠宝，冼欧力惊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而程慕笙虽然在戒指内曾看到过，但如今数不清的无价珍宝触手可得，仍然令他差点呼吸不过来。
整个客厅全是亮闪闪的各类珠宝、黄金、矿石，堆得没过了两人的脚脖子！
“这、这也太吓人了……”程慕笙捡起手边一颗拳头大的紫玛瑙，喃喃道。
“不准动我的宝物！！”托拜厄斯猛地大吼，震得两人心神剧颤，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程慕笙赶紧把珠宝都收回戒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真是比护崽的母鸡还要吓人。冼欧力摇头失笑，先前听说托拜厄斯脾气暴躁、反复无常时他还想象不能，这会儿总算亲身见识到了。
等到那些明晃晃的珠宝消失，留在地上的全是玉简、书册、卷轴和很多瓶瓶罐罐，另外还有好几十个陈旧的布袋子与黯淡无光的戒指。
两人把四处散落的东西捡起来，家里没有茶几，只能放到沙发上，然后他们盘腿直接坐在地板上，开始翻看这些东西。
“《五行决》、《春风化雨术》、《雷火烈焰决》、《易容丹修炼术》、《炼器八篇》、《八卦阵图》……
《药剂入门》、《炼金基础一百项》、《魔核解析与欣赏》、《中级卷轴制作》、《魔法学徒咒语八十则》、《论双手剑如何铸造》……
逃生卷轴、霹雳卷轴、铠甲护体卷轴、益气丹、培元丹、避毒丸、豹胎生肌丸……”
程慕笙和冼欧力深感惊奇，明明所有的文字他们根本不认识，可是只要目光落在那些东西上面，自然就能懂得字面意思。但也仅仅是认识而已，更深层次的理解需要他们花费许多时间去钻研。
冼欧力拿起一枚暗银色的戒指看了看，上面有大量铁锈，看上去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旁边的程慕笙挠头道：“这些跟前辈寄居的戒指一样吗？你试着用心神去沟通试试？”
根据他的指点，冼欧力很快掌握其中窍门，将意识沉入到戒指中去。
“怎么样？里面有些什么？”程慕笙好奇问道。
冼欧力忽然脸色发白，快速把戒指扔了出去，一脸见鬼的表情。
程慕笙被他的反应惊到，连连追问。冼欧力抹了把脸，心有余悸道：“很多白骨……起码上万！光是完整的人形骸骨就有好几千具！”
“不是吧……”程慕笙看向那个戒指的眼神也变了，恨不得马上把它扔出去。同时，两人想到托拜厄斯竟然喜欢这种东西，口味未免太重了吧。
过了许久，冼欧力才说：“虽然挺恐怖的，但那戒指应该也是空间装置，其他的应该同样都是。我们都看一遍吧，总不能全是白骨。”
程慕笙点点头，跟他分工合作，没多久便把几十个戒指与布袋全看过一遍。这些空间装置里面还装有大量的书籍、草药、矿石等，只是空间比不上托拜厄斯寄居的那一枚，普遍为五十到两百立方，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并且非常杂乱。
把所有东西都看过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粗略看看那些玉简和书册等有文字记载的东西，希望能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事物，让他们更清楚修真和魔法的相关事宜。
☆、第十章修行历史
天地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
上古年间，在这方宇宙中，有两群吸收天地元气、修成无上大道的人，他们原本各在一方天地，互相之间有宇宙屏障隔绝，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其一为修真者，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根基，用灵力修炼，追寻茫茫天道，得上天承认者便能飞升成仙，拥有永恒生命与毁天灭地的力量。
其二以不同血脉为划分，依靠元素来修炼，涌现出无数修炼族群，其中有精灵族、矮人族、兽人族、血族等等。后来这些族群逐渐随着时代变迁而大量湮灭，被人族取而代之，发展出了魔法师与战士两大分支。这群人追求天地法则，一旦实力达到最高境界，便能获得神格，成为诸神中的一员，跟宇宙同寿。
然而就在三万年前，天地发生大变故，灵力枯竭，元素衰弱，秘境、洞天福地、魔法塔、神殿、生命之树全部消亡，没有人能成仙成神，彻底进入了末法时代！在此时，双方之间的宇宙屏障受到波及而破碎，让他们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两群人马原本都在哀痛大道不存，忽然发现了另一系修炼者，为探索更多的天地奥义，开始互相渗透。结果在接触后，双方由于修炼理念不同，也为了争抢对方剩余的天才地宝，开始了旷古烁今的震世大战！
这场战争开始得突然，规模却巨大，将双方数十亿人卷了进去。两群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到处都是战场，死伤无数。战争持续了两千多年，最后双方都元气大伤，才不得不停止。
期间，站在双方势力顶端的一些大人物，察觉到战争的不可控性，为了给后代留下薪火，有大能力者用无上威能，把十多处战场空间封存，形成新的秘境，抛入空间裂缝中，只有特定时间，用特定法门才能够进入。
大能们在这些战场秘境中聚集了大量灵力或元素，甚至因此牺牲了上万大能的毕生力量与威能，只是想要薪火相传，支撑后代到下一次天地大变到来。
战争停止后，天地元气更为稀少，双方达成停战协议，各自休养生息。但是为了对方的战场秘境，难免会产生大大小小的摩擦，时常有规模不等的战斗发生，却并没有人能从对方手里抢来战场秘境。
直到一万两千年前，双方爆发了新一轮的大混战，不仅彼此之间争抢、殴斗、战乱，双方内部也为了抢夺战场秘境的所有权而大打出手。这次混战持续了百年才停歇，双方因此都陷入了萎靡不振的状态，自此再也无法掀起战争。
而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双方人马越来越衰落，最终唯有联合起来，希望能寻找一线生机。
……
程慕笙放下手里的一枚玉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太过于玄幻了。
冼欧力比他镇定很多，此时说道：“原来我们联邦的所有人，全部都是他们的后代。先祖在星空中开辟了新宇宙，将无法修行的后代放逐，一方面为了血脉传承，另一方面就是牺牲大部分人，保全天赋更好的那些人能够在稀薄的灵力与元素中继续修炼。”
“结果没想到后代竟然走出了与先祖完全不同的道路，无法修行，就开始发展科技，形成了现在的联邦。哪想到那些修行者如今十不存一，又想起了我们来，想要从中找到天赋和潜力高强的后代去修行，所以才有了《成神秘境》这个游戏。”程慕笙很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人接受了这么多讯息，觉得那些所谓的修行者太疯狂，疯狂到行事作风很不正常。可是现如今他们两个为了能够逃过半年后的末日，不得不走这条疯狂的路。
两人继续看与人类进程有关的玉简和书籍，对他们来说，这个广袤宇宙的发展变迁非常有吸引力，让他们看得如痴如醉。
过了一会儿，程慕笙发出惊讶的感叹：“这位‘九离仙尊’晏尘前辈好厉害，在天地大变后，唯有他一个人修成正果，成功飞升仙界！被称为‘人族最后的奇迹’，真是了不起。”
“我也看到了他的事迹，很多书里都对他大加赞颂，在灵力枯竭后还能冲破桎梏，实在是不凡。”冼欧力同样很感叹。
各类书里把三万年以前称作上古时代，三万年前到现在为末法时代，这两者间的修行环境天差地别。据说在上古时代修行者想要成仙成神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在末法时代，可以想象九离仙尊有多么惊才绝艳。
不知不觉月亮高挂天空，早已过了冼欧力平时睡觉的时间，程慕笙也困倦不堪，两人只好先把东西收起来去休息。
程慕笙正走到自己的卧房门口，突然转头问冼欧力：“力哥，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末世即将到来的事散播出去？虽然我觉得没人会相信，而且日维瓦星的平民也无法离开去别的星系，但是如果不说，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冼欧力回头鼓励道：“你想做就去做，无愧于心就好。具体的明天再聊，晚安。”
“好的，晚安。”程慕笙推门而入，不由得笑起来。这种无论做什么都有人支持的感觉真不错。
程慕笙在床上躺了近半个小时，没听到托拜厄斯的魔音穿耳，心想他估计确实消耗了太多力气，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里，他梦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男人，站在一座山的山巅，侧脸对着他，遥望着山顶的太阳。那个男人面容坚毅，手提长剑，双眼里倒映着漫天星辰，令他显得神秘莫测却又充满了无上神威。
程慕笙看着那个如同水墨画般的男人，心生向往。
突地，一个饱含凄苦的声音在梦境中出现，如泣如诉，又哀又怨。
“晏尘……”
程慕笙被声音惊醒，那种哀伤怀念的情绪弄得他心神不宁，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程慕笙基本上忘了自己梦到过什么，唯独记得那双被星辉照亮的双眼，以及那个哀怨的声音。
托拜厄斯给冼欧力的剑诀叫做《一剑擎天》，走的是大道至简的道路，没有繁复华丽的剑招，所有招式都是讲究克敌为上。
冼欧力觉得这部剑诀很适合他，当即开始修炼起来。剑诀里不仅有剑招，更有金系修真者的修炼方法，恰巧适合拥有金火木三系灵根的冼欧力。
两人在饭桌上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用一种比较保险不会被人发现，而又会让不少人相信的方法——上天示警。
他们根据一张羊皮卷上的教授，买来几十种普通花草配置成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可以用在任何物体上，最开始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有在摩擦后才能让物体完全变成金子。在羊皮卷上，这种药水的名称为‘点金药剂’，是魔法师用来在战斗中强化自己身体的一种药剂。点金药剂能保持时间为三个小时。
程慕笙和冼欧力在当天半夜里，出外捡了几万片树叶回来，并在上面写下示警的话——今年九月十三号，黑星系将遭遇超大型陨石风暴。
接着再把点金药剂倒上去，到时候只要有人踩上这些树叶造成摩擦，树叶就会变成金子吸引人们注意。等到有人查看树叶，就能看到上面示警的话。
最后两人偷偷摸摸把树叶扔进河流里，让它们顺流而下，总不能全都丢在他们所在的城区，那样也太明显了，很容易被人查到。一旦被查到的话，最大可能是他们两人会被逼问，那样就麻烦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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